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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孩子是?”

渡步前行,夏秋歌的目光扫过孩子们,很快便将笑意收敛。

眼前的小家伙们穿着宽大的破布衣服,但他通过其裸露在外的部分皮肤,仍能分辨出明显的种族特征。

最左边那两小只——那对合力扛着箱子的矮个少女,皮肤略黑,手腕宽大,标准的隐人模样。

旁边那拎着口袋的白皮肤男孩,一双绿色的眸子,耳朵尖尖的,灵人无疑。

中间那被杂物环绕的长发少女看似并无特殊之处,大概是智人。

来来回回不停地在箱子堆里行走着的三个,脖颈处生着鳞片,屁股后鼓囊囊的,想来是藏着尾巴的兽人。

离夏秋歌最近的两个少年,他们同样是智人。

不远处甚至还有两只鱼人,就那么拖着鱼尾一蹦一跳地在地上前进。

隐人、智人、兽人、甚至还有生活在水中的鱼人……他们就这么安分地待在一块,这么和谐的画面可不多见。

因工作需要与个人爱好,夏秋歌对新纪元近五百年的历史进行过深入学习——536年前,一场异种病将人类这一团体分化为六大种族,分别为:平原智人、地底隐人、高天羽人、森宿灵人、荒野兽人、汪洋鱼人。

开始时,各种族间虽因外貌之差有过隔阂,但在女神的努力下,最终他们以人类这一曾经的共同身份而友好相处,当然,除此因素,还有外界压力存在。

在当时,世上存在一种名为戮兽的怪物,有了共同的目标,人类们便自然而然地将力量拧成一股绳,在这段时间内,源释式堪称海量地印刷传播,工坊中的源锻疯狂地打造运往前线,身处前线的源能师们源轮量飞速拔高,很快,战争的局势从艰难的对抗变成一面倒的屠杀。

当可观测的戮兽数目小于三位数后,其不再被视作威胁,自此,就该轮到内部的清扫了。

不知何人曝出兽人这一种族有勾结戮兽的嫌疑,这一背叛行为引得各族震怒。得到女神的查证与示意后,智人与羽人便放下了手头对剩余戮兽的讨伐,转而组成盟军,要对兽人斩草除根。

灵人与世无争,对兽人们并无敌意,在戮兽的危机解除后,他们回到了曾居住的家园。

隐人身居地下,也未参与对兽人的清剿。但鱼人与兽人关系颇近,在该战争中遭受牵连,愤而加入兽人阵营。战事由此扩大,发展成智人羽人与兽人鱼人的种族之争。

但古怪的是,夏秋歌查阅多方书籍也不曾找到描写该战细节的只言片语,这包括敌我双方主要将领,参与总人数,以及战略与转折点。

留给他的只是干巴巴的:‘种族战争共耗时三年,鱼人率先顶不住压力选择投降,兽人负隅顽抗,最终不敌,大部分战斗力被剿灭,少数则流窜至世界各处苟且偷生。’

种族战争结束同年,最后一只戮兽被灵人击杀于登云山脉,女神现身为各大种族的勇敢赐下祝福,其中羽人贡献最高,灵人其次,再之后是智人。这三大种族皆获得丰厚的奖赏。

隐人则因出力过少,并未获得实质奖励,又因讨伐兽人时的立场问题,他们在日后遭受智人、羽人排挤,至于鱼人……没被清算已是不错的结局了。接下来就是智人、羽人两族对隐人与鱼人长达四百年的压迫。

那期间偶尔能在荒郊抓到逃窜的兽人,奴役已算仁慈,剥皮抽筋亦有之。加上神殿的信徒们对新世界的鼓吹,此举便被人们视作洗净罪恶,为的是早日将他们送回女神怀抱。

于是,种族间的隔阂、歧视乃至仇恨——愈演愈烈。

再后来,残存兽人们以危险的荒漠为根据地,花费百年重建王城,终于回到了世人眼中,无人知晓他们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与牺牲,总之,当人们注意到时,那座粗犷庞大的城池已屹立在黄沙之中了。

这样的历史背景,要此界各大种族和谐友爱自然是不可能,尤其是兽人与智人,在各自领地外,见面即厮杀亦是常态。

结合夏秋歌先前看到的景象,与孩童身上的镣铐,稍加思索他便得出了最可能的答案,再看向女人时,咂舌感叹道:

“奴隶交易么……胆子还真大。”

虽不知如今是哪年,但在他那个时代,那个种族关系愈发冰冷的时代,任何的苗头都可能成为战争的导火索,因此在各大王城都明确规定,对其他种族的买或卖属重罪,一经发现,就是工会处刑队永不休止的追杀。

按理说不会再有蠢人冒着千刀万剐的风险行这勾当,毕竟这赌命的买卖,收益还比不上倒卖源矿。

可眼前的一切做不得假,且看此地遍地的物资,明显是有长久运营的打算。

“工会那帮人效率这么低?隐人们又在做什么,自家的地下城居然管不过来么?”

夏秋歌暗自摇头道,跟着女人继续向前,过了广场便来到道路的尽头,踩着三两级台阶上去,面前是一扇醒目的红色大门。

而在台阶下,有一排排染血的铁笼出现在夏秋歌视线中,种族各异的孩童们瞪着充满疑惑或恐惧的眼睛,蜷缩在笼子一角。

“啧。”

夏秋歌眉头紧皱,脱离牢笼的好心情都坏了不少。

女人对此已是见怪不怪,她一边哼着小调,一边从腰间的赘肉中拽出一副小包,从中翻出钥匙,将门打开。

“嘎吱——”

夏秋歌抬头一瞥,本以为这扇门后是出口,可映入他眼帘的却是一间装饰精美的房间。

恐怕这就是胖女人平日的住处了。

与孩子们居住的牢笼相比,此处称完全得上富丽堂皇,门口有一名穿着便服的智人少女跪坐在地上,用手中的抹布将棕色的地板擦的锃亮。

女人看都没看她一眼,蹬下高跟鞋踢到她身边,随后向屋内走去。

夏秋歌紧随其后,他的目光在屋内扫过,洁白且富有光泽的大号桌椅立在中央,上方悬吊的不再是油盏,而是银色气派的巨大吊灯,房间的角落处竖着的陶瓷花瓶想来也是价格不菲。

当他这般打量时,女人已转身进了里屋,她随手将门闭上,很快房间内传来水声。

夏秋歌则转头看向另一房门紧闭的屋子,轻而易举地从门中穿过,他便意识到,这是那女人的卧室。

刚一进入,夏秋歌的目光首先被那张巨大的床铺吸引,但也仅仅只是多看了两眼,他就将目光收回。

可当余光落到那床边柜上的物件时,他眼中精光一闪,似是看到了什么宝贝,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疑。

“嗯?这个不是……”

他迈步至床边,细细打量着柜上摆放的东西。它形似一枚戒指,顶端嵌着一颗并不精美的石块,下方指环的中心有一根尖刺,上边还沾染着血迹,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某种刑具。

熟读历史的夏秋歌却知道它的真正用途,在脑中搜寻了片刻,他想起了这物件的名字:

“初始源戒一代原型?”

是了,这正是源能师入门所必须的源戒,但型号太过古老,比起现代精美的源戒,它简陋无比,制作方式更是毫无技术含量。

偶尔也会有人依照古籍流传下来的方式,制作这么一枚收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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