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雨薇说完,一脸哀怨的看着沈越。
这一盒首饰她经常使用的其实只有几个,那几个无一例外都是沈越所赠。只因为是他所赠,潘雨薇便特别偏爱。
令潘雨薇无法接受的并不是沈越不认得曾经送给她的东西。
他是男子,且事务繁忙,不记得首饰样式倒也说得过去。可今日捡到的那只紫葫芦放在盒子正中,颜色又与其他首饰相差太大,如此显眼之物,沈越却不曾多看一眼。
更别说此物沈越曾经还分别送给了她与林青霜。
可沈越却只是对着盒中首饰打量,半句不提这紫葫芦的事。
他一定认出了此物,且与自己所想的一样。
要么他最近又送了此物给晚霜院的女人,要么他当做信物给了伤她的那个侍卫。
这两种可能,任何一种都让潘雨薇愤怒。
前者说明沈越果真对那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动了心思,后者说明如今她伤成这样确实是沈越的意思。
沈越对她如此无情,想以此糊弄过去,她便打杀了这两人,看沈越还能不能装得下去。
沈越闻言脸色并未多大变化。他淡定站起身,将潘雨薇手中的盒子放回柜中。轻轻将其扶起半坐,又拿了软枕让她靠在身后。
“夫人,近来事务繁多,有些事情我还未来得及告知你。今天来府上的两个侍卫是我举办擂台大赛招进来的,单是报名举办就筹备了半月之久,擂台之上三十二人,比拼三场,最后才胜出这么两个人。此事是我写了奏折,告知皇上允许后,方才操办。”
“如今京城人尽皆知,这两人是我为宫中选的侍卫,只是先在府中学习规矩,观察培养一些时日。如今这两人才进提督府不过一日,若是被夫人以偷窃之事打杀,必将闹得无法收场。这两人不是一般的家奴,夫人随意打杀,给点银子便能摆平。”
“说我识人不清,劳师动众都不算什么,更甚者,会再加上纵容亲眷滥杀人命这个罪名,若此事铁证如山,有岳丈大人周旋倒也出不了大事,可若是这两人是冤枉的,再被有心之人执意探究,只怕我与夫人,甚至岳丈大人都会被彻查。”
他嗓声清脆,面上隐有忧色,一番话下来,潘雨薇脸上冷笑不再,神情凝重。
先前是想到谋害她的主谋是枕边人,一时愤恨交加,只想先出了腹内一口恶气,如今听沈越分析,知晓这其中的厉害之处,她也找回了理智。
杀这两个新来的侍卫简单,但由此引来的麻烦却不易解决。
她根本就没有什么铁证如山,她连那两人长得何样都不知晓,仅仅只是她的怀疑罢了。
若是沈越不惜与她翻脸也要保下两人,她哪怕拼个鱼死网破也要取这两个侍卫小命。可沈越所言皆是与她站在同一阵线,为她,为整个提督府,甚至为她的父亲考虑,她就不得不静下心来,权衡利弊。
她爹潘绍伦做宰相多年,虽位高权重,却也是得罪了不少人。要真被仇家将此事闹大,她口中的证人证物都站不住脚,结局得不偿失。
所以这两个侍卫现在还真杀不得。
“夫君的意思,此事就这样算了?”
沈越坐到床边,将潘雨薇揽在怀中,后者稍微挣扎了一下,语气已经软了很多。
“不是我非要杀这两人,只是若这两人真有害人之心,轻易放过后患无穷。他们今日才到提督府,我便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怎么说他们也脱不了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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