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薛和沾起床洗漱完毕,石破天便买来了热腾腾的馄饨和酥脆的?头。
说起来,薛和沾能够容忍石破天的缺心眼,全靠他心甘情愿帮自己满长安城寻觅美食的耐性。
虽然这长安美食地图是薛和沾耗时多年货比三家才标记出来的,但薛和沾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热衷美食的嗜好,这才找到石破天这个跟自己一样“贪嘴”的属下,“引诱”他去满城跑着去买,顺便为自己“带一份”。
于是石破天每天都在薛少卿的明示暗示下按图索骥,为薛和沾采购美食。
薛和沾看着碗中热气腾腾的馄饨,不知为何想起昨夜那透骨的冷风,随即放下了手中的调羹,对石破天道:“分出一碗来,随我送去牢狱。”
“送去牢狱?给果儿娘子吗?”
石破天闻言面上一喜,竟早有准备,提出另一个食盒:“不用分,属下专门为果儿娘子买了一份!”
薛和沾闻言疑惑地看向石破天。
石破天摇头晃脑侃侃而谈:“少卿昨日命属下为果儿娘子准备白叠子被时,属下便想到了!这追求小娘子嘛,嘘寒问暖连白叠子被都送了,怎么能少得了美食!我阿耶便是靠送美食娶到我阿娘的……”
薛和沾面色僵硬,挥手打断了石破天的胡言乱语:“本少卿几时说要追求她?”
薛和沾为人谦和,面对属下和平民时多以“我”自称,极少自言官身。既然用了这样的自称,便说明他已经不高兴了。
石破天见状连忙闭了嘴,老老实实的跟在薛和沾身后,往牢狱去了。
外面虽已天光大亮,牢狱之中却因窗户狭窄还有些昏暗。
薛和沾走进去的时候,便见果儿正倚靠在窗下的墙壁上,手中举起白叠子被对着光,在细致地缝补。
清晨的阳光透进窗子,落在她沉静的面庞上,照出一抹红晕。许是常年在外游历,她的皮肤算不上白皙,也不甚细嫩,但在阳光下却透出一层淡淡的红,有种气血十足生命力旺盛的美。
几捋碎发随风落在果儿的脸颊上,她潇洒的轻轻一吹,手上缝被子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滞。
薛和沾的视线落在被子上,心下不由疑惑,这被子昨日才送来,他还特意叮嘱了要准备新的白叠子被,怎么才一夜就破了?
而且看那如蛇皮蜿蜒般横跨了整张白叠子被的缝补痕迹,这被子破的还挺彻底。
薛和沾想着,不悦地看向石破天,眼神中明晃晃写着:“你怎么办事的?”
石破天被薛和沾这一眼盯得缩了缩脖子,疑惑道:“属下昨日送来的分明是一床上好的白叠子被啊!正绢被面絮了足足三斤上好的西域白叠子!这被子可顶我半年的俸钱呢!”
石破天说着,夸张地竖起三根手指,虽说这钱薛少卿已经给他了,但一想到只是一床被子要花这么多钱,即便不是自己的钱,石破天还是心口抽痛!
听见动静的果儿抬起头来,恰好缝完最后一针,她咬断线头,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昨夜梦游,将被面踹裂了。”
薛和沾一阵无言……
梦游?难道昨晚她先爬房顶后爬自己的马车,也是在梦游?
“好香啊,是朝食吗?”
果儿吸了吸鼻子,馄饨的鲜香从石破天手中的食盒里弥漫出来,勾的她空荡荡的五脏庙不满地抽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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