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兼职

对于钱的渴望有了最原始的渴望是从我的大学生活开始的，以前一直处于只是羡慕别人家庭条件富有，并没有从真正内心想过如何改变。进入大学后，衣食住行全靠自己张罗，从而有了操持当家的想法。我妈每个学期打完固定的学费和生活费用后，基本上不再过问我的处境。我妈那么勤俭持家的人，在她的观念中，差不多够吃，饿不死就可以了，所以她也从来不会留给我多余的生活费。老实来讲，学校的饭菜确实比外面要便宜很多，五块钱可以打一份盒饭，人均十几块钱就可以在学校的食堂和舍友们开一顿小灶，但是这些并不够，我喜欢和舍友们到处逛逛，买买小零碎，添置几件新衣物，买点生活用品之类。课余之外的时间比较充裕，我们当中有不少人在校外做兼职，有的人是为了锻炼自己的社会实践，有的人是为了赚点生活费。

我们学校外面有一家大酒店，听说在招兼职服务生，我和几个舍友四五个人抱着去尝试尝试的心态去应聘了。经理听说我们是大学生后非常爽快的就同意了，让我们隔天就去上班。初次出来参加工作，我们几个表现的非常幼稚，连工作内容是什么，工钱能给发多少钱都没有问，第二天就兴冲冲的都过来了。经理看着我们一帮稚嫩的脸，问我们以前做没做过，我们集体摇了摇头，然后他把我们带到后厨，让我们帮忙给客人盛饭和传菜。经理给我们演示了如何盛饭，饭勺子一次铲下去要挖的浅一些，轻轻盛进碗里，并且不能用勺子往实里压，这样可以节约米饭。传菜的时候要端稳一些，手指要托着盘子底，不能摸着边缘，饭店里没人的时候就帮忙收拾下桌子，客人多的时候要我们机灵些，给顾客主动端茶倒水。

我们从早上去了，一直没什么人，经理让大家一直笔挺的站着，我的脚都快站麻了。直到中午的时候，饭店里来吃饭的人多了起来，我们每个人负责一桌客人。我想着这第一份工作要好好表现，所以当客人们还在吃饭喝酒的时候，我就主动给他们每人都添置了茶水。可能是我表现的太过于积极了，那桌人当中有一个中年大叔看着我问：“你这个小丫头是新来的吗？”我感到挺不好意思的，本来以为自己表现的轻车熟路，没想到还是被别人能一眼看出来。我说我是附近那个学校在还读的学生，兼职出来当服务员的！”大叔一听，说：“哟，还是个大学生呢，我们今天真是荣幸啊，有大学生亲自为我们服务！”他说完，桌上其它人也跟着哈哈大笑。我也听不出这是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想法，还是在暗自嘲讽我呢。中年大叔说，“大学生去给我们再盛碗米饭吧！”我回到后厨，按照经理的教法，轻轻铲了两片米饭盖在碗上，自己端详了两眼，这也太虚伪了。眼瞅了四下无人关注，我狠狠铲了一大勺，实实的压在米饭上，端了出去，反正这米饭也不是我家的，不如出去卖个人情。

那中年大叔很高兴，仿佛是看到了稀缺物种，一下子吃饭的激情都给迸发出来了。给他添了米饭后，他又让我拿菜单，说没吃尽兴，还要加菜。其它人也跟着凑热闹，吩咐我干这干那的。那天一直到了晚上九点后，经理才让我们几个下班。兼职是日结工资，我们每人领到手十五块钱的工钱，回到宿舍后，大家躺要床上，叽叽喳喳抱怨着这服务生太累了，光搁那站一天就腰酸背痛了。一天下来居然只有这么点工资，大家都说不想去了，我虽然想挣钱，但也感觉不想挣这钱了。

我在网上搜了下，看到有人在招家教，说是教高中的知识，一节课50块钱，每周上两到三节课。我一算，这一个月就能有四五百块钱入账，而且高中知识对我来说也完全没问题呀。我兴冲冲的打了电话，那头的人听说我是还在读的大学生后也爽快的答应了。一个周末的上午，我按约定的时间去那家试课，大清早空气中的雾气还没完全散去，我就骑上自行车去了。那是一家老旧的居民楼，住在三楼，我敲了敲门，然后门打开了，是一个看起来看起来有些许邋遢的中年男人，他问我，“你就是那个来当家教的大学生吗？”我说是的。他敞开门让我进去，客厅里也有些凌乱，餐桌上摆着一锅放凉了的米粥，还有没有洗的碗碟。我朝卧室那边看了下，并没有看到有学生或小孩子在家的样子，正在诧异，回头看到那男人把门关上并且顺手反锁了一下。就是这个不经意的动作，一下子唤醒了我，以往种种在各个新闻中看过的事件瞬间浮现于脑海。那个男人看着较强壮，显然比我力气要大。这个时候不能慌张，而且还要确定一下他的目的。我故做淡定的问他，“请家教是辅导你家的孩子吗？小孩子怎么没见着人呀？”男人说：“不是给小孩子辅导，是给我辅导，我想学高中知识。”当他说完这句话时，我已能确定，这是怀有不良动机的男人，所谓的招家教只是个幌子，他等待的是我这种傻女大学生。我看着那个反锁的门，目测如果现在立马起身，应该来不及跑出去就会被他抓住。这个时候要沉着冷静，我说我今天没带高中的课本，得回学校去拿，说完就准备起身，男人当然不会答应，他从里屋拿出两本书，递到我面前说：“我这都有，你看，你先教我哪个呢？”说完男人就紧挨着坐在我身旁，这种距离让人感觉到十分不舒服，我假装捂着肚子说：“不好意思啊，今天早上出门太早，我都还没吃饭呢，让我出去吃个饭再回来教你吧！”男人刚开始不同意，我说“我真的太饿了，肚子都有些疼了，我就下楼买个早餐，买完了上来一起吃！”没想到我胡扯的理由，也不知道哪句话让这个男人居然相信，他让我一定要回来，说话要算话，我诚恳的点了点头，并让他把门打开。就这样我故做淡定的下楼后，一溜烟骑着我的自行车跑回了学校，一路上都慌慌张张，生怕有人追上来。等我回到学校后，那男人居然还给我打来了电话，问我为什么还没买回来？我跟他说有别的事，打算不在他家做家教了。那男人很生气的挂了电话，至此，我再也不敢随随便便找兼职了。这件事我也不敢别别人说，我怕说出之后，就变成了流言蜚语，变成被周围人非议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