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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也被彻底激怒,随后连着五道直接劈下,那最大的怨灵此时已经疯狂的吸收了三分之一左右新增的怨灵,虽然每个怨灵都恨弱小,但是他们被折磨了无数个日夜,足够的坚韧。

五道天雷下来,那个最大的怨灵已经只有正常人大小了,但是此时的他和正常人已经没有太大区别了,身体非常凝练散发出乌黑的光,五官也在慢慢出现。

五道天雷过后,他通体闪烁着雷电,眉眼慢慢的出现了,和金乌门的掌门非常像,只是身形和金乌门的大长老有些类似,虽然金乌门的大阵布置是留了掌门的精血,但是这怨灵对于大长老的恨意滔天,即便是死去没有清醒的意识了,但是这最深的恨意依然残存。

金乌门掌门没有料到这一点,微微皱眉,不过仔细确认了一下这怨灵确实没有什么生前的记忆了,想了一下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就不再关注了。

又是五道惊雷落下,天罚降世,不允许这么邪恶的东西出现。

只是这五道惊雷下来,也只是将这个怨灵给打的又矮了不少,但是身体更加的凝练。

随着他补充了更多的怨灵,这东西的身体在缓慢的长回去了。

又是一道惊雷,不过这道惊雷已经变作了人形,依稀看去,和天上的残影有几分相似,此人手拿一柄雷锤,直接出现在了这怨灵面前,怨灵感受到了危险,张嘴朝着这人咬去。

这个人面无表情,直接一锤砸到了怨灵的脑袋上,随后消散不见。

怨灵呆愣在原地,随后直接四分五裂,看的金乌门掌门直接紧张的摔倒在地,这雷罚会出现什么后果就不是他们可以提前推衍到的了。

“失败了吗?”金乌门掌门喃喃自语,整个人都有些失魂落魄,虽然今日的布局最大的目的是将南疆所有的天地规则都替换掉,但是第二大目的就是为了打造出来一个怨灵了,少了这个怨灵,第一个目标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他有些犹豫,拿不准现在南疆的情况如果自己出手去阻拦一下的话,后面还会出现新的天雷吗。

最后一道天雷正在酝酿,乌云翻滚,迟迟不见落下。

那怨灵此时已经将所有的怨灵吞噬干净了,身高长到了三米,无论它怎么压缩也矮不下去了,一层黑色的长袍笼罩了它的身体,一缕缕雷光在上面流转。

有老怪低声喃喃:“大手笔啊,金乌门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用了这么多的生灵性命和南疆的灵气规则,强行要去打造一个怪物,居然出现了怨灵和天雷结合的鬼东西了,要是抗下这最后一道天雷,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这怨灵会不会直接进入大乘境,一旦进入,可能同境无敌,并且极阴极阳汇聚到一起,难以言说以后的情况。”

这么大的动静,尤其是天象的变化,此时已经传出了南疆,尽管金乌门用尽了办法去封锁动静,但还是小看了这波动。

中土,一个小绿洲,最中间有一个典雅的小院,一个童子模样的人正躺在外面晒太阳,突然感受到了这股波动,面色微微一变,立马掐指开始算了起来,越算脸色越是难看。

他腾的站起来,看向南疆方向:“几只蝼蚁,居然敢做这种事。”

说完他身形一晃,已经传送出去了几百公里,再次一晃,又是几百公里。

一个传承久远的宗门,此刻在山脚下一个扣着鼻孔看大门的老道,此时一只手扣鼻孔一只手端着个酒碗,正在美滋滋的小酌一杯,这处山门不重要,一般客人上门后在最外面的山门禀报,获得同意后就会驾云朝着山里飞去,很少有人知道这里还有一个小山门,也没有人去关注这里的守门人,他也乐得清闲。

此时刚小喝了一口烧酒正在美滋滋的打了一个饱嗝,突然看到了天象变化,立马开始掐算了起来,随后张嘴吐出一口酒水地面一个好多年前刻下的传送阵被激活,他站到了里面,传送阵微微闪烁,随后冲天光柱亮起,他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这巨大的动静惊动了门内许多高手,不消片刻就有许多人赶到了这里。

