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一会，睁大眼睛。
“你想我帮你收服巨蟒，为民除害？”予初不由得心惊，她这点微末道行，只怕给巨蟒塞牙缝都不够。
“并非全是为民除害。”楚言澈摇头，“他手上有一宝贝，叫沧海之眼，可拿来做你的左眼，而且此物神奇，能幻化成你左眼原本的模样，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困扰。”
予初心念一动，两只眼睛视物更方便不说，她独眼龙的标志还可以就此抹去，足够那些追杀她的人迷瞪好一阵子。届时她也不用在这深山老林躲躲藏藏了。
“这听起来，倒不像是帮你的忙，好处似乎全被我占了呀？”予初探究他的神情。
闻言，楚言澈苦笑，抬手轻揉太阳穴，说道：“我想要清净。每到夜里，那些女子就会叫喊地凄厉。我已被吵了八月有余，前些日子实在受不住才回到此处暂住。”
予初理解地点点头。
看来，他的墓冢很不幸地选在了河边，所以他很不幸地夜夜被那些女子的冤魂打扰。而那蛇妖竟如此残暴，将那些女子虐待地化成鬼后还要夜夜叫苦。
她的手心不禁捏了一把冷汗：“你一个，鬼对付不了他吗？”
楚言澈摇头，低叹道：“只能说不输，但在水里我也实在奈何不了他。”
他伸手挑去灯花，湖心亭内明亮了几分，他的眸底似乎也闪耀起光芒：“不过有你帮忙，胜算就大了。”
“予初你是沧海龙族后裔，你身上的血脉就是对蛇妖天然的压制。所以只要你从旁协助，一定可以收服他。”
这番话听得予初晕晕乎乎的，她从前只道自己的血似乎能够克制鬼物，但从没想过她还可以靠血脉去压制蛇妖。而且，根据梦境来看，她是不是真的龙族后裔不是还未可知吗？
“想不到我身份的消息传地这么快，”她摸摸下巴，斟酌着说辞，“不过你看，我师妹可以通过下药的方式夺我骨血，这骨血似乎说换就能换的，所以我这身份究竟是不是真的……”
“傻子。”楚言澈修长的手指点上予初的额头，“这骨血在你身上，那你便是真的。至于骨血说换就换，那你不该好好修炼，别让骨血被夺吗？”
“而且，”他顿了顿，轻声说道，“必要时刻，我会帮你。”
他的手指冰凉，点在予初额上仿佛为她提了神醒了脑，之前一直困扰她的问题一下子迎刃而解。
归根结底，梦境里那女子说她才是真的拘缨族少主，不过也就是红口白牙，嘴巴一碰，说是就是了。
毕竟爹不疼娘失踪的，这骨血在谁身上谁就是真的了。
“算算时间，”楚言澈抬头观望夜空，右手掐指测算，“还有一个时辰就到河伯娶亲的时候了，我们走吧。”
“好，不过，”予初幽幽看他，“在那之前，可不可以让我喝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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