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虞城在座上看着下方众人的丑态,神色有些不屑。
许玄和段家那位嫡系是坚持的最久的,但很快也都双双倒下,实在是抗不住。
“这【玄黄尊明塔】可测禀赋,观修为,其压因人而异,坚持越久,在筑基一境走得越远,现在连一柱香时间不到,尔等就都倒了。”
陈巍元取出两枚金纹环绕的宝丹来,正是那【一元齐岳丹】,叹了一气,有些忧愁道:
“这丹就是给你们又如何?照样是群纸糊般的筑基,妖物再来,恐怕比当年还要不堪。”
座上的老人微微曲指而弹,两枚丹药便落到了许玄和那段家一生得丑陋,身材矮小的汉子身旁,正是两人抵那法光时间最久。
“这丹就交于你二人,早早修到练气九重,可无太多时间了。”
座下各家的目光瞬间汇集了过来,许玄得丹的欣喜立刻散了,剩下的则是一种叫人盯上般的不适之感。
‘过于引人注目了,非是好事。’
许玄感受着自己气海之内的那方白玉古碑,灵台之上那道篆文仍在闪烁清辉,时而为字,时而化形。
‘若是叫人看出我的异样,恐怕就是个十死无生的局面了。’
许玄师父是剑仙,他偏偏也成了剑气,修为竟然也这般浑厚,有些让众人惊讶了。
“大人,我家还有一事要问。”
吴家那处忽地有人起身,是一老翁,声音决绝,似是下了决心。
“我家的筑基种子在原上遭了难,还望大人主持公道。”
‘来了。’
许玄和柳秋辞都看了过去,这事吴家必然不能忍让,定会借着这次机会提及。
“你家那吴何用犯了忌讳,身死道消,已是幸运,他做了何事,你等清楚,不必多言。”
陈巍元的声音十分平淡,但吴家人再也无勇力去争辩,似被抽了骨头般,沉默不言。
这事情的发展超乎了许玄的预料,想象中撕破脸皮的场面并未出现,反而陈巍元和朱虞城似乎达成了某些共识,隐隐已经安排好了座下诸家的命运。
朱虞城起身,直到现在这位筑基后期的高修才显现出他的威势来,那压力如同渊海,让座下这些练气小修有些窒息。
“白青洞这妖将就居于原上,各家不想着合力征伐,反倒是忌惮起我来,实在是可笑。”
朱虞城的言语有些讥讽之意,他那如狼般的视线扫过,各家来人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对视。
“四十年,给你们四十年时间又如何,我同大人讲好了,让你们筑基,一群猪狗般的东西,把先人的名都丢尽了,故国忘了,世仇忘了,别人给些甜头,争权夺利这一套反倒记得清楚。”
“四十年后,我必一统大景原,你们若是早些来降,我倒可发些善心。”
朱虞城的声音如深谷中呼啸的寒风,将座下这些人最后一点希冀剥夺,陈巍元坐在一旁,闭上了眼睛,似是不想看到这番情景。
‘四十年。’
许玄看向殿内那道如魔般的身影,似有所想,缓缓握紧了手中那枚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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