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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曹琰已经坐在“峒山村”的大堂里,和几个同学一块吃饭聊天。这是医院附近的一家土菜馆,他们从前经常去。

这次并不是全班聚会,桌上拢共就五六个人,有男有女,都是读书时玩的比较好的。大家实习那一年都在仁华医院,说起来也是缘分,现在毕了业众人也还是没跳出这个圈子,有人是考上了本校的硕士继续在仁华医院搬砖,也有像曹琰一样找到了工作又回仁华医院规培的。

严格来说这并不奇怪,医学本就是地域性非常强的专业。

这个时间点,专业型硕士们都已经在医院干活了,高强度的工作让他们叫苦连天。一个戴着眼镜的同学在席间大倒苦水,痛斥自己的导师和科室有多变态,碰到的事情有多奇葩。

末了,他愤愤不平地说道:“就这破医院的搞法,难怪会有医生猝死!”

此话一出,这位同学似乎自觉失言,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大堂里其他客人,确认了一番后终于放下心来。

曹琰知道这位同学在担心什么。“峒山村“虽然只是个普通的土菜馆,但它离医院实在太近了,价格也还算实惠,导致仁华的医生都喜欢来这吃饭,有时候科室里点外卖也喜欢叫这家。

还有好事者把这里称为“仁华第四食堂”的。

在这个地方吃饭,骂医院、骂科室、骂导师还是需要一点勇气和运气的。

曾经有位仁兄喝多了在包间里骂科室主任,没想到人家就在隔壁屋,事后自然是要倒霉。

至于同学说的猝死事件,他也只是略有耳闻。在他们实习那年,有个大他们两届的麻醉科师兄被科室排了奇烂无比的连班,连续熬大夜之后终于能回到家中休息,这一睡着就再也没能醒来。

事后鉴定的结论是猝死,据说医院为此赔了不少钱,最后还是把事情压下去了。

餐桌上的氛围一时间变得有些沉闷,虽然猝死事件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但提起这件事所有的年轻医师依然会有兔死狐悲之感。

“妈的,麻醉科那个狗东西今天也还是在科里耀武扬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死!”又一名同学小声骂了一句,意指当事另一方的麻醉科某位主任。

“好了好了!喝酒喝酒,有些人自然会有天收的。”先前发起话题的眼镜老兄见大家越说越上头,惟恐真被什么人听去打小报告,赶紧转移话题道,“话说今天钱公子怎么没来?”

曹琰吃了口峒山村的招牌菜醋炒鸡,头也不抬地说道:“他今天刚好在急诊值班,出不来。”

钱公子其实就是那位经常被他蹭游戏机玩的富哥,正西湖旗的老儿杭儿市儿人,据说祖上.....背景深不可测,因此有人送了他一个“钱公子”的外号。

至于他为啥会学临床医学这种牛马专业,那就没人知道了。

这样的人本不该和曹琰有什么交集,但赶巧两人分在一个宿舍,又有共同的兴趣爱好,彼此投契,五年下来他们成了好兄弟。

钱公子虽然平素吃喝玩乐没个正形,但智商着实不差,考上了本校的神经外科专硕,如今也在仁华医院规培轮转。可惜他今天恰好赶上值班,就没有参加这次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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