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闭着眼一口气跑了十几层,终于到达了楼顶,所幸的是中途没有遇见,那些惊悚小说里的转角遇鬼情节。
江羽自从找到工作后,就很久没有这样剧烈运动,现在双腿发软,气喘吁吁。他坐在最后一步阶梯上,手扶着楼杆,埋着头大口喘着粗气,汗水似晶莹剔透的宝石,一颗颗落下。
半晌,缓和过来的江羽站起身,无意的向着楼梯下面瞟了瞟,顿时,好似有一只手拽住他的衣领,要把他拖入深渊。
惊得他连忙向后退去,拖着仿佛被灌了铅的腿打开楼梯门。顿时一股强烈的白光照射进来,好似一鼎火炉被打翻,翻腾的火焰燃烧着身后的黑暗,空气中甚至传来一阵阵焦烤味儿。
他闭着眼睛,用手挡住前方,许是看久了黑暗,对于突如其来的光明一时还不适应。
在白光与黑暗的交锋瞬间,模模糊糊的听见了一声声哀嚎。仿佛是在地狱倍受折磨的鬼妖嚎叫,又好像是野兽对于死神的不甘嘶吼。
声音直击他的灵魂,每一刻都在冲击着他的认知与神志。
他虚迷着眼朝着天台围墙走去,每走一步那声音就微弱一些,可能因为离得远了一点。
顶着这白光终于来到天台围墙边,他试着睁开眼睛,适应这白光的照射。
但是每一次睁开都仿佛洋葱似人般沾染十指阳春水,泪不止的往外流。
半晌,江羽终于适应了这白色光芒,一把粗鲁的摸了脸上淘气小水珠。
抬头望去,他竟愣住了,脸色骇然,双眼睁得如铜铃。映入眼前的景象就像无数只蚊子,在耳边嗡嗡作响,搅动着他的脑海、颠覆着他的认知。
远处一片建筑群中,一座形似“门”的建筑高耸入天际,宛如一位英勇的天神连接着大地与星空,像历史一般亘古长存。
其上散发的耀眼光芒也仿佛是一把刀,所照之处,锋利的尖刃割开了在这城市黑暗中所隐藏的,一切魑魅魍魉。
光明与黑暗,也因为城市的建筑物错乱交织,形成了一副墨与白的艺术油画,一边代表黎明,一边代表深渊。
江羽被眼前景象震撼得久久不言,回过神来的他,努力平复着那惊涛骇浪的心。
“呼”。
江羽深呼吸,似乎要把那满腹惊憾给吐出来。
冷静过后,他仔细的观察那远处的巨门,发现了一个另他惊恐的事实。
原来,伫立在这的巨门跟他梦里的那座一模一样,只是那牌匾上面的字却各不相同,梦里的是“三生门”,而远处那座写的则是“生之门”。
他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含义,但他非常肯定,两者之间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只是现在的他还发现不了。
等真正适应这白光后,他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被燃烧,微微作痛。聚目观察,皮肤上竟然冒出一丝丝微弱的黑烟,不仔细去看还真发现不了,那比头发丝还细的一缕缕黑线。
江羽有些疑惑,喃喃自语:“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洗髓伐骨?也是,都到这个地方了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
他鼓起勇气,准备原路返回,决定去远处那扇门看看,有没有逃出这个鬼地方的法子。
走到楼梯门口,他再次回过头看向后方,那被白光照射的大楼相反方向,是一面面深黑,整个城市也就只剩下两种颜色——黑与白。
看得久了就会发现,那黑夜竟然在剧烈蠕动,就好像一头饿极了的老狼,发现房子里的小红帽,在门窗外对着她张牙舞爪。
江羽借着白光,看着蜿蜒如龙的阶梯,阴气森森、深不见底。
好像从下面有着一股股寒风吹上来,带着死神的低语,回荡在耳边,顿时一股难以描述的恐惧直冲天灵盖,想逼迫他回到天台。
艹,江羽从腰间拿出菜刀壮胆,脸色凶狠,厉声喝道:
“玛德,老子活着可能怕死,死了还会害怕你们这些鬼东西不成?”
他向前下踏一步阶梯,跨过那犹如钢琴键盘的分界,一脚踩在那白光照射不了的黑色琴键。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黑暗中的那只脚,竟然泛起微微白光,如赤色的火烈鸟熊熊燃烧。
他有些疑惑,试着把菜刀往黑暗里递去,不出所料,原来在白光照耀下的普通菜刀,但是接触到这黑暗的瞬间,刀身就会发出乳白色光芒,好似一道流星,划破夜空。
江羽砸吧着嘴,口干舌燥,这个鬼地方无时无刻不在刷新他的认知。
玛德,所幸把心一横,举着手机灯光,拿着菜刀,一路往下狂奔。
老子阳气未破,那个不长眼的鬼敢来攻击,我就给它尝尝童子尿的厉害。
一阵阵脚步声好像在螺旋状的巨龙身体里回荡,声声不息。
向下而行确实省力许多,一柱香的功夫,就到了十四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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