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说她最愧对谁,北牧应该当处第一。
南宫慎和北牧,是和西司烛一道进来的。
西司烛穿着珠光宝气的绸衣,南宫慎和北牧,则穿着盔甲,脸上和头发虽然稍微梳洗了一下,但一看就是没有对西司烛放下戒心。
“我都说了,陛下没事。”西司烛无奈地摊了摊手。
显然,他这几日为了封锁消息,跟南宫慎和北牧发生了多次不快。
“公……”北牧下意识要喊公主,但话到嘴边,又变成了,“陛下……”
一年多不见,昔日桀骜的少年,已经初具男人硬朗的轮廓,马背风霜,连续的战事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粗糙了很多,不再是当初京城里那个金贵的世子爷了。
百里绮愣了一下,才敢确认,这确实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北牧。”她眼神缓缓向上抬,比起面容上的硬朗,身高上的改变更让她茫然,“你怎么长高了这么多啊?”
北牧的眼眶却一下红了。
他想上前,又发现自己一身硬邦邦的盔甲,想到西司烛的话,他不敢碰她,怕加重她的伤势,只能红着眼说。
“你没事,太好了。”
“我……我回来了。”他还记着他离去前的誓言,但如今一切都变了,他不敢确定,她还会不会像当初说的那样,等他。
百里绮见他面上忐忑,仿佛又看到了当初那个满腔炙爱的少年。
她笑了一下,道:“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林寄抱臂坐在一旁,闻言眸光微闪,向一旁的南宫慎看去。
果不其然,男人本就冰冷的脸,越发地沉了下来。
他凑热闹般地开口:“安南王世子殿下,好久不见啊。”
他也忘了,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但总归,南宫慎是不待见他的,又或者说,四世子就没有待见他的。
他话音落下,除了南宫慎的冷脸,北牧脸也不好看。
“他怎么会在这里?”
北牧一直在外征战,所以对京城的事,比其他人知道得要少很多。
他方才一进来,见屋子里或站或坐的几个陌生人又或者老熟人,便有些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了。
如今见陛下当真没事,有了这个口子,他便忍不住埋怨起来了。
陛下当初说要等他的,如今却收了这么多人算怎么回事。
但他也只会在心底诽诽,让他走,他是绝对不会走的。
不过如果能赶走几个,他还是愿意的。
尽管连年的征战让他成熟稳重了很多,但本质上,他仍然当初那个桀骜不驯,肆意妄为的北牧。
百里绮头疼,她扫了林寄一眼,又看向南宫慎,见他眸色晦暗不清的看着她,莫名心虚地抬手捂住了脑袋。
“有点晕。”她闭着眼睛呼唤,“东方辞,快给我扎两针,又开始晕了。”
东方辞连忙过去,扶她躺下。
西司烛冲南宫慎和北牧道,“跟你们说了明早来,你们不信我。”
“陛下刚恢复清醒没多久,眼下还晕着,想不了那么多的事情。”
北牧已经担心地走了上去。
南宫慎却冷眼看向西司烛,“陛下重伤,你为何隐瞒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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