人在天灾面前,比任何时候都无助,好在不是孤身抵抗。
“一切都会变好的。”栖乐见状安慰一句。
妇人这才看向栖乐:“刚才多谢姑娘帮忙拉住安歌。”
“举手之劳。”栖乐道。
妇人悲伤渐消,她看着这个有点陌生的姑娘:“姑娘是在等谁?”
栖乐开口:“越星纪。”
“你们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夫人。”
从斜面传来越钦的声音,安歌眼睛一亮,又投入栖乐的怀抱:“你就是嫂嫂呀,越钦哥哥常常跟我夸你。”
栖乐蹲下来,就着安歌的身高,轻声问:“他都夸我什么?”
越钦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颜烨动人,聪慧过人,还有让他思之如狂。”安歌都说出来时,还跳了跳,骄傲着她记得这些晦涩之词,也算不枉越钦曾教她数日。
栖乐一笑,或许安歌都不明白这些意思,倒是越钦神色有些复杂,他藏的心意所剩无几。
在回豫斋的路上,越钦都在沉默,等进了屋,他还不知怎么开口。
栖乐则开始打趣他:“越星纪这教孩子的能耐不怎么样啊!”
“启蒙不是都教《幼学琼林》,我就是从这个开始教起的。”越钦辩驳一句,随之问,“说起来,我要考考你。”
栖乐看向他:“考什么。”
越钦在她身旁的椅子坐下,牵着她的手:“还记得《幼学琼林》里关于婚姻一句是怎么说的吗?”
“良缘由夙缔,佳偶自天成。”
栖乐见越钦当即摇了摇头,又道:“女嫁男婚,谓了子平之愿。”
越钦听到满意的一句,微微倾身,同她平视,唇畔衔笑:“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了子平之愿?”
“于归,完娶,我们不是已经是夫妻。”栖乐不解道。
“我不管,我要重定星期。”越钦伸手将人一提,落在书案上,声音像羽毛一般轻轻落下:“我想鼓琴瑟、见云雨、合阴阳。”
栖乐抵着他的肩膀,微微低头,耳根已经红了一圈:“你不是说还未弱冠,要再等一等。”
越钦却一笑,撑着案面,低声问她:“有没有觉得似曾相识?”
当初郡王突然造访,越钦也是如此将她抱上书案,只是那一会他纯情得很,始终都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这会却不同,他双眸明亮,似银河白练,栖乐别开眼问:“你要做什么?”
越钦发觉她的窘状,柔声道:“看着我。”
这声音有种力量,推着栖乐又将目光转了过来,只听他道:“都说久别重逢情更浓,我都没从世子妃身上看出来,凑近看仔细一点。”
越钦抬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栖乐的睫毛:“世子妃,你的思恋,有没有跟这睫毛一般细密哩?”
栖乐的心湖已经彻底被他搅乱,故作冷静:“数睫毛。”
“你睡得早,数不尽。”越钦很认真回。
栖乐的笑渐渐漾开,缓缓启齿:“还有天长和地久。”
雪落清境,簌簌雅乐在越钦心头缱绻。
他只觉得这笑意有种独特的神力,催着他的心跳扑通扑通快了不少,渐渐平息时,栖乐又道:“数不尽,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一说完,她就从侧面溜走,往里屋走去。
越钦忽然反应过来,对着她的背影道:“这一句不是这样的,是剪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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