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洞洞口是由石砌的拱形大门,洞口被木板封了起来。撬开钉在木板上的钉子,木板明显十分陈旧可钉子却闪闪发光。
白泽和李惜朝的好奇心更重了,一人拿着一个手电筒就进了矿洞。临近大门的地方明显还有一些亮光,越往里走,就越暗,直至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手电在黑暗中导出一条路领着二人前行,洞内稀稀疏疏挂着破烂的白布就像无数的人影在眼前飘荡。突然手电晃到一处电闸,李惜朝拉下电闸,洞内变得通亮。地上和墙上到处都是指痕,像被千万只猫抓过一样,令人头皮发麻。
白泽捏了一些黑色的灰烬在鼻下,气味跟齐老六身上的很相似。两人沿着黑色的物质勘探而行,好像是一道白影飘过,白泽立即追了过去。
白泽从小接受严格的中国武术训练,人影和物体自然分得十分清楚。人影跑到一处死角,便消失不见了。白泽追人只有手到擒来,从未失败过,他不好气地踹打墙根。
李惜朝则是背靠着另一堵墙,盯着这个死角,捏着下巴思量。忽然,背后一空,踉跄摔进背后密道。
白泽一把拉起他,惊奇道:“这里竟然有条密道。”
李惜朝在黑暗中摸索。
“你在找什么?”
“电闸啊,难不成你要在这里面摸黑?”
电闸一拉,两人就被这间石室的内容震惊不已。灯一亮,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人悬浮在空中,吊挂在电灯上。那人眼睛快要夺眶而出,黑色的舌头长长地接在口中,左手手臂全生了霉,看得出来这具尸体比地上的躺尸都要新。
地上密密麻麻躺着十多具尸体死状比齐老六更恐怖。
这些尸体身上均被黑色稠物覆盖,发出化学药剂的恶臭,仿佛再在这间石室多呆几分钟就要被这种恶臭腐蚀。李惜朝先忍不住,冲出石室,不断在外换气。
白泽像是是没事人一样缓缓走了出来,得意洋洋地说:“就这点味道就不行了?以后还怎么跟我一起专查疑难奇案?我们白家人都有神功护体,百毒不侵。”
李惜朝故意逗他道:“是童子功吗?”
白泽高七尺有余,风度非凡,眼中透着一股英悍之气不易亲近。明明生得一表人才,可妹妹二十出头都结婚了,他从小到大硬是一次恋爱都没谈过。着实让身边的人替他捏了无数把汗。其原由也十分简单,立志成为时代英杰,对儿女私情自然不屑一顾。
白泽摩拳擦掌要收拾他,不料一溜烟给跑走,两人在矿道中追逐。
跑过好几个矿洞口,李惜朝突然定住,一动不动。
“你看,我们跑过好几条通道,结构路线都一样。每到这个死角,都会有像这样的墙。”
李惜朝尝试推墙,推不开。
“你去踢那边试一下。”
白泽刚在死角踹了一脚,墙开了。
第二间石室里设有一台机器,地上躺着十几具白骨都不完整,残肢断骸。
第三间石室,五具风干的尸体被铁链绑在椅子上,对着一面大风扇。白泽拉开电闸,墙壁上的灯温度极高,照的人全身发烫。
李惜朝赶紧关了灯。
第四间石室里堆满了尸骸,每具都是完整无缺,同时尸骸旁散落着无数针管。针管中全是血液。
第五间石室的解剖台上已经锈迹斑斑,台上的尸骨,骨骼娇小,大概是十一二岁的小孩,旁边透明的器皿中泡着一块人脑,脑中的血管清晰可见。
矿洞外,艳阳高照,白泽和李惜朝却感受不到半丝暖意,相反,冷汗在背脊肆虐,洞口的风轻拂在身上,刺骨的冰凉钻透每一寸皮肤和毛孔,令他们毛骨生寒。
白泽上报中央后,设立了专案组调查这件案子。
石室中发现的尸骨全部运到停尸房,总共172具。根据尸体的腐败程度可以推断出两个死亡时间段,一批150具骨架和22具腐尸。
白泽围着二十多具腐尸转了好几圈,总觉得他们跟本地人长得不怎么像。他走进一具腐尸,拉下他的裤子,这具腐尸胯下穿的不是中国人穿的内裤而是一块白色兜裆布。
“日本人?”
白泽一一拉下每一具腐尸的裤子,腐尸穿的全是兜裆布,说明这些腐尸都是日本人。可是,发现的那五具干尸身上没有穿这种兜裆布,另外的一百多具白骨,衣服腐蚀的差不多难以辨认身份。
此时的他义愤填膺,誓要彻查此案,领着警局所有的警员整装待发,刚走到矿洞口就收到军部来电,撤除他专案特派员一职,此案转由军部接手。他本来脾气就不好,无缘无故挨了个撤职查办,怎肯善罢甘休。
他动用所有的关系人脉,追查到底是哪路军阀想保住这个矿洞,阻止他查下去。
李惜朝极其反对他这样做,在李惜朝看来军部撤他的职就是想锁这个秘密不外露,白泽据理力争很有可能会把这件事闹大,必然成为军部打击的对象。李惜朝不建议明查,但可以暗访。
乘夜,便带好装备找上白泽,共邀夜探矿洞。
李惜朝头脑灵活,性子阳光好动,白先生十分欣赏。
白泽最为佩服的也是李惜朝肚子里的九弯十八拐,好像所有死路到了他这里都有了新的活法。
狂风的呼啸使夜里的矿洞更加阴森,完全就是鬼故事中藏匿猛鬼的山洞,够阴够冷。
白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问道:“暗访为什么非得晚上?你不嫌瘆得慌吗?”
李惜朝直接给了他个白眼道“白天你不是来过吗?人家让你查了吗?”
“我就不信你不怕。”
“有人会童子功,我怕什么?”李惜朝一脸轻松地看着白泽。
白泽一拳锤在李惜朝胸上:“再说···”
矿洞内静得可怕,白泽和李惜朝已经尽量轻手轻脚,可脚一踏在地上就哒哒直响。一股火花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他们一回头,地上的引线已经点燃。
“不好。”
白泽拉着李惜朝就往前冲。过道的左右两侧发生爆炸引起塌方,并追着他们往矿洞内跑。眼看就要跑到矿洞尽头,李惜朝做了个眼色让白泽踹死角的墙,白泽一踹,另一边的墙后出现密道,两人一同跃进密道。
塌陷的声音停止后,“哐当!”一堵铁墙切断了他们背后的退路。
白泽打开手电筒,他们已经被困在一间密室,正前方是一块透明的玻璃,用来观察和监视。
一股股“丝丝”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密室正在被一股不明气体装满。白泽和李惜朝用手电筒拼命拍打玻璃,可玻璃并没有任何动静。白泽掏出手枪,朝玻璃开了好几枪,玻璃只是被打了几个小洞,还是十分结实。
李惜朝看情况不妙,抓住白泽的枪不让他浪费子弹。李惜朝定睛看了这堵玻璃一秒,让白泽沿着玻璃的对角线开了好几枪,再让白泽一掌击碎,果然,玻璃立马结了蜘蛛网,碎了。
白泽正要用手扒开玻璃渣,李惜朝抓住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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