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葵花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跑了三个区,一共租了六个仓库。
为了掩人耳目,她不仅一直戴着帽子口罩,而且开车也会选择性地挑没有监控的小路走。
更有甚者,她有时候还会将自己的小面包停在某处,然后步行一段路,打车前往目的地。
这么做,也是为了避免被人探查到小面包的行动路线。
可以说,为了系统小二说的那个“保密协议”,她简直是殚精竭虑,操碎了心。
当然,林清葵心中清楚,现代社会,监控遍布,她不可能完全隐身。
但至少这样做,可以多帮她隐瞒一段时间。
就在林清葵为大批量进货做准备的时候,身处大渊国的谢婉音也没有闲着——
荥州府衙内,谢婉音正在书房里,查看整个荥州地图。
这时候,谢冲进来禀报道:
“殿下,李文荣求见。”
“李文荣?他怎么来了?”谢婉音一怔,又道,“请进来吧,毕竟是荥州难得的清官,可不能怠慢了。”
谢冲点了点头,很快就把李文荣请了进来。
“拜见公主殿下。”李文荣行了礼,开口说道,“敢问公主殿下可有闲暇,能否听下官说几句话?”
谢婉音看着对方郑重其事的样子,心知对方或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于是,她朝着谢冲使了个眼色。
谢冲会意地走出书房,随手带上门,然后站在外面守着,将屋内的空间留给公主和李文荣。
“李大人,想跟本宫说什么?”谢婉音问道。
李文荣闻言,当即一撩外袍,跪在地上,行了个拜服礼:
“若公主不弃,臣李长荣,愿投公主麾下,为公主效犬马之劳。”
他弓着身子,面部似乎要贴到地面了,可谢婉音不曾叫他起来,他也不敢有别的动作。
良久之后,谢婉音声音凉凉:
“李大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李长荣没有起身,而是继续说道:
“微臣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自古贤臣盼明主,臣不才,贤臣可能够不上,但自认勉强算是干吏。”
“自公主抵达荥州以来,臣便一直在观察公主,说句大不敬的话,公主得知荥州旱灾,却不曾上报朝廷,而是用自己的手段解决,这并不是想为朝廷分忧,而是想借荥州旱灾之机,收拢民心。”
“所以臣推测,公主应有凌云之志。”
谢婉音想夺嫡,也就身边的心腹知道,现下突然被一个荥州的地方官看了出来,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李大人,就凭你方才这番话,本宫完全可以杀了你。”
“公主殿下不会的。”李文荣不曾抬头,但声音坚定,“殿下心怀百姓,悲悯苍生,绝对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谢婉音暂时没有说话。
没错,她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尤其是像李文荣这样的官员,她巴不得大渊国多来几个,怎么会杀掉呢?
李文荣原本是荥州的司仓参军,负责仓库管理、物资调配等后勤工作,原先州府内的粮仓,便在他的管辖之内。
陈长言为了帮谢昭武筹措粮食,进献北狄,便将荥州一部分官员绑成了一个共同的利益体,其中就包括李文荣。
毕竟,陈长言要动粮食,就绕不开他这个司仓参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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