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婶的儿子,要娶何柳青为妻……
走在街道上,丑夫整个人都还处于浑浑噩噩之中,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脑子里浮现的,赫然都是何柳青的模样,以及往日在小苑里,她的一颦一笑。
丑夫不相信何柳青不知道,从小到大,他便喜欢着她,更不相信,何柳青会同意这门婚事。
是何叔何婶见到五婶的儿子,考了名次,方才想把何柳青嫁到一户好人家?
可从小就与何叔何婶住在一个苑子的丑夫,心里十分清楚,何叔何婶夫妇,绝不是这样的人!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按照村里的习俗,只有同意亲事,订下日子,方才会购买彩礼。
“无论如何,都要回家一趟!”
打定主意的丑夫,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虽说眼下在服徭役,但自己未必没有机会。
县衙。
府衙大门外,围满好奇观望的百姓,一个个都在互相交头接耳,彼此对着衙内里的人群,指指点点。
“听说偷盗之人就在里面,不止一个!”
“什么?那为什么找不到人?那可是救命钱啊!”
“主要是找不到被偷的钱,所有人都说是自己的钱,人又那么多,怎么找……”
府衙内的院子,樊老汉浑身瘫软的跪坐在地上,所有百姓看着他的目光,都满是同情,老伴生病,好不容易筹够钱,结果就遇上这样的事,可怜方才樊老汉跪在地上不断磕头,那偷盗之人都不愿还那救命钱。
“肃静!”
府衙正堂中,县令高瑜与喉县丞听着外面的喧嚣声,忍不住拿起桌案拍桌子,直到外面安静下来,二人脸色方才好点。
眼下面对这棘手的事情,二人都十分为难。
看着院子外这几十号村民,若是今日找不出盗贼,那当真是关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关起来的话,那些无辜的村民以及其家人,定会家家户户都来县衙哭诉,而且这件事情定会传开,拖得越久,甚至还会传到郡里。
可若是不关起来放走,那被偷盗的钱,怕是以后再也没机会找到。
“大人,丑夫带到!”
一名衙吏走来禀报道,而高县令与喉县丞全都转头看去,当望见一个肤黄布衣少年时,高县令不由得瞥向吴衙吏一眼。
吴衙吏自知理亏,眼神躲闪的低下头,一副自己做错的模样。
“丑夫!拜见县令,县丞!”
丑夫跟着吴衙吏在城门几日,自然也见过高县令与喉县丞。
“丑夫,今日你在盘查,本官问你,可有发觉异常?”
高县令没有询问,喉县丞便率先开口,眼神满是凝重。
两千三百钱被偷盗,这件事情并非一件小事,更重要的是,这明显是团伙作案,若是无法破案,那么日后他与高县令,仕途怕要再多熬十年。
“回县丞……”
丑夫听到询问,没有隐瞒,一边回忆早上的事情,一边详细的说出来。
府衙外。
拥挤在一起的百姓,也都在认真听着丑夫的话,别看隔了一个小院,但大家都在倾听,加之丑夫是在回答县令县丞的询问,声音自然不小,故而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与县令县丞一样,许久后,听完丑夫的诉说,所有看热闹的百姓,纷纷都摇摇头,窃窃私语起来。
“完了!这下是找不到了!”
“可不是!唉,可怜那樊老汉,怕是都没脸回去了!”
“都是那些贼人,你们说那些贼人怎就那么可恶,听说他们都是有预谋的,如今怕是心里都笑开花!”
随着正堂内丑夫的话说完,顿时整个府衙,再次响起嘈杂的议论声,不少人都同情的看向樊老汉,而更多人,则是带着怀疑的目光,不断打量着那几十个人,指指点点,说着谁谁谁看起来很可疑。
当然,也不乏一些抱着看热闹的人,带着嘲笑的目光,看向府衙正堂内的高县令与喉县丞,毕竟能看着高高在上的官老爷,像个无用的废物一样,这种机会可不多。
“这……”
高县令与喉县丞听丑夫的述说后,看向彼此,皆是皱眉。
眼下他们二人都相信吴衙吏的判断,那些贼人一定都在院子的人群里,只要抓住一个,到时候就有办法抓住所有人,可此时,难就难在,他们不知道谁是贼人。
听着外面百姓的议论声,高县令满是烦躁,正准备让丑夫退下,却看到丑夫似乎有些犹豫。
“丑夫,可还有遗漏?”
高县令皱眉询问。
本来也就抱着丑夫能想起什么,对这个案子有帮助,不曾想随着话音落下,高县令就见到丑夫突然拱手。
“大人,草民或有办法,能够分辨出,谁是贼人!”
丑夫看向高县令,开口说道。
刹那间,随着丑夫的话音一出,别说院子里的衙吏与被怀疑的人群,就是外面看热闹的百姓,也纷纷喧嚣起来。
“什么?他说有办法分辨出贼人?真的假的?”
“怕是自作聪明而已,方才那么多人都找不出,他一个服徭役的人,大字不识一个,怎么可能找得出贼人!”
“唉,找不出无错,怕就怕,等会因他的话,而冤枉好人啊!”
数不清的质疑声,就在丑夫的话音落下后响起,毫不掩饰其言语中的质疑、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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