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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月祯仍然在黑暗中独自前行,她拿出桂花糖酥把最后一块小心翼翼的放入口中。他是谁?他能读懂我的意思吗?他能帮我吗?裴月祯不停的问着自己。想起那个拿着一只烛火,一碗清水,身影高挑、手指骨感白皙的男人,曾在孤寂的黑暗中陪伴过自己,这令裴月祯心烦意乱、辗转难眠。

这时,两个狱卒拖动着铁链,哗啦啦一声打开了牢房门,裴月祯马上起身望了过去。两只烛火,两个狱卒,还有一副锁链。

要过堂了?时间过的可真快。裴月祯在墙壁上只画了一横一竖,而真实的时间却已过了三天。

狱卒们的动作粗鲁,一把薅起裴月祯的头发把她扔到了锁链边,然后熟练的给她戴上了手铐和脚镣。

“尚书大人疼惜你是个女子,木枷就免了。还不谢恩?”,狱卒说道。

“谢尚书大人恩典。”,裴月祯恭顺的说。

“起来吧,该走了!”

狱卒们押解着裴月祯,脚步沉重的走出牢房,铁链拖行于地面的尖瑟声,在茫茫黑暗中不断的回响着。

辰时已至,刘敬全端坐在刑部正堂的公案后,卢踉坐在其左侧,书吏坐在右侧。堂下左右各有四名手持杀威棒的衙役,分立两侧。刘敬全一拍惊堂木,高声喊道:“升堂!”。衙役们的杀威棒开始急促的敲击起地面,裴月祯被狱卒推搡着来到堂下,刺目的光线让她久久睁不开眼睛。她眼前的世界又变得模糊了起来,和上元节那晚好像一样。裴月祯只能看到高堂上坐着三个红色的身影,在盈盈而动。

裴月祯为了尽快适应光线的变化,闭上了眼睛,同时她也被狱卒一脚踹倒在地。

卢踉坐在堂上,眼睛却一直盯着裴月祯看,从她踉跄的走入到被踹倒在地,他都看在眼里。裴月祯虽然努力让自己保持干净,但肮脏的牢房还是让她青碧色的衣裙上沾满污秽。她的脸也脏了,更瘦了些,她手臂好像也有伤,已经变成了青紫色的一大块斑痕,还有她手指的冻伤也更严重了。

“卢侍郎?”,刘敬全轻声唤道。

卢踉很快回过神来,面色庄肃的向刘敬全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堂下可是罪妇裴月祯?”,刘敬全问道。

裴月祯慢慢抬起了头,她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光明,迷茫的扫视着公堂上坐着的三人。穿着浆红色官服,带着长翅帽的,一老一少两位大人,还有一个穿着棕红色吏服的中年小吏。

“罪妇裴月祯!”,刘敬全再拍惊堂木,呵道。

“民女裴月祯拜见大人。”,裴月祯声音颤抖,艰难的跪起向堂上磕头。

“你可知罪?”,刘敬全问。

裴月祯没有喊冤,只是低头沉默不语。

刘敬全挥手示意一个衙役上前,高高举起杀威棒狠狠的打在了裴月祯的后背上。裴月祯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你可知罪?”,刘敬全再问。

“民女无罪!”,裴月祯一字一正的说。

刘敬全想再用刑,卢踉起身忙阻拦,拱手示意,随后开了口。

“罪妇裴月祯你称自己无罪,是你没有杀人,还是你不记得自己杀了人?”

裴月祯一怔,好熟悉的声音,是他吗?裴月祯抬起头与卢踉四目相对。二人的表情都无喜无悲,但内心却都在各自翻涌着。

“我不记得了。”

“好,那你说下你记得的事情。上元节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卢踉严肃的问。

裴月祯闭目思索了下,然后徐徐道来。

“上元节,我夫君不在家,我陪婆母用了晚膳后就回房休息了。大概亥时,书童回家传话,说家主喝醉了让我去玉金楼接他。我看天要下雪,就去房中取了件狐裘斗篷,坐马车出门了。路上很顺利没有耽搁,很快到了玉金楼。然后我就上去到天字一号雅间,看见我夫君在雅间的内房里睡着,我叫醒了他,扶他下楼,送他上了马车。”

裴月祯说完,眼神突然变得慌张起来,她双手扶着头,好似头痛欲裂般表情痛苦。

刘敬全又拍了一下惊堂木,“罪妇,休要避重就轻,你把郭藩容送到马车里,可之后为什么又上了四殿下的马车!”。

“我……”,裴月祯迟疑不语。

此时,正堂的守门官兵喊道:“四殿下驾到!”。

刘敬全和卢踉一愣,马上起身到堂下躬身向四殿下行礼。只见四殿下同郭藩容一起,走上了正堂。

裴月祯也扭转过头,眼神愤恨的盯着四殿下与郭藩容。

“臣,刘敬全、卢踉拜见殿下。”二人齐声道。

四殿下没有理会二人,而是径直走到了裴月祯的身边,一把抓起裴月祯的衣领,用力的扇了她一个耳光。裴月祯惊叫一声,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小鸟般坠落在地。

“殿下,殿下,您冷静些。”,郭藩容抱住了四殿下的腰,防止他继续殴打裴月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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