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杨一笑顿时感觉一丝透骨的凉意直冲脑顶。
“难道我已经死了?”杨一笑不自觉的摸着自己明显带着温度的身体,不可置信的自语道。
“呵呵~好个呆小子!”阿婆很是无语,戏道:“死人哪里来的身康体健?”
“对啊,刚才阿婆还说我身康体健来着……哈哈,我这迷糊了。”杨一笑顿时觉得活着真好。
“阿婆,那我这是……”杨一笑总有些不甘心,自己现在只记得名字,其他一概不知。如果身无灵气这唯一特殊的地方弄清楚,极大可能会回忆更多,说不定完全记起也有可能。
阿婆白了杨一笑一眼,道:“老身我又不是儒圣、道尊、佛陀、魔主那般天道圣人,哪会知晓?”见杨一笑很是失望的样子,又安慰了一句:“想来万千灵物,总有一些异类。”
“异类?”杨一笑总觉得这不是个好词,尤其用来形容自己的时候。
“凝霜殄异类,卓然见高枝。“阿婆突然吟出一句诗句,低声道:“谁说异类就一定是坏的?”
杨一笑未听清后面阿婆的低语,却是脑中一闪,不自觉也吟了一句:“连林人不觉,独树众乃奇。”
“嗯?”阿婆闻之一惊,转身问道:“小子读过书?”
“啊?不记得读过。”杨一笑闻听一愣,想了想,还是空白地摇了摇头。
阿婆却是意味深长的笑道:“也不记得没读过吧?”不等杨一笑回应,径直地走向灵树下的一座小院。
杨一笑紧随其后,将近小院,便听到零零散散的稚嫩童音:“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随阿婆走进院内,杨一笑便见院内坐着七八童子,有狐耳的,有猪鼻的,有毛茸茸一脸鼠相的,也有冷冰冰满身鳞片的,小九也在其中,只是气色明显带着困倦,一个个都身穿着青灰儒衫,一个个摇头晃脑,跟着一位白发老者念着。
杨一笑见这些明显带着某些兽类特征的童子,不由一愣,再看那老者,更是一惊。那老者银发如雪,身穿白色儒袍,手握一只黄木戒尺,正一脸肃穆的引领念着:“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念!”
在童音柔柔复语中,杨一笑再看身前的阿婆,再看教书老者,二人除了儒衫衣色一黑一白,分别手持盘龙杖和黄木戒尺之外,那教书老者分明就是又一个阿婆!
“这位是?”杨一笑搞不清状况,回头看向阿婆。
阿婆却没有回答,反而慈祥地问道:“小子,他们所念的,你记得么?”
“三字经!”杨一笑脱口而出,话落连他也是一惊,因为灵海中突然一束光由远而来,赫然是一本书,上面一行行便是童子所念。
“三字经?有趣。”阿婆心想,九州大陆广为人知的启蒙篇,竟被这少年叫做这个名字,倒也贴切。
“刚才所念几句,是何含义?”阿婆继续问道。
杨一笑闻听,灵海中的三字经,无风自动,童子所念的那几句陡然绽放光芒,化作一位看不清身形的老者,老者向前一指,光芒大盛,待看清时却是两个人影在论天性。
其中一人,淳淳言道:“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洋洋洒洒,指出人有恻隐之心,有羞恶之心,有辞让之心,有是非之心。人为什么有这四种心呢?正是因为这是天赋予人的本性,天道本是仁道,言必称尧舜。
另一人却是冷笑道:“那为何人生而有好利?生而有疾恶?生而有耳目之欲,有好声色?饥而欲食,寒而欲暖,劳而欲息,好利而恶害,是人之所生而有……由此观之,人之性恶明矣,其善者伪也!”
两人影各执一词,性本善,性本恶,针锋相对,争论不休……渐渐两人影渐渐淡化,又现出一个人影,那人影俯下身来,写下一个古字,杨一笑只看字形真心不认得,但含义却是瞬间领会,那是——“育”字。
性善性恶之争的玄机本就难以参透辨明,但育人的起点为启蒙,启蒙需要传续,启蒙需要简约,启蒙需要光明,尽管将来会看到万千人性之恶,但人性向善,是儒的信仰!
育字,顿时化作“人之初,性本善”,言简意赅,朗朗上口,催人向上,光芒万丈!
转瞬又化为“性相近,习相远”,对人性引而不发,不言善恶、不下定义、不作结论,但言人性平等,后天人为,环境影响,极其重要!
那么怎么教?“教之道,贵以专”,贵在专心不倦、始终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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