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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广府,天花园

专储和姬广并肩走着,专储一张大脸上满是担忧之色道:“这件事对伍大哥的打击很重。”

一边的姬广叹了口气道:“恣胥在外逃亡的这十几年里,无时不刻都在躲避着楚国士兵的围剿,一茬又一茬的士兵接踵而至,攻势几乎没有间隙,可他却每次都能奇迹般的死里逃生,换做是旁人早就被这种极大的压力粉身碎骨了,而之所以如此,归根结底便是他心里的那份执念驱使着他,无时不刻都在提醒他,要为父兄还名,要为伍家还誉,所以他才不能死。”

“而现在,楚萍王死了。”

谈话间二人便停下了脚步,姬广与专储停同时把目光投去前方,只见那纷花拥簇之间落座着一个茅草屋子,草屋前是一片片规划好的田地,周边被粗长的木栏杆围了起来,田地中有个魁拔的身影正双手挥舞着一把银锄头。

姬广隔远喊了一声:“恣胥。”

那田地中的男人闻声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身子朝挤出个笑脸道:“专兄弟也来了,来进。”

“屋里有些晒好的精肉干,一身的土渣子我就不进去招待了。”

专储走近说道:“伍大哥,此次拜访是向你说声道别的。”

伍恣胥擦掉了额头上的汗珠子,本来又要挥锄头的他突然顿住了,扭头朝姬广问道:“尊师的意思?”

姬广眼眸一暗随后摇摇头道:“没有,他老人家走的很突然,什么都没有留下。”

伍恣胥叹了口气,随后朝专储道:“活着挺出来。”

专储当即眼眶一红,这就要跪下来行礼,伍恣胥急忙伸手拦了下来道:“你我兄弟一场,不必如此。”

专储没有起来,反而挣开手后退一大步再次跪了下来,瞧见这一幕的姬广深感佩服,他佩服的不是专储,而是这场难见的兄弟情义。

专储磕了个头激动道:“伍大哥!”

伍恣胥神情一晃,马上回过神道:“专兄弟!你不必如此行举大礼,你要是真认我这个大哥,你就快起来。”

专储这才站了起来,眼眶仍然通红,鼻子发酸,在这一刻里专储才真正感觉到了一种东西,便是情义。

专储仍记得那年,一场巨大的事变让父亲离开了这个家庭,也是翌年,他的母亲因悲伤过世,后来的几年里朝廷开始封禁他爹的任何事情,这期间,一些说不上名字的老人找到了他,扯着他东问西问,最后留下了些碎银才皱眉离去。

自那以后,闲暇时再没有人找他,直到后来,他娶了个媳妇,这才有很多人找了上来拜喜,后来的闲暇时间,媳妇也会和他聊着往后,但专储总觉得心里闷闷的,他总觉得缺了什么。

后来,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找到了他,给他带来了父亲还幸存于世的消息,跟他称兄道弟,拉着他想要图谋大事。

一腔热血打遍身子,他同意了,但当时他并不觉得有大希望,他知道眼前的花白男人为什么要跟自己称兄道弟,因为看上了自己通天的本领,不是要共取图谋,而是要用自己图谋,他自认是个明白人,自认看的清。

可他错了,在熬等许久后,男人再次找上了他,于是他与男人共登王府,在王府上,男人倾尽了力气来夸耀他,这才让他博得了王府主人的赏识,也得到了王府主人的重用,重用程度甚至超过了他的这位大哥,直到这时,他才开始怀疑自己。

后来,因为王府主人的重视他不得不长居在府上,在他闲暇时那位大哥总会拿着个马扎出现,跟他坐在一起聊一聊现在,说一说往后,而他也是在交谈过程中,得知了这位大哥的经历在。

父兄被奸杀,家名被诽蔑,逃亡在外十几哉。

直到那一刻,当了一辈子明白人的专储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糊涂了一辈子。

那个跟自己称兄道弟的花白男人,真的在把自己当做是兄弟看待。

在那一刻,他心中万般情绪涌上心头,心中立下天誓。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我专储愿以终身相报。

——————

夜黑风高

风啸卷卷,一层叠一层如遍山的野狼对月嚎叫,饶是宫里那些见贯了荒诞绝伦事的太监,此刻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一名身材发福的红装太监站在门外,身后站着两个小太监。

大太监皱着眉道:“今晚这阵儿也是怪了。”

一名小太监道:“干爹,风这么烈人大王他为什么要还出去。”

大太监呵斥了一声,那小太监连忙跪了下来打歉,大太监抬头望着层层乌云下的月亮,使劲眯着眼似乎是想要看透云后,可无论他怎么看都看不透。

最后叹了口气道:“大王做事自有理由,你们两个不要一口一个大王随便喊着,再让我听到一次就给我滚出宫内。”

……

姬广府门前,姬广独自一人站在门外,府里是灯火通明人满为患。

姬广瞳孔猛然紧缩,暗道:来了!

