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日,府尹大人便下令释放了张定边,李云州带着张铁牛和郭世杰在大牢门口迎接,张定边激动地握着李云州的手,声音颤抖地说道:「云州兄弟,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恐怕就再也见不到爹和盈儿了!这份救命之恩,我张定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张大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李云州看着劫后余生的张定边,心中也十分感慨,安慰道。张定边闻言,目光闪动,重复了一句:「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语气中带着一丝迷茫,一丝感叹,还有一丝坚定。他微微抬头,望向天空,仿佛在思索着什么。眼前的困境虽然暂时过去,但这场风波也让他深刻地意识到,平静的生活之下,还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黑暗和险恶。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变得更加强大,才能保护自己和家人,不再受人欺凌。
李云州等人一路护送他回张家。刚到张家,便看到张父和张盈儿焦急地等在门口,期盼着张定边的归来。见到张定边平安归来,三人激动地冲上前去,紧紧相拥在一起。张父老泪纵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张定边和张盈儿也泣不成声。一家三口就这样紧紧地抱在一起,许久才慢慢分开。
周围的人,无论是李云州的兄弟,还是张家邻人,都被这幅场景深深触动了。他们有的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有的低声啜泣,还有的默默地转过身去,不愿让人看到自己脸上的悲伤。是啊,谁家没个生离死别,谁家没个喜怒哀乐呢?
这时,张铁牛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身边的郭世杰,低声说道:「世杰,你说咱们跟着李老大,值不值?」郭世杰愣了一下,随即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眶里闪烁着泪光,说道:「值!太值了!」张铁牛和郭世杰心下不由得敬佩起李云州来,跟着老大干这种活,值。
一家人团圆,自是要好好庆祝一番。李云州吩咐张铁牛和郭世杰去置办一桌丰盛的酒菜,张罗着晚上在张家摆宴,晚上大家好好热闹热闹,一醉方休。张铁牛和郭世杰两人喜滋滋地应下,转身便去忙活了。想来,经历了这些事,张家人也需要借此机会扫去阴霾,重新开始。
次日清晨,李云州便起身准备告辞了。张父、张定边父子二人将李云州送到门口,千叮咛万嘱咐,希望李云州得空再来。张盈儿则更为直接,眼眸中满是不舍,送了李云州好远。李云州一一告别,带着张铁牛、郭世杰回到了军营。
刚回到军营里,李云州一屁股坐在自己的营帐里,椅子还没坐热乎,就听见「踏踏踏」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卫兵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单膝跪地,抱拳说道:「李千夫长,将军召见,请速速前往!」李云州听到「将军」二字,这才想起,自己升任千夫长一事,还是依靠剿山贼的功劳顶替了之前那位契丹攻城那日战死千夫长的职位。上头的莽古斯将军可是看着自己一步一步升迁上来的,对他多有提拔,自己这才得以年纪轻轻便当上了千夫长。脑海里不自觉的闪过一个既威严又和蔼的老头的样子。李云州笑着对卫兵说道:「知道了,我这就去!」卫兵听完,起身行礼后,便转身离去。李云州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迈步走出门去,边走边低声说道:「噢,敢情是这老头呀。」
莽古斯,扶余府守将,出身靺鞨贵族,自幼习武,体格健硕,勇猛过人。其先祖世代效忠渤海国,是守卫边陲的猛将。莽古斯继承了家族传统,年纪轻轻便披挂上阵,屡立战功。
莽古斯治军严明,赏罚分明,深受士兵爱戴。他为人豪爽仗义,不拘小节,但同时又心思缜密,富有谋略。早年间,契丹人屡次犯境,莽古斯率领部下奋勇抵抗,多次以少胜多,击退强敌,保卫了渤海国的疆土。因其赫赫战功,被渤海国王封为镇守扶余府的将军,成为渤海国西部地区的一道坚实屏障。
近年来,随着渤海国势渐弱,契丹人又开始蠢蠢欲动。莽古斯深知国家危难,时刻保持警惕,加强防守,训练士兵,为抵御契丹人的入侵做着准备。他虽然年事已高,但老当益壮,宝刀不老,依旧是渤海国不可多得的沙场宿将。
李云州一路疾走,来到将军府前。刚要迈步跨过那道高高的门槛,却突然顿住了脚步。他想起莽古斯将军治军严谨,自己身为下属,如此冒失,成何体统?想到这里,李云州连忙后退几步,整理好衣冠,深吸一口气,这才恭恭敬敬地走上前去,高声喊道:「属下千夫长李云州,前来拜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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