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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抚我发,大雨拍打我脸颊。

幸有家人在,替我撑伞走身旁。—引言

2020年1月22日,我坐上了去往广州的汽车到广州南站在转高铁去台山和三叔(三爸)一家人一起过年。

从高铁站出来就看到三叔面对着出口处看着我笑。而他身边都是向前走的人,没有交流,没有回头。这一刻,我感觉全世界都在离我而去,只有三叔与全世界为敌向我而来。我内心因为对台山的不熟悉而产生的紧张感一下子就没了,只剩下温暖。

三叔问我:“累不累,肯定饿了吧,走,你三娘她们等我们回去吃饭。”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三叔,今天我早上出门赶车走的比较急。坐车到半路时才发现,上个月买好的酒,忘了带。”

三叔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都是一家人,别这么客气,本来就不该买礼物,忘了带更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趁这会儿还有点时间,抽支烟,待会上车了,就没机会抽了。”

我接过三叔递过来的烟,傻笑着。

坐车到三叔家时已是晚上九点钟,堂姐堂妹还有三娘(三妈)已经做好饭菜,就等我们回来。三娘叫我赶快洗手吃饭。

我问了一下堂姐:“大姐你家洗手间在哪里啊?”

大姐放下手中的抱着的碗筷说:“就在这一间。”她手指指了指我左边的一个房间。

洗完手出来,已经盛好了饭,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三叔说:“来,坐这里。小云,给你哥倒一杯啤酒。”

我快跑几步拉住了小云妹妹:“三妹,别这么客气,你快吃饭,我自己来就好。”

她放下碗筷,拿起酒瓶给我满满倒了一大杯后满脸笑容的看着我说:“哥哥,你是客人,这第一杯酒怎么能让你自己倒。你快吃饭,垫垫肚子在喝酒,不然容易胃疼。”

我挠了挠头,扒着碗里的饭说:“确实今天一天都着急忙慌的赶车,赶时间。一路上就喝了点水。连给三叔买的酒也忘了带,空着手就来了。什么礼物都没准备,太没礼貌了。”

三叔一边给我夹菜,一边抿了一口酒,放下酒杯,看着我说:“你这孩子,都是一家人,没必要那么客气的,你工作的地方离这里也不远,什么时候来,你三叔我都欢迎。”

三娘附和着三叔说:“石巨啊,你三叔说的没错。想来的时候就过来。看看我们,我们也看看你。”

“三叔,三娘,大姐,二姐,三妹,我不太会说话。今天是我出来工作的一年里,吃的最好吃的一顿饭,谢谢你们为我做了这么多好吃的家乡菜。我们碰一下。”我放下碗筷,端起酒杯看着他们不好意思的说。

“好,一起走一个。”三叔说。

三叔端起手边的白酒,三娘和三个堂姐妹端起橘子汁,和我碰了一杯。

一顿饭吃了半个多小时才吃完。

饭后看了一会儿电视,三叔提议出去走走,消消食。

坐车去了石花山公园散步,石花山公园晚上可真美。树上挂满了红色的灯笼,广场上随处可见的新年祝福语。在写着石花山公园的大石头前拍了一张合照,我笑得没心没肺的。给三叔一家人拍合照时,看到他们一家人幸幸福福,开开心心的。莫名很想家人。

想起小时候,三叔是我们村第一个买电视的。每天晚上吃完饭就跑去三叔家看电视,每次和三妹都会抢遥控器。总是惹她哭好久。

夜深人静时,都是爸爸来接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我在三叔家看电视到晚上十点钟左右,爸爸来接我。那时候还小,瞌睡也挺多的。爸爸背着我,那天晚上的月亮好大又圆又亮,不用打手电也能看清路。听着四周虫子鸟儿的鸣叫,心里面也没平时一个人时那么害怕,心里面暖暖的。那一刻幸福涌满了小小的心脏,让我有勇气一直做一个不知世事,任性叛逆的小孩子,二十三岁还是没有改变。

说远了,回到当下来。

本来想着到三叔这里玩一两天就回花都,所以除了身上穿的衣服之外什么都没带。没想到后来发生了那么大的一件事。每天都有人死去。老人,小孩。这本是颐养天年,和无忧无虑的年纪。

在来三叔这边时,手机上刷到过武汉华南海鲜市场有人感染了不知道什么的病毒,一开始大家都没有太当一回事以为和2002年的非典一样不会太严重。

到这边的第三天,三叔买菜回家和我们说:“街上都没有人,只有菜市场人满为患。刚才遇见街道办事处的人说从今天开始,一户只能一个人出门购买食物,还必须戴好口罩,与人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们四个小家伙尽量都待在家里面,别出门,明天他们上门来做核酸检测,量体温。你们就在家里面看看电视,玩玩游戏。饿了就吃饭,困了,就去睡个回笼觉。”

我和三妹说:“终于有机会体验一下,吃了睡,睡醒了又吃小猪崽般的生活。”

她笑了笑:“这可是有正当理由的待在家里休息,看看电影玩玩游戏了。”

我们都不知道,在当时看来是吃了睡,睡了吃的美好生活。在第三天,我们就都感觉到无聊了,想出门去走走,也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我们还是好的,待在家里,还可以看看电视,玩玩游戏,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困了还可以去睡一觉。

那些奋斗在一线的最美逆行者,医生,护士,志愿者每天都在和时间赛跑,在死神手里抢回一个又一个年轻的,年迈的,幼小的生命。

他们不仅仅工作辛苦,没有时间吃饭,还会有感染的风险。可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前往需要帮助的医院去和那里的医生护士站在一起与病毒做斗争的。眼里没有一丝丝恐惧和退缩。

2020年1月23日,还是和往常一样,我睡到早上十点多钟才起床。三叔和平时一样,泡了一壶很苦很苦的,坐在那里抽烟。见我起床了,递过一只烟说:“离吃饭还有一会儿,怎么不多睡一会儿?饭好了叫你,你姐姐她们都还没有起床。”

我从另一张桌子上拿过一个茶杯,先给三叔茶杯添上一点,在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大杯说:“醒了,就睡不着了。三叔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每天都起这么早?”

三叔抽了一口烟说:“你们还小,每天都要睡到八个小时,才有精神读书,工作。不然中途就容易犯困,注意力不集中。我年纪大了,睡眠少,每天五六个小时精神就很好了,睡的太多,反倒是不好,一整天都腰酸背痛,脖子也酸痛酸痛的。”

“三叔,那今天我们能出去走走吗?”说完我喝光了杯子里的茶。

三叔拿出手机看了看说:“今天看网上说稍微好一点了,等一下吃完饭你们四姊妹就去楼下转转打打羽毛球,整天待在家里对身体也不好,我和你三叔娘去菜市场买明天过年的菜食。”

“嘿嘿,好的,三叔,那等一下吃完饭我和姐姐妹妹她们去楼下打一会儿羽毛球。”说完我给三叔的茶杯里面到了一半的茶水时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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