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暖的长发扎成了马尾,刘海儿也被挽起,露出饱满的额头,几缕白色发丝散落在鬓角附近,看起来精神不少。她的白色衬衫有点透啊,竟然能隐隐约约看清肩上纹着的黑色条码和一串数字0152。似乎是察觉了这异样的目光,白暖歪头看向陈绍寒,他立马望向讲台拿起笔,目不转睛的不时点头表示赞同。
枪械理论这课是全英文授课,陈绍寒听得一知半解,索性开始翻起书,教材编写的图文并茂,经典枪械都附图并简要说明了使用方法,倒是设计原理和设计人通篇都没看见,他仿佛透过教材看见了拿着AK的白胡子老头儿说,甭管咱这枪是咋来的,你知道咋开保险咋瞄准,干就完了!干翻他们!还真是让人迅速熟悉并使用枪械啊......
帮忙搬寝室也提上了日程,按照先前的约定,陈绍寒在校门口等了一阵,一辆粉色玛莎拉蒂跑车疾驰而过又倒回他面前,车窗慢慢降下,张文萱用指尖压低太阳镜,嚼着口香糖说:“上车。”
“哇......好酷。”他忍不住出声赞叹。“不用搬行李吗?”
“都在我家了。”张文萱不断超车加速。“刚才不好意思哈,有些事耽误了。”
“慢点开啊,咱们不着急!”他抓紧了安全带说。
张文萱可没听他的话,仍是不停加速,直到抵达终点。
“你住这儿?”他看着眼前的三层独栋别墅,紧蹙眉头,惊掉了下巴,“原来你才是真土豪啊,这地方寸土寸金,就算租也怕不是个天价。”
“车和房子都是我姑姑的,这个月她出差,我就帮她看下家啦。”张文萱拉着他进了别墅,随手把车钥匙丢到桌上说:“随便坐,我去收拾收拾。”
“行李在哪儿?”
“不忙不忙,先坐会儿。”张文萱打开笔记本电脑,煮上一壶玫瑰露,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刷起网页,“最近又出新韩剧了唉!”
“女生都爱追韩剧的吗。”他有些尴尬的问了下路由密码,连网玩起手机,“你姑姑这房子可真是太豪华了。”
“当然啦,她可是标准的白富美,公司总裁。”笔记本响起提示音,她表情沮丧的说:“你看,她又让我处理文案,玫瑰露好了,你自己去喝吧。”
陈绍寒客气的笑了笑心说:那个不是女生喝的吗?
别墅里的气氛很微妙,苦力陈绍寒正坐在沙发上优哉游哉喝着玫瑰露,张文萱则坐在办公桌前噼里啪啦敲动键盘打着字。他给张文萱倒了一杯放在桌上,安静的看着她专心工作,自己则打起哈欠。
“呼,终于完成,累死了。”半小时后,她伸了伸懒腰,完美曲线展露无遗。
“哦,是吗。”
“哇!你吓我一跳!”张文萱像只受到惊吓的小猫,侧身躲到一旁说:“刚才怎么这么安静,开了消音模式吗?”
“看你那么认真,没好意思打扰,不过离下午上课就剩一小时了。”
“瞧我这记性,都在这里了。”她笑嘻嘻的打开楼梯下的小房间指着里面的五个行李箱说:“麻烦你啦。”
“没事,不麻烦......”他咬着牙逐箱把行李提到三楼,整整五大箱的东西,沉得要命,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张文萱的房间很复古风,脚下是红色木质地板,窗前的书桌上摆着本包背装的无名古书,一旁放着墨汁未干的砚台,毛笔架在青玉雕笔搁上。整个房间似乎只床铺比较现代,是常见的木质单人床。他好奇的碰了下紫檀木柜子上古筝的琴弦,又抚摸起实木衣柜上栩栩如生的凤凰图案。
“怎么样,好看吗,我好不容易才淘到这些物件儿的。尤其是这架古筝,至少有一百多年了,你能想象吗,它现在还能弹。”张文萱语气满是骄傲的说:“对了,你等我一下,还有个好东西。”
她一溜烟跑下了楼,陈绍寒来不及回话,目光再次注视到书桌上的无名古书。鬼使神差一般,他轻轻翻开书页,有几页似乎经常被翻动,部分字段被墨迹着重标注,上面的内容并不陌生,就是《越绝书》太阿剑的故事。
“呀!怎么偷看人家的书呢!”张文萱可能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上楼的,他拿着书的手都没来的及放下。
“就是好奇,多少年都看不见这种装订的书了。”他随便找了借口搪塞着说:“你这毛笔字写得是真好。”
“哼哼,还不错吧。”张文萱自满的摇晃着脑袋说:“那个是《越绝书》啦,谁爱看那种东西呀,李院长给连横安排任务,连横又推给我,整个儿一推皮球。”
“盒子的事有什么进展吗。”
“能有什么进展,且不说如何无损打开第一层,那盒子里面还有一层,是一个类似于罗盘的解锁机关。一旦强开,估计还会自毁。”张文萱说着递给他一面青铜镜,“说这些干啥,真没劲,这是新淘到的,明代的,你看看。”
“嗯。”他接过镜子端详起来。
搬完五大箱东西,已经将近下午一点半,张文萱也有课,她开车送陈绍寒到了校门口,之后去找附近的停车场。陈绍寒自然注意到了路人异样的目光,这感觉像是他被富婆包养了似的,他加快脚步冲进校门,跟等人的花颜撞个正着。
“走路不长眼睛的吗!”花颜吼着抬头,和他四目相对。
“对不起,回来的太着急了。”他后退着说:“你要出去吗?”
“嗯,今天辩论赛。别这么毛毛躁躁的。”花颜今天穿一身黑色小西装,显得比平常更精明强干些,她紧了紧肩上的背包说:“等会儿威弗尔来接我,要一起去看看吗?”
“可我下午有课,不去了吧。”他有些失落的说。
“哇,花颜学姐今天好漂亮。”张文萱凑过来说。
“文萱吗,我听院长说过你。”花颜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了半头的姑娘很是欢喜的说:“哎?你的唇彩是什么色号的,真漂亮。”
“嘿嘿,是吗,我特别喜欢这个颜色。”张文萱有些沾沾自喜,她从包里翻出一支未开封的唇彩说:“我这儿还有支没用过的,送你啦。”
“这怎么好意思,我不能收。”
“哎呀,别客气啦师姐。”张文萱把唇彩塞到她手中说:“拿着吧。”
“这么好,谢谢啦,威弗尔来接我,我得走了。”花颜接过唇彩往威弗尔的方向跑去。
花颜脚步轻快,越过人群向她等待的人跑去。威弗尔解开安全带,一只脚踏出了布加迪威龙跑车驾驶室,他穿一身咖啡色西装,手里是一束白玫瑰,明媚的阳光照在花朵上竟有些晃眼。
“哇哦,谢谢。”花颜接过玫瑰笑着说:“小组赛赢了要请吃饭哦。”
一切美的像电影的特写镜头,陈绍寒忽然觉得心头一阵颤动,他先前以为花颜和自己是同路人,只是因为相处的时间久了,现在他才知道他错的太多了。她身边总有美酒和鲜花相伴,会有人在耳畔温柔的诉说情话,会把她捧在手心上视若珍宝,她身边从不缺这样的人,在她的生命中,自己只是路人或者背景板罢了。
看着布加迪威龙开远,他呆呆的转身往校内去了。
“喂,你等等我呀。”张文萱喊着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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