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刚下过雨,轻风中带着微微凉意,田里的人们挽起裤腿,正弯着腰插秧。
徐言其没入水田中的小腿突然感觉针扎般的一痛,伸手一摸竟是滑溜溜、黏腻腻的触感,吓得他惊叫一声,顾不得散落的秧苗,赶忙跑到的地头,赵云竹被徐言其的喊声惊到,连忙跟上去瞧他。
“它……它钻进我腿里了。”徐言其惊恐的看着吸附在他小腿上的蚂蝗,想要上手去揪。
赵云竹赶忙抓住徐言其的手腕,制止他道:“这是蚂蝗,你不能用手扯它,万一扯断了,留在肉里的就弄不出来了。”
赵云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打着蚂蝗周围的皮肤,没一会儿功夫,吸附在徐言其小腿上的蚂蝗便自动脱落了下来。
徐言其大松了一口气,刚刚真的有被蚂蝗给吓到。
谭钰在田里大骂,埋怨徐言其大惊小怪,害的他还得费心思去捡散落在水田里的秧苗。
见徐言其没什么事,赵云竹又下了水田,从腰间带着的小篓中取出一把秧苗,弯腰插秧时不由的替徐言其说了一句:“娘,你别说嫂么了,他头一次见蚂蝗,害怕不是正常的吗?”
“怎么?还没嫁出去就帮着外人说话了?”谭钰白了他一眼,要不是手上拿着秧苗,怕不是早就上手掐他了。
赵云竹自知和谭钰讲不出道理,没再出言说话,埋头插自己手里的秧苗。
在水田里浸了一天,夜里徐言其泡脚的时间比以往长了一些,水稍稍有些凉了,他招呼了赵云程一声,让他往盆里再添一瓢热水,就在加水的空挡,赵云程眼尖的发现徐言其的小腿处,明显红肿了一块儿。
“是蚂蝗钻进去了,吓了我一跳,多亏了竹哥儿帮我,不然我定要上手去扯。”
“疼不疼?”赵云程闷声问道。
听着赵云程的语气,徐言其就知道他心里又不好受起来,于是故作轻松的说道:“不疼的,你要是不说,我都忘了,就是那蚂蝗瞅着挺吓人。”
赵云程没说话,出去兑了一碗温水替他冲洗小腿肿起来的地方。
虽然睡前用热水烫了脚,但半夜徐言其还是感觉整个小腿凉得不行,一个劲儿得往赵云程那边蹭。
自从赵云竹和田文订下了婚事后,总是有意无意得往后山那处跑,有时徐言其想要跟去,还会被他红着脸拒绝,打着挖野菜的名头,实则是知道田文会时不时的上山砍柴,想要去偷偷见面。
徐言其哪里不知道赵云竹的小心思,有时出门前还会揶揄的打趣他几句。
“竹哥儿,给。”田文从怀前掏出几个李子,递给了赵云竹,他每次砍柴都会带一些山里结出的野果,遇上竹哥儿总会让他尝个鲜儿。
“李子?”赵云竹用袖口擦了擦,轻咬了一口,嘴中的酸涩立马让他皱起了脸,“呸,好酸啊!”
见田文还眉眼带笑的看他,赵云竹气呼呼的背过身去,撇嘴道:“你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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