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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拉德看向塞西莉亚,后者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帕拉德说:“看来他是疯了。”

“有没有办法阻止那个人?”拉斐尔说。

“你真的疯了。”帕拉德说。

文森特他们开始爬山了。他们选了一面陡峭的崖壁,好像为了节省时间——直通崖顶后,可以顺势翻到背面的山脚下。文森特起初还跟着学生们一起“优哉游哉”地爬,后来自己飘浮了起来,丢下他们,人往上面飘去了。

文森特还算谨慎,没有一下子就冲过去,冲到敌人的方位。文森特四方观察着,注意着山林见,注意着山顶上,注意着崖壁上那些猴子一样的学生们。文森特的手上还维持着魔法,一个巨大的水泡。那有什么用……拉斐尔问塞西莉亚。后者说,文森特擅长的就是这样的魔法,可以“制造铺天盖地的水”。

在那片崖壁上,文森特和他的学生们串成了一条直线。要是有某个危险从天而降,会依次把他们的命夺走,一个接着一个,好像扎成一串葫芦。文森特飘到山顶上了,暂时停在了那里,可能是在等自己的学生。

假如说如果,文森特·霍顿被敌人操纵了,那有没有办法可以挽回余地?……拉斐尔思考着这样的办法。妮维亚可以用“萤火之光”驱走额头的印迹,虽然只是暂时的……他想到了塞西莉亚的“驱散”。

“塞西莉亚,你试试对自己和帕拉德使用‘驱散’。”

拉斐尔感到十万火急。文森特已经在山顶上了,催着学生们赶快上来,可能是要确认敌人的方位。那些学生们好像被鞭子抽中了一样,飞速的往上攀升。他这样十万火急了,可还是不得不在沟通上浪费时间。

塞西莉亚犹犹豫豫,帕拉德充满愤怒。后者质疑,认为他别有居心,且对塞西莉亚不敬。他告诉他们,现在“十万火急”,只要把他先前说的话,当成“万一发生”就好了,不求百分百,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这样,塞西莉亚就勉强点头了。她开始动用“驱散”。

整个过程悄无声息,没有魔法阵,也没什么别致的现象,差点让拉斐尔以为,她什么也没做。片刻后,她和帕拉德的额头的印迹淡去了。

“很好……”拉斐尔情不自禁地说。但是也不好,因为额头的印迹又重新出现了。

“你疯了?”帕拉德说。

“塞西莉亚,你能对山顶上的文森特使用‘驱散’吗?”

“不行,这里距离太远了。”塞西莉亚说。

“那我们上去呢?”

他从塞西莉亚那儿得不到答案。后者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现在脑海有一些极其糟糕的画面。他也不想这些画面成真。他本来就帮不了什么忙,只希望自己不给妮维亚帮倒忙。可现在,他可能会给妮维亚带来天大的麻烦。

“塞西莉亚!”他喊道。

塞西莉亚的脸上摆布着为难,好像在用这样的表情劝诫他。她一会儿迎向他的眼神,一会儿眺望山上。当她再一次眺望山上的时候,神色变了,有一种豁然般的感觉。斐尔以为她要答应了,可随后,她的脸上出现了一种面对受难者般的悲悯。她一直看着山顶的方向。拉斐尔也看向山顶的方向。

文森特·霍顿漂浮在半空中,身周缭绕着蔚蓝色的水流,看起来尤其显眼,让人整个大了一圈。那些水流往外打出,把随行的学生们打得无影无踪。水在文森特的下方屯积,汇聚成一个小小的水库;是周遭的泥土和常青的木在围住这些水。可这些围堵,反而起了反作用,让它们越来越多。围堵到一定程度的水,开始往山下倾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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