狂风呼啸,一卷又一卷朝人间袭来仿佛要摧毁一切,狂风忽然一凝。只听得青石板尽头传来清脆的一声马蹄响,随后便是排山倒海的马蹄声,狂风回过了神,咆哮着朝那打去,千次万次,它打不灭,也遮不住,随后它狼狈般的逃出人间。

马车最终停在了姬广府面前。

吴王僚从车上走了下来。

“姬卿,别来无恙否?”

姬广走近道:“大王,前天见面的时候您也是这么说的。”

吴王笑了两声道:“今不同往。”

姬广伸手道:“请!”

堂内,吴王僚位于主座,东道主姬广列坐在一旁,当然姬广此番邀请的不止有吴王,还有一众文人大臣,一时间整个堂内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时间过去了半个时辰后,姬广放下了酒杯站了起来拍了手,众臣瞬间安静了下来,目光齐刷刷的望着她。

姬广笑言道:“此番邀请使诸位共坐一堂,是为了让各位作个见证,近些日子外面传着一些流言蜚语,本是我与陛下一亭共谈,清清白白的一件事传过来传过去却演变成了我要谋害陛下?”

前来赴邀的周捕正沾沾自喜的喝着酒,闻说此言脸色骤变,一双眼睛挣得大大的望着姬广。

随后声音一顿,神态狰狞道:“滑天下之大稽!”

哐当一声,周捕手中的酒杯摔倒在地,不少人都投去了目光,周捕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掩盖了过去,但脸色却越发的苍白。

一时间堂内谁也不敢发声,唯有坐在主位的吴王手里握着酒杯嘴里发出呵呵的笑声。

姬广冷笑一声说道:“前些日子,束阳明派掌门人齐老先生合道成功,褪旧迎新,步入大境界,而这所褪之物里就包括了齐老先生的佩剑。”

随后姬广拍了拍手,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身影,正是专储。

他弯腰低沉着脑袋,手中高举着一个盒子,盒中赫存一把短剑,随后姬广开口说道:“此剑由束阳明派第二代掌门人李昌礁所铸,乃是束阳明派代代相传之物,此剑身长半尺有余,剑身流青霞,尖肆锐寒,利断丝发,手掌此剑可有清心静欲等功效,常年以效可增年寿。”

姬广每说一句,专储便走向前一步,待到姬广说完,专储已然走到了吴王身前。

吴王僚看到了盒中的宝剑,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贪婪,吴王僚提声问道:“此剑,可有姓名?”

姬广笑了几声,说道:“此剑,名为……”

“鱼肠剑。”

忽然,专储手中的木盒四分五裂,芒光亮出,吴王僚睁大了双眼,不是因为这突然发生的变故,而是他看见了那个熟悉的面孔,他正要开口大喊,却忽然发现自己喊出不了声音,满脸惊恐的低头望去,那名为鱼肠的利剑已然刺透自己的脖颈。

“保护吴王!”

众护卫立马反应了过来,一个个抽起兵刃就朝专储砍去,而场上的姬广早已悄悄退幕而去,一些大臣纷纷见此情形想要逃去,被赶来的护卫挥刃阻挡,一个个吓得只得赶回原位。

这其中唯有一个大臣异于常人,便是周捕,他在位子仍自顾自喝着酒,满脸都洋溢着喜悦。

“大胆逆贼!竟敢袭杀君王!”

吴王僚倒在血泊中不知生死,专储此刻浑身不停地留着血,手中紧握着鱼肠剑,六个护卫围在他身边,它大口喘着气,每次呼吸身上的疼痛感便强烈一分,专储一咬牙,再度向护卫发出诡异的攻势,君王身边的护卫又哪是常人,一个个身经百战武功高强,马上反应了过来,连忙提刀招架。

几轮刀光剑影过后,此刻的专储已然成为血人,几个护卫纷纷对视,眼眸中流露出震撼之情,而这时,有几个冷静下来的大臣也发现了刺杀吴王的人是专储,他们流露出的震撼反而比护卫更大。

忽然,大门被人踹开,一个个身着甲胄的士兵闯了进来,吴王僚的护卫们瞧见了这副场景连忙大喊:“来人啊!此贼竟敢刺杀吴王!”

可随后他们便睁大了双眼,只见那些士兵们二话不说就朝他们攻来,直到意识模糊,他们才意识到这并不是什么刺杀,而是一场政变,属于姬广的政变。

待所有护卫被杀死后,士兵们一个一个分开列位好,姬广走了进来。

他没说任何话,垂步走到了转储身边,蹲下后探出一只手,放在了鼻吸间,就这么一秒一秒的过去,最终姬广收回了手,站起身对着身后的一众大臣说道:“今吴王遇刺,乃是吴国不幸也,但民不可一日无粮,国不可一日无君,我兴于天之命,暂位于王,尔可有异议?”

