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一丝绝望,心中明白自己无法逃脱。当我看到那密密麻麻写满的履历时,这种感觉更为强烈。
“……如您所知,我并不擅长实战。能否给我一年的时间?”
虽然我自己也怀疑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否提升自己的能力,但既然已经接受了这个任务,就必须尽力而为。毕竟,即使在学生中,我也一直被轻视。
“嗯,没问题。奎里纳斯教授,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来。”
邓布利多微笑着点头,并习惯性地抚摸着他的胡须。就这样,我与期末考试的成绩一起,获得了休假的机会。当我清空所有私人物品,离开霍格沃茨的那天,西弗勒斯·斯内普投给我的那种锐利目光,我当时并未明白,但现在回想起来,那不是愤怒或嫉妒,而是一种怜悯和同情。我在出发不久后就发现自己的魔法对巨怪有效。当我在修行中进入森林,遇到巨怪时,曾以为自己那无趣而悲惨的一生就此终结。但当我随手施展了昏迷咒,巨怪便倒在了地上,那个时候,我对“巨怪不受精神类咒语影响”的常识被彻底颠覆。现在想来,那是个开始引发我误判的错误。
“原来如此,是被吹捧得飘飘然,结果被利用了吧?”
正如他——西弗勒斯所说的那样,我确实是一个平凡无趣的人,这一点我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然而,不知何时,我开始怀抱起了与我不相符的愿望。希望别人能认可我,不愿被学生们轻视,我甚至以为自己有这样的价值。更何况,那时的我,心中确实对学生们充满了复仇之心。
“我和乔治确实对您恶作剧不少,但我们并没有轻视您的意思……真的没有。”
为了救我性命,让我吐出鼻涕虫的那位少年,当时脸色苍白,像是世界末日一般,泪流满面。看着泪如雨下的少年,我内心积聚的那些难以言喻的怨恨,被彻底击溃。我真的了解过他,了解过学生们吗?我是否将学生时代的负面情感带到了现在的工作中?是否将像他这样阳光、调皮、喜欢恶作剧的学生,与那些曾多次把我倒吊起来的人混为一谈?他不是那些欺凌我的人,而是我应该引导、教导的学生。
坦白说,学生时代,我对西弗勒斯心存一些怨恨,因为他发明了“倒挂金钟”咒语。但是,咒语本身没有错,发明者也没有错。就像“鼻涕虫大餐”这样的恶作剧咒语救了我的命一样,重要的是咒语的使用方式。我从一个活泼好动的红发少年那里学到了这一点。他活了还不到我一半的岁月。我在决斗俱乐部的示范表演中,在与西弗勒斯的对决中,故意使用了他曾使用的恶作剧咒语,是因为我想把从那少年那里学到的东西,教给西弗勒斯。我想把因我的自私而从他那里夺走的东西还给他。
“……奎里纳斯,你在听吗?”
一个似乎有些无奈的声音响起。我猛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西弗勒斯正瞪着我。职工室里,只有我和西弗勒斯两个人。虽然这景象似曾相识,但与邓布利多不同,西弗勒斯对我向来很严厉。
“睁着眼睛睡觉,还真是巧妙啊,真让人羡慕。”
西弗勒斯这样说道,并用钢笔的笔杆,狠狠地顶住了我的眉心。
“呃,痛……对不起……我刚才在思考一些事情……”
我慌忙道歉,西弗勒斯叹了口气。
“……你还是老样子。”
“老样子”是指什么呢?我疑惑地歪了歪头。
“……你总是这样漫不经心,所以才会被邓布利多抓住不放,还被迫照顾那个废物!”
西弗勒斯这样说着,再次用钢笔戳了戳我的额头。西弗勒斯时不时地会称洛哈特教授为废物。虽然他确实有很多不足之处,但我认为他至少比我在教学上有趣的点子多……再者,如果要说被邓布利多“抓住不放”,那最晚才脱身的其实是西弗勒斯。
“……言归正传。”
西弗勒斯不满地开口道。
“那么,没有人看到过那本奇怪的笔记本?”
在圣诞假期期间,有学生在麻瓜学教室失踪,西弗勒斯和我从那时起,一直在追踪那本涉嫌绑架学生的奇怪笔记本的下落。
“那间教室里确实有一些麻瓜笔记本,但没有人见过黑色的笔记本。”
我摇了摇头回答西弗勒斯的问话。我询问了上过课的学生,但目前毫无收获。而且麻瓜学教室一直开着门,是为了让韦斯莱家最小的女儿有个藏身之处,要追踪所有进入教室的人实在是困难。
“……真是麻烦事。”
西弗勒斯双臂交叉,似乎在思考什么。自从邓布利多被停职,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在这期间,他负责的学院里也终于出现了受害学生。西弗勒斯似乎认为这起事件与那本日记之间有某种联系。当我抬头看向挂钟时,发现已经快到午休结束的时间了,必须前往大礼堂迎接下一堂课的学生。突然想到,西弗勒斯这几天一直没吃午饭。就在我略微走神的那一瞬间,麦格教授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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