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乘万众,浩浩荡荡,出了摩门关城一路北上,旌旗猎猎。
“这仗打的才叫一个过瘾!东胡被咱们揍得鼻青脸肿,又轮到和林胡算账了!”
“终于能消停过日子了!从前咱北境可没少遭他们胡人的祸害。”
“平,大张说你家里为你小子张罗婚事了,啥时候娶媳妇过门啊?”
年轻的战士喜滋滋对战友答话:“原阳之战我斩杀了两个匈奴兵,还抓到了个俘虏,赏金都交给了我娘。小岚和我本来就是青梅竹马,老人们便商量着回头把喜事给我俩办了。”
“那你回头是打算种田还是做别的营生?”
按照北境的奖励规定,战士毛平除了到手的不菲奖金,还得到两百亩的地产,耕耘或放牧都随便。
“我和小岚想着搬到班氏城里住,开个店铺。”
“哦,是要做生意,那好啊!”
“我老丈人年轻时就给人当过伙计的。这下我们有本钱了,所以打算做个小买卖的。”
“还得说是咱们将军开明,只要是合法的营生允许大伙自由去做,没把人非得栓在土地上。不过,哥和你商量个事,把你家乡下的地租给我一百亩可好?我家新添置了两头健牛,还找铁匠铺子订了铁犁,能耕更多的地。”
保家卫国的官兵们得到了丰厚的犒赏,大把的货布领到手里后,人们筹划着各种好事情,过日子更有奔头了。
“成啊,丁二哥,田租按咱代郡的惯例就是。”
“好兄弟,哥回头传你一个小窍门,保证你媳妇很快就怀上娃的。”年长的士兵将嘴巴凑到了伙伴毛平的耳边。
出征的赵军士气高昂,厚厚的积雪上留下一行行深深的车辙,又被后续的整齐步兵队伍踏平。多达九路的纵队,散开成宽大的正面,张开疏而不漏的大网,大摇大摆地向着北方的无边林海雪原行军。
得悉斥候们带回来的消息,朵卢曼紧急召集了大小的各部头领们,一起商议如何应对即将降临的灾难。
“实在没办法的话,咱们就化整为零,躲到山沟老林里去,和他们的大军捉迷藏。”
“愚蠢!亏你想的出来!我们能忍饥挨饿的,可娃娃们还有女人们咋办?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没有屋子取暖,又不敢生火,还不得都冻死病倒了。”
“山上,沟沟坎坎里,总能找到容身山洞的,我不信他们就能扛得住这么冷的天!躲闪他十天半个月的,或许赵人就先熬不住撤走了。”
“赵人可是有备而来!你都能想到的,人家就想不到?不会四处搜的吗?”
两个林胡人头目争得面红耳赤,大首领朵卢曼脸色铁青。
“还有个办法,就是想办法向北突围,跑出几百里外去,再不行就去投奔匈奴大单于。”
“敌军早就把北面的主要通道都封住了,而且还在一路压过来。”
“是啊,好几千的骑兵,别说是打不过,逃怕是也没人家的马快!又不只是咱们的兵将,还有家家户户的老弱妇孺……老天呀,这是把咱们林胡往绝路上逼啊!”
“反正,我是坚决不会向北逃的,要去你们去。咱们林胡,祖上也是生活在南面地方的。没听老人们说吗?越朝北越冷,日子越是艰难,连山上林里的动物都赶不上南面的数量多。再说了,去了单于那里,也是给他们匈奴人当仆从,要给人为奴为仆,还不如找个好主家的。”
“这也不行的,那也不乐意。莫非咱就坐着干等着,然后束手待毙?”
又是一番七嘴八舌,莫衷一是。
“大首领,你有啥好主意没?”
“你娘的,我要是有靠谱的办法,何必召集来大伙商议?下命令不就是了……”朵卢曼气得险些抓狂。
“赵人李牧太狠毒了!”一个青年头人恨的咬牙切齿。
“唉~,从前咱们随着单于南下去欺负人家,现如今轮到遭报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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