大臣们哪里敢说一个不字,纷纷摇头道不敢。

姬广道:“来人。”

一个红装太监走了进来。

姬广瞟了一眼道:“候着多久了?”

红装太监沉着头道:“一直在门外侯着陛下呢。”

姬广说道:“厚葬专储兄弟,有一点差错,我拿你人头试问,至于吴王,先行入棺,明日举礼。”

“是。”

随后姬广留下了士兵,自己独自走了出去。

望向眼前空无一人的道路,他自语道。

明明一缕夜风都没有,为何道路上如此凉人呢?

……

翌日,天花园

望着迎面走来的姬广,坐在台阶上的伍恣胥并没有站起来行礼,开口问道:“成功了?”

姬广点了点头道:“专兄弟已被我厚葬下图,恣胥,我这次来是请你出山的。”

伍恣胥问道:“陛下要攻打楚国?”

姬广点点头,伍恣望着荒废了几日的田地胥思量片刻后道:“好!我愿以谋奉助大破楚国,但此事仅我一人恐怕难行。前些日子幸识一兵者,乃是大王急需之才,还望大王与我共前请去。”

姬广没有任何考虑便同意了。

落居山

溪水清,山间更青。

望着层层叠叠的阶梯,已称吴王的姬广终于撑不住了,伸出手喊住了前面的伍恣胥。

伍恣胥闻声回头,望着气喘吁吁的姬广,开口道:“走了这么久了,歇息片刻也好。”

二人共坐在一处阴凉地下,姬广率先开口道:“恣胥,以你的视角来看,应要如何攻打楚国。”

伍恣胥细品着微风,良久后道:“楚国现王未经世事,能力颓弱,其政与旧臣不合,新火的大刀阔斧暂未出现,只需加以燥柴再顺去一缕柔风,即可驱起一场吞天烈火,届时的楚国,必定会动荡不堪。”

姬广笑了笑道:“我还以为你会提议直接开打。”

伍恣胥摸着蓄起的白胡子,说道:“楚国实力雄厚万分,明面迎战无异于自进棺材,即便楚国变得支离破碎,也绝非吴国可以攻打的。”

姬广道:“哦?何出此言。”

伍恣胥接着说道:“人有六感,人国亦有六感,既然外人都能看出来楚国已经支离破碎,身在其中的楚国楚民又怎看不出来,在这种情况下,谁先动,谁便会先行出局,因为不管是对楚国还是吴国来说,这种濒临的攻势只会有一次机会。”

姬广满眼里都透露着欣赏二字,他开口道:“这个兵者又是何人?需要你我共请。”

伍恣胥说道:“我曾在大王面前引荐他三次,可惜无果,他这个人脾气又不好,一气之下直接一头扎进了大山,避世了起来。”

经过伍恣胥这么一说,姬广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第一次是在花亭,不过他当时忙着去玉城便没有放在心上,第二次则是师傅葬行过后,不过也忘了这茬事,最后一次干脆整个过程都不记得了。

姬广尴尬的笑了两声,伍恣胥抬头望了望叶隙中的太阳,站起身说道:“再走些路就到了,赶巧说不定还能蹭顿饭。”

“好!”

半个时辰后,伍恣胥停在一处茂林前,茂林里赫然有一栋茅草屋子,姬广此刻喘着气也靠了过来,发现此栋茅草屋与花园中伍恣胥所设的茅草屋极其相似,巧恰茅草屋中走出个身穿麻衣的男人,身长七尺身材苗细,白面孔细眉毛,倒是一副儒生气,手中提一弯月斧,走近一树桩前,列好木头,欲要一斧挥下,耳边传来伍恣胥的喊声。

“孙先生!”

孙先生手中的斧头瞬间停住,后面的姬广在见识到这一幕后不由暗暗惊叹。

“伍老哥?你怎么来了!也不事先通知我一声,这位是?”

孙先生瞧见了后面的姬广,便出声询问。

姬广笑哈哈走向前说道:“先生称我阖闾或者吴王都可。”

闻此言,孙先生当即心中震动,望了一眼伍恣胥,发现伍恣胥神态自若,立马下跪喊道:“拜见吴王!”

阖闾连忙伸手搀扶了起来道:“此次前来,是向孙先生叩罪的。”

孙先生大惊失色,说道:“大王何罪之有?!”