一个面色红润的老者来到这里后,先赶到这里的人纷纷行礼,一个穿着兽皮的老者向他走来:“掌门师兄,这传送阵是一次性的,检查了一下简直是让人叹为观止,以我的实力也布置不出来,估计这个人的实力和老祖差不了太多。”

这个红脸老者点了点头,只是在这打量了两眼,虽然没有一丝气息留下,但是看了看这杂乱的小屋,他就明白了,这就是宗门的老祖在这呆了不知道多少年,刚才传送走的基本就是他了。

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这个老祖没事就喜欢换个身份在门内瞎潜伏,美其名曰帮他们听一下宗门基层弟子的心声。红脸老者挥手遣散了大部分人,和几个长老在此推算了一下这个传送阵的大体传送距离和方位,只是有些不解老祖为什么走的这么匆忙。

足足过了几分钟,这红脸老者面色突然有些凝重,他感受到了天地的一丝异常,急忙掐指开始推衍了起来,虽然如同有一层迷雾一般,但是勉强可以看到一些,足足过了十多分钟,他才推衍出来大概发生了什么事。

他震惊的飞在天上,遥望南疆的方向,其他几人也跟着飞了上去,只是穷尽目力也看不出来问题,此时又有一人感受到了异常,但是实力有限却是怎么也推衍不出个眉目。

其他几人想要询问原因,红脸老者摇了摇头:“兹事体大,我感觉是我推衍错了,等老祖回来或者有准确消息再说吧。老三,调动你手下的探子,尽可能的朝南疆那里撒进去。让已经在南疆的速速禀报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推衍出这么一个可怕的场景。”

旁边一个灰衣男子点了点头,身形慢慢模糊消失不见。

此时还有一些宗门慢慢发现了异常,也有一些隐世无数年的老怪刚开始就发现了问题,只是有人生性淡然,有人更是觉得这都是小事,只是默默推衍了一下就结束了,对于他们来说,到了这个境界后已经非正非邪,甚至天地万物皆为刍狗。

那个邋遢老道传送了一次后,身形多次闪烁,已经可以看到南疆和中土的边界天葬崖了。正当他要飞入南疆的时候,一个骑着牛的书生突然出现在了远处,手里拿着一支笛子在慢悠悠的吹着。

老道见状,眼神微眯,没有再往前,站在原地等着这书生。

那老牛看似一步步非常的缓慢,但是实际每一步跨越的距离都很远,不过片刻这书生就来到了老道面前。

书生此时放下了笛子,从牛身上跳了下来,朝着老道笑着点了点头:“道友,几千年不见,风采依旧啊。”

老道面色有些不善:“书生,少废话,这金乌门虽然一直是你在背后支持,但是现在的所作所为越界了。”

书生笑嘻嘻的说道:“道友说笑了,南疆本就穷苦,大家都看不上,金乌门尝试一下改改这里的天地规则,也不算什么大事。你我所在之处,天地规则不都是有所改变吗。难道只是因为我们拳头大就可以随意做,金乌门实力弱就不可以?这可不符合道友你的行为准则啊,而且金乌门这个办法是我教的,他们修改规则也算是帮我实验一下。要是真的可行,或许有一天这个办法可以整个大陆都尝试一下,直接换天也说不定呢。”

老道冷哼一声:“你要不要换天与我没关系,我不认可的是金乌门的杀戮,居然杀了上亿的平民来献祭,更是将南疆搞得民不聊生、饥民相食。”

书生的笛子轻轻甩了甩:“道友,你这太迂腐了,人命在你我面前还是什么特殊的东西吗?东胜帝君的葬魂幡里的亡灵,貌似是这里杀戮的十倍百倍吧,怎么不见道友你去指责他,道友你怎么不去找他干一架啊。现在金乌门在这贫瘠的南疆杀了点蝼蚁,道友就要出来伸张正义了,是道友觉得东胜不好打金乌门好打,故意来假模假样的装个正义人士,还是觉得书生我好欺负呢?”

老道皱眉,这个书生几千年前双方就打了一架,不分胜负,再往前推两个人上上次打架的时间就太久远了,久远到那会金乌门第一代老祖刚要化作太阳。

他有些头大,只要自己被对方拦住了,就无法阻止金乌门,这个书生可是出了名的难缠。

就在他两难的时候,一个童子从远处出现,书生和老道第一时间察觉到了,纷纷朝那看去。

不一会功夫,童子就来到了这里,书生笑着向童子打招呼:“天童道友,哪阵风把你也给吹来了?”

