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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刺破天边的鱼肚白,耀眼的日光从缺口处映入人间,水面反映着粼粼波光。

李修生醒来,觉得睡了好久,见天边有云霞飘过,对世间美景一笑报之。

小舟之上,那位女子,李良祥的道侣阮开嫣探手戏水。

该说不说,不会是修行水法的修士,对于自然流动,甘处万物而不喜居位置的水,有一种天然好感。

阮开嫣秀手从水中收回,她如蜻蜓点水般轻点水面,一种光泽焕发。

李修生明显感受到小舟的速度加快了,按这种速度,估计中午就能到喜烛镇。

流动的水珠从她指尖滴落,她拢了拢耳边发丝,看向她的道侣。

李良祥正和马立命聊的开心,一个修行火法的豪迈人士,一个不拘小节的江湖武夫,聊的自然开怀。

强景行坐在船尾,借水淬剑,无言里焕发别样生机。

李修生恍然,这时他才又感到活着的感觉,世界如此真实,触手可及的美好,在张君瑞死后,少年重新走出阴影。

李修生躺在船上,仰头看天,肆意变幻着姿态的云朵懒洋洋的飘过。

南方暖和的日头照着身上,不知不觉的李修生睡着了。

等李修生起来,已经是到了喜烛镇。

正午的太阳下,记忆里的小镇屹立在那里,在光华里有几分不真实。

李修生被马立命招呼着下船,一脚踩上坚实的大地,从飘忽的船上走下。

喜烛镇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常。

这里本是以促成婚嫁之事闻名,在有了名气之后,不少人慕名前来,人一多也就有了不少其他商家来补缺。

这里很热闹,跟李修生记忆里一样哄吵,将人流的鲜活展现的淋漓尽致。

事实上,喜烛镇除了每年祭祀的那几天不允许外人进入,其他时间都是热闹的不像话。

毕竟多少爱情的火花在这里被点燃。

李良祥很喜欢这个热烈的氛围,他的道侣阮开嫣靠在他身上,规避着人群,他深呼一口气,“想来你们也都知道精怪的危险性,这样一个商业化城镇要是被那精怪彻底爆发,会死多少人还说不准呢?”

他带头按照除邪郎们的习惯,先去城隍庙。

他边走边说,“这里的精怪也是很会隐匿的,目前为止死了不少男人,都是身上开始红肿疼痛,然后不出一周就死了。”

看样子只有男人才会触发妖邪的忌讳吗?李修生想着,这点倒是和瓷娃娃有共同之处。

很快到了城隍庙。

庙里还有不少男女恩爱的抱在一起。

这也是喜烛镇的习俗,让新婚男女来到神明面前祈福,讨个好彩头。

镇里上了年纪的老人会说,城隍爷希望看见人们幸福的笑脸,看多了,一不小心城隍爷就把自己手里的幸福给漏出来了。

现在对奇异知识懂上不少的李修生明白,城隍可没有这种本事,他只能审判人们的善恶,作为举头三尺的善恶之眼,让好坏都无处遁形。

不过这些习俗讲究,都很有一股人味。

或许能不能讨个好彩头并不重要,人们追求的是那一份心灵的慰藉。

李良祥搂着阮开嫣,没有打扰这些男女去追寻祈福,带着李修生等人默默等着。

他们笑意纯粹,说完了愿望,敬香之后就可以走了。

今天来这里的新人不多,那精怪多多少少还是影响到了这里的婚娶。

毕竟死人的日子,办个喜事可有点不吉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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