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珠急急上前扶住:“小姐!你没事吧?”
凝歌跟在后面看得真切,这个姿态,这份痛,她一眼便瞧出来了。
得亏秋晚颜还不知道凝歌也重生了,否则在她面前出这个丑,定要羞愧地钻地缝去。
“妹妹这是怎么了?崴伤了?”
凝歌伸手来扶,被秋晚颜躲开,狠狠瞪来一个眼神,银牙一咬,忍住两胯间破皮的痛,硬生生站直。
“少在我面前装好心!”
她一把拉过小珠:“扶着我!”
小珠哪敢怠慢,搀着秋晚颜走到前面去了。
凝歌望着她微微岔开双腿走路的诡异身姿,唇角止不住地上扬。
远远地,秋锦年在树下慢行,管家匆匆过去,说了几句话,秋锦年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
再走近几步,透过稀疏的枝叶,凝歌看见秋锦年身侧还有个熟悉的身影。
脚步浅浅顿了顿,依旧跟着秋晚颜的脚步上前了。
“书臣!爹爹——”
秋晚颜一声娇喊,两人都望了过来,凝歌刻意慢一步,藏在前面的秋晚颜身后。
见到秋晚颜,秋锦年沉着脸挥手遣退了管家,他身侧那位英姿挺拔的少年公子,正是少将军裴书臣,秋晚颜这一世名正言顺的夫君。
方才被凝歌压得狠,秋晚颜实在太需要这两个疼爱她的男人为她挽回颜面了,忍着痛脚步又加快了几步。
到了近前,她身后的凝歌也露出了脸来,裴书臣落在秋晚颜身上视线望过去,怔住。
纵然凝歌已经低头垂眸,但这忽然从花枝后冒出来的倩影依旧让裴书臣眼前一亮。
这一世是裴书臣第一次见凝歌。
认识秋晚颜在先,从她口中得知的凝歌都是下贱坯子,什么样的人生什么样的女儿。
可今日亲眼见到他却呆住了。
春风十里,人面桃花,羊脂凝玉一般的肌肤,看着仿佛是个玉人,说不出的精致。
这眉眼,这樱唇,这脸蛋,哪有一丝秋晚颜口中下贱坯子的模样,纤长微卷的羽睫轻抬,一双星眸,让裴书臣忘了礼仪,挪不开眼睛。
犹记得前世洞房花烛夜的初见,裴书臣掀开凝歌盖头那一瞬间,眼神里也有这份惊艳。
可发现新娘不是秋晚颜,他眼中更多的是盛怒。
少将军府上皆被震动,本来娶个小小知府的女儿他们已是不情不愿,还弄错换来个母亲是沉塘而死的小贱人,怎能受待见。
裴书臣的母亲老夫人气得一把大年纪把龙头拐杖戳得咚咚响:“此事不能就此作罢!咱们堂堂少将军府,怎能娶个荡妇之女?!”
凝歌想辩解,母亲不是荡妇,可宝姨娘下了药,她浑浑噩噩,口不能言。
少将军府的人叫嚣着要把她送回去,把秋晚颜换回来,可已经拜过堂成过礼,世子府那边怕是都已经洞房了。
一切已然来不及,把凝歌送回去反而把事情闹大,少将军府更是面上无关。
他们只能将错就错。
浑浑噩噩的凝歌支撑不住昏迷过去,留在眼前最后的画面,是裴书臣盛怒的脸。
由此凝歌成了前世少将军府上下最不受待见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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