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杨一笑闻言大惊,阿婆眼神一闪,脸色陡然黑沉了下来,伸手点了下杨一笑和小九,一人两妖便化做一道霞光,消失在了原地。
灵树村,杨一笑最初醒来的那个山洞里的石床之上,狼妖阿叔正平躺在那里,两眼紧闭,气息全无,身上的布衫早已破烂不堪,浑身到处血淋淋的,整个右臂空空荡荡,似是被什么一口咬断,血肉绽开之处,露出雪白的断骨,红白刺眼,分外惊悚。
因山洞空间有限,只有与阿叔关系最近的阿火、阿牙守在洞内,而灵树村的其他村民只能站在山洞外面,都默默然不肯离开。
“阿叔!”杨一笑将一闪现,见此便痛呼了一声。要知道,杨一笑昏迷西荒,便是由小九、阿叔所救。阿叔虽身为狼妖,对他却是满腔热忱,昏迷之时细心看顾,苏醒之后关爱有加。等杨一笑成了妖族学院的小先生后,一人一妖更是性情相投,交往甚密,感情最深,此刻见到阿叔如此惨状,杨一笑当即心如刀割,一行热泪喷涌而出。
小九原本哭了一场,见小先生流泪,又小嘴一撇,顿时呜呜嘤嘤,再次大哭起来。
阿婆神色更冷,从怀里取出一只素白玉瓶,倒出一枚光晕五彩的丹丸,将其轻轻地放入阿叔的口中,阿叔苍白的脸庞终是恢复了些红润,现出一丝生气来。
阿婆望阿叔气色回转,脸色一缓,再望脉象,脸色却又再次深沉起来,起身玉手往阿叔身上一指,一缕月白的浩然之气便直入其中。灵气刚入,便见昏迷中的阿叔竟突然抖动起来,发出阵阵痛苦的嘶吟,最诡异的是阿叔浑身竟出现一丝丝黑气,如条条黑虫,在血肉间游转撕咬,好不骇人。
“魔气!”阿婆脸色顿时一变,转头看向洞中的阿火,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阿火大妈此时也是泪眼连连,闻言哽咽道:“昨日本是阿叔惯例外出的日子,可直至日落也未见他回来,但阿叔前些日子多次提过,小九一直想要一个好看的琉璃碗装雪冰吃,而且小先生自来灵树村,衣衫只是一件,换洗起来终是不便,而这些物什都只有更远的集市才有可能碰到,他打算趁着外出好好找一找。我们想着应是因为这些耽搁了,没曾想又等了一个时辰,还是未见阿叔身影。我和阿牙有些着急,便出去寻他。”
“我们找遍了灵树村周边的集市,都未见阿叔,便想着阿叔多半是没有找到要买的东西,出了灵树庇护的范围,冒险向更西的集市去了。我们见此也只好向西去寻,好在出门时特别多带了一些灵树叶,一路之上也算平安。向西又走了近一个时辰,在一临近佛国的集市,发现那里到处血迹,满地狼藉,不见一个人影,我们找了许久,方才在一沙堆里,发现了昏迷的阿叔,右臂不知被什么咬去,但残存的左手里还紧握着一个琉璃碗,后来发现小先生的衣服也整整齐齐的放在包里,只是……”
杨一笑见到阿火大妈抽泣地拿出一件人族的衣衫,对襟合领的亮地纱袍,纱衣呈淡褐色,纹饰为莲花纹,造型端庄典雅,质地轻柔透亮,赫然是西荒极其少见的上品儒衫,只是此刻的儒衫上面到处是块块黑红的血迹,早已凝固板结,显得格外褶皱。
杨一笑颤抖地接了过来,见儒衫血迹斑斑,再见阿叔原本壮硕的身子已然残缺,且生死不知,当即泪如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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