童子皮笑肉不笑:“哼,还不是书生你门下的血雨腥风啊。”

书生放声大笑:“道友说笑了,不过是一点小小的实验,要是后面有结果了,我第一时间和两位分享一下如何?”

童子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

书生继续说道:“你我困在这个境界,也不知道多久了,久到就算是说不死不灭,但是有些老朋友已经承受不住还是离开了,看到了后来人一步步踏入到我们的境界,慢慢的赶上了我们,而我们只能原地踏步。用尽了各种办法,有的人走上了不归路,只是都无法走出那一步。这是我推算了几十万年才想到的一个办法,能不能帮助踏出那一步,我不敢肯定,可能性很低但是总是有一点的。活了这么多年,已经不知道该称呼自己是什么了,还是不是生灵。莫说是这点人命,谁要阻拦我,断我的希望,我也要断他的希望。”

童子一个冷笑:“断我的前路?来来来,上次是老道和你打的,这次咱们打一场,天外见。”

书生也知道不能再这里打,万一引动了天地变化,导致自己在南疆的布局都被打断了就不好了,他没有去管老道,洒脱一笑,直奔苍穹。

老道微微皱眉,难道这书生不怕自己趁此时机去搞破坏吗。

不过时间着急,他也无法去多想,急匆匆朝前飞去,只是刚飞了一段距离就停了下来,叹息了一声。

一口朱红色的棺椁静静的停在前路上,黑雾紧紧围绕在棺椁的四周三寸之内,凝而不散。

棺椁内传来一道非男非女的声音:“老家伙,很久不见了。”

老道仔细盯着棺椁看了一会:“没想到啊,连你也被请来了。”

棺椁内的声音再次响起:“嘿嘿,书生虽然狠辣,但是这种阴灵之道可不是他精通的,我以为臭老道你早就猜到了,没想到还是这么蠢。”

老道也不生气,点了点头:“还是抱着点幻想的,只是最终还是这个坏结果。”

棺椁里的声音响起:“我不会让人破坏的。”

老道针锋相对:“我也不会让有东西做成对人族有这么大灾难的事。”

“什么事都可以谈。”

“有些事没法谈。”

棺椁沉默了一会:“我的三寸阴间,看到成的希望了。”

老道脸上第一次出现极为震惊的表情:“怎么可能?”

棺椁内的存在长叹一口气:“是啊,怎么可能。多少世纪都没有成的希望,但是它就是成了,不止是外表,内里也快了。”

老道又仔细看了一会棺椁上面包围的那三寸黑雾,双眼中金光不断闪烁,良久,他闭上了眼睛:“果然,生生不息,自成天地。真没想到,让你这种家伙迈出了一步。”

棺椁内的声音否定道:“不是一步,只是半步,甚至是很小的半步。”

老道睁开了眼:“但是我们这些人,就连一丝一毫都无法再精进了,只能横向变杂,却找不到前路在哪。”

棺椁内的声音说道:“是啊,你我,每个家伙何尝不是如此。但就是我走出了这一小步,让我看到了一个方向,这里就是一个尝试。”

老道犹豫了一下:“可是远古时期你我口头定下过规定的。”

棺椁内的家伙笑道:“规定,可是这规定真的管用吗?谁能真正的约束你我,是其他家伙,还是这贼老天?从远古以后,杀戮少吗?”

老道有些不死心:“但是帝君之上不可对普通人出手,这个规定一直有效。”

棺椁笑道:“是的,一直有效,因为我们还想看看有没有其他家伙能够成长为帝君,看看有没有家伙能走出和我们不一样的路,看看帝君的数量是否有限制,数量多了是不是能引起意想不到的变化。可是无数岁月过去,有什么变化?什么也没有。倒是多了几个小辈,一步步的赶上了我们,你甘心吗?”

说到后来,这棺椁内的声音都像是在咆哮了。

老道沉默了一下:“但这是你我当年定下的。”

“当年定下的,只是实验,实验你懂吗,就和现在没什么区别。结果呢,没有任何的作用,除了多了一堆人和咱们抢资源偷偷坏事,什么也没有!”

老道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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