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是，人倒飞走了，栽进后方的园坛里。底下的藤蔓起到了些缓冲作用，让他不至于摔死。可啪啦啪啦的一系列滑蹭、摩擦，还是让人难受。他支起上半身。妮维亚在外面施展身体，好像很惬意。她说：“舒服多了……”
拉斐尔轻声叹息。要是她如此就发泄完了，那也没什么。
“你这样我根本赢不了！”他说。
“不试试怎么知道。”她说。
“不行就是不行。”
“先试试呗，你今后遇到的敌人，可不会那么软弱，或者讲道理。”
她说的对。他合着她，试了三天。这三天下来，他差点逝世了；每天到晚，他必摔得浑身乌青，走路都不稳了。她一定是在公报私仇。别说三招，连一招他都接不住。她纯以蛮力攻击他。他实在想不到，所谓剑法，他教给她的剑法，到底什么样的招式能挡得住这样的攻击；要说回避吧，她的速度——移动的速度和挥剑的速度——都远胜过她，除非他能消失，否则根本躲不开。他算明悟了，她在戏耍他。他把木剑丢掉，说：“我不练了！”
“好了好了，”她说，“之前只是锤炼了一下你的身体，以免将来什么时候摔了，碰了，站不起来。”
她笑嘻嘻的眉宇，一点都没给拉斐尔正经的感觉。
“那你说吧，再给我什么样的限制，你才肯继续练？”
“我觉得还是别练了，练这个有什么用处吗？”
“当然有用处了，你现在多弱，你不想变得和我一样强吗？”
“有多强？”
“你还不知道吗？”她抬起剑，想给他再来一招。
拉斐尔让她住手。“和我比有什么用，”他说，“能强得过蕾佳娜吗？”
“谁？”她一横眉。
他给她解释：四年前的那个女人。他问妮维亚：能不能赢过她。
妮维亚说：“我是赢不过她，但是……”
“不行就不行，怎么还有但是？”
“十万年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你在胡说什么！”
她说十万年后，她就能赢过蕾佳娜了。
拉斐尔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是否有必要反驳她。可能他们打得久了，让她宣泄过度了，人——精灵都疯掉了，所以疯言疯语。
可是，妮维亚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在十万年后一定还活着，到时候，肯定能变得比蕾佳娜更强，比世界上大多数——不，全部的人都要强。
她的自信满满，让拉斐尔都不好意思反驳她。他只是说：“那时候，蕾佳娜人都不在了；你赢过了空气，或者一抔黄土，恭喜。”
这时候，妮维亚反而沉默了，然后微妙的说：“那可不一定……”她似乎意有所指。
她说：“好了，立规矩吧，否则你根本赢不了。”
拉斐尔在心底感慨：还要来啊……但还是说：“三招改成一招，然后……你只能移动一只脚。”
“你可真是个机灵鬼！”她说。
“怎么样？”
她说：“好。”
他说让她只能一只脚，是不让她活动。因为人是靠两只脚行动的，一只脚动不了，可妮维亚……她一只脚脚尖点地，另一只脚跳跃。她靠着单脚跳向他移动。早知道这样，他该说的更彻底点：你不可以移动。他重新申明，可她否决了。她说：“我不移动，岂不是完全打不到你了？”
她说的好像有道理。那他只能自己想办法了。她只有一只脚。
她不出招，只是靠近拉斐尔。她举着剑，立在面前，微微晃动；偶尔自剑尖两侧露出她的两只眼睛，充满专注，还有锐利。她轻吟的贴近，不让他拉开太远的距离；但是又不出招，只是以若有若无的假动作欺骗拉斐尔，让他出现破绽。他问她，到底出不出招？她不说话，只是持续虚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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