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媛媛“吱溜”一口果茶，杏目圆睁，故作生气地道：“我说，你们能不能给电灯泡留点面子，旁边还坐个单身狗呢。”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眼神在李四和徐秀兰之间来回扫视，仿佛发现了俩人啥秘密。又问李四：“呆子，你到底懂不懂啊?”
李四很想说：我怎么会不懂呢？从高一进班第一眼看见徐秀兰，心里再没别人的空间，吃饭睡觉做梦都会想到徐秀兰。读书的时候，但凡是有一点爱情的情节，都幻想两人是男女主角。两年过去，在李四心里，他和徐秀历经几十本的爱恨情仇了。
现实总是令人沮丧，自己是大河村的孤儿，像荒山上一块斑驳的山石。徐秀兰比天上仙女还美，不仅是班花，在学校里也是焦点，经常有男生在路上塞了情书就跑。听同学说徐秀兰家是开连锁超市的，生意都做到了省城，是景原数得着的富裕人家。李四不敢也觉得自己不能有想法，仙女或许会在山石歇歇脚，咋能风餐露宿的常驻啊，你能给人家啥？自卑像一堵厚实的石墙亘在少年的心里，想到这些总让他堵的慌；喜欢却又像疯狂的野草，竭力从墙里向墙外生长，撕扯得少年痛苦而心碎。李四只能拼命的学习、打球，分散精力，让痛苦持续的时间少一些。很多次，他感受到了徐秀兰的心意，幸福里却不免夹杂着忐忑，他无法分辨这善意是友情、同情，亦或是爱情。李四没把握，不敢开口表明心迹，害怕弄错了，辜负了徐秀兰，毕竟徐秀兰的毒舌和泼辣，在班里可是出了名的。又暗暗下决心，等高考完一定告诉她，死就死了。
徐秀兰笑着说道：“看你，还不好意思呢。明天我来班里，你帮我补一下力学和光电那两章哈。”
李四埋头喝着饮料，小声应承了一声：“行，你到教室来，我帮你看看。”声音还带着羞涩，眼神藏藏躲躲，不敢和徐秀兰对视。
俩人年龄一般大，这个年纪，同龄的女生大多比男生早熟，对情愫的洞察力高得多。看李四低头发窘的样子，徐秀兰已然明白他的心意，心底有些骄傲的泛起一丝甜蜜，少女的矜持使她决定不让李四看出来，只把挎着刘媛媛的胳膊挽得更紧了些。有时也暗自琢磨：这石头疙瘩太呆了，觉得自己要狠狠揍他一顿，才能让他开窍，明白自己的心意。
晚自习时间快到了，饮料还没喝完，三人把东西收拾好，拿着饮料走出奶茶店，边走边汲溜。没走50米的工夫，李四看见葛涛带四个人从学校北门冲自己过来。葛涛学着街上社会人的样子，校服搭在肩上，走路晃晃悠悠一摇三摆。一高一矮两个社会混子跟他并排而行，身着短背心、纹龙画虎，高个黄毛，矮个短寸，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后面跟着两个穿校服的学生，是景原一中高三其他班的，李四见过但不熟悉。
葛涛也看到了李四，加快步伐到跟前，睨眼看着李四，问道：“四儿，看看我的腿，被你踩瘸了，说咋办吧？”说着挽起裤子，把腿抬起来给李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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