阖闾道:“先生之才,乃是救国之柱也,恣胥受孙先生所托踏殿请我三次,一两之才行酒过三巡,忘也散也。好在恣胥一语点醒梦中人,我才浑然发现,我竟错失如此良才,还好!还好!今日终于寻得了孙先生!一切尚不晚矣”

阖闾紧紧握住了麻衣男人的手,一旁的伍恣胥表面神态自若,但心里可是纳了闷了。

阖闾?大王何时改的名?

又抬头瞄了一眼,心里头更纳闷了。

孙先生闻言也激动不已,退后一步道:“孙某此生阅法无数,饱有远志,可无门无路。空有一身才识无处可发,今吴王前来寻我犹昼夜亮烛一般,孙此生何德何能能让大王亲自踏山求才?!”

“孙某此生定会以谋辅之君上,以才助之军下,以献躯助吴国之千秋万代!”

阖闾大喊了三声好,连忙再次把跪下的男人搀扶了起来

神情稍微缓和后阖闾道:“还不知孙先生名否?又是哪里人。”

孙武拱手道:“孙姓,名武。”

“齐国人士。”

阖闾点点头又接着问道:“孙武先生,我听恣胥说您著有兵书?”

孙武道:“粗墨写了几本,大王不妨进屋看看。”

伍恣胥这会说道:“陛下你们进去聊,我在外面闲走看看。”

说完,还没等阖闾劝说,便一溜烟跑开了。

孙武见状也只是笑了两声,阖闾走进门环顾四周,不可谓不简陋了,待他刚刚坐下,孙武就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了几本书,递了过来。

“小小墨文,引大王取笑了。”

阖闾接过一部兵书道:“求都求不到,怎敢取笑一说。”

阖闾瞧见封面的四个大字,眼眸顿时一凝,只见那卷了页的兵书封面上,规规矩矩的板着四个大字。

《孙子兵法》

子,圣称。

孙武面容尴尬,连忙解释道:“称子是个噱头,大王不要当真便好。”

阖闾掀开一页,仅是一览便猛然一震。

他忍不住颤抖,他看见了,清晰地看见了,有一座山。

一座直破云霄,巍然屹立的高山。

落座在自己面前。

直到孙武喊了一声,阖闾才从茫茫山中走出,回过神的他已是满头大汗。

再看向手中的《孙子兵法》,才发现,自己仅仅阅了三页。

“好!好个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

豪炎锄地不见气,怕是萧瑟风。

莹叶入黄,气页掀凉。

秋也。

“伍大人,尝尝看,梁伯聪居的酒。”

那繁茂树干下,秋叶成地,伍恣胥与周捕坐在一块,共品酒,吃萧瑟。

伍恣胥喝了一口,咂咂嘴道:“相当有年份了,上回你带来的那坛子五十年的就够唬人了,这次我看更唬人。”

周捕笑了两声道:“伍大人不妨猜猜这坛子藏了多少年份了。”

伍恣胥看了看酒坛子,想了想道:“七十年往上咯。”

周捕抓起坛子又满上了杯,随后笑道:“七十年没有,七年也没有,七天更没有。”

伍恣胥疑惑道:“哦?”

周捕从袖口处拿出一枚钱币,递到伍恣胥面前说道:“伍大人习武半生哉,不妨来看看这枚钱币。”

伍恣胥拿过那枚钱币,一入手,一股清凉之气由指尖传来,伍恣胥先是一顿,随后仔细打量起这枚钱币。

钱币铸圆,洞空三角,钱边凹有乳白色的串云纹,中心泛蓝莲色,犹波澜推外,颜色越发越深。

称得上五颜六色。

约莫一炷香过去了,伍恣胥才开口道:“修仙士的东西,好生神奇。”

周捕板了板神色,靠近伍恣胥小声道:“伍大人这些月日日夜夜研究兵术,计谋楚国。然闭门不出,近些日子发生的大事,伍大人不晓得也正常。”

伍恣胥揉了揉太阳穴,自己确实好些日子没有出来走动了。

周捕指了指那枚钱币道:“此物,名云哗钱。前些日子久十百海、洛穹门、所福派这些十几个名门大派,不知道脑子都发什么神经,竟联合铸起钱币来。”

伍恣胥皱了皱眉道:“这钱币,已经流入市场了吗?”

周捕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同被视为官钱。”

伍恣胥拿着那枚钱币,眉头紧皱道:“这群修仙士,数量少的可怜,胆子倒是大的包天。”

周捕无奈的摊了摊手,伍恣胥把钱币递了回去道:“周大夫收好吧,既然是官钱,周大夫就不要贿赂我了。”

周捕苦笑两声道:“这算哪门子的官钱。”

随即道:“伍大人,您介绍的那个伯辟,可把我们这些大臣愁的不行。”

伍恣胥含笑道:“说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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