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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烧的噼啪乱响,火焰窝在由鹅软石堆积的壁炉里透支着热量和火光,火光透过复杂花纹的黄色玻璃让酒馆在昏暗中还有些温暖。

在壁炉前,一位身穿黄色衬衫配着深红色马夹的干瘦酒保正擦拭酒杯安静聆听着,不知是听着面前老人的唠叨还是在听抱着吉他的少女演奏悠长民谣。

酒馆接近八十平米,墙壁四周刻着复杂的花纹,两侧墙壁各挂着一张油画。

油画内,两个仅穿着丝绸的少女身材丰满,雪白的肉体若隐若现。油画两侧是两根连着煤气灯的铁管,煤气灯绕过画框,在油画正上方。这灯光算不上明亮,但赏画看酒足以。

房间内摆放着五张圆木桌,还有一张酒保身前的长木桌。每桌只有两三人,上身衣物要么是粗布衣要么是工装。有人沉默,也有人小声嘀咕着什么。壁炉上的黄铜挂钟滴答不停,这一滴答,酒保便知道已经十点了。

老人左臂搭在宽厚的方木桌上,右手拿着酒杯,有时说的尽兴了会把酒杯放下,时而摊开手掌,时而双手紧握。

他有些秃顶,四周的头发已经发白,身体肥胖。身上深蓝色的西装外套有些起球,内衬的黄色马甲也有些污渍,更别提里面的“白色”衬衣,若不是手臂内侧透出衬衣原有的颜色,估计没人能从袖口判别出来。

“这年头生意是真不好做,不仅要防着同行压价,还得小心妖怪伤人,这日子一年比一年难了。”老旧的酒馆里蓝色西服老人忧愁的说道,老人抿了一口酒,叹了口气继续抱怨。

“哎,科斯家的木材场又死了人,两个爷们被吃的拼不出一具完整的人身,听说那妖怪还拉了一坨屎。枪也配了,甲也披了,跑都没跑出去。这个月卖完这两单我也去城邦里吧,被同行挤兑死也比被妖怪吃了强。”

酒保扶了扶眼镜,擦拭着酒杯接上了话茬:“这不得卖家卖业才能去吗?您去了城邦这大半辈子都交待了,舍得吗?”

话音落,一位身穿黑色风衣,头戴贝雷帽的少年推开原木色大门走入了酒馆。借着酒馆内有些昏暗的壁炉火光,酒保打量起这位少年。

少年四肢修长,体型匀称。贝雷帽略大遮住了半边脸,脖子上缠着条黑色围脖,风衣略大牛皮材质,下身是条皮制黑色微型喇叭裤,背后背着比少年还要高一头的木箱子。跟酒馆内穿粗布衣物的酒客有着明显反差。酒馆不大,客人都被外来者吸引望向少年。少年落步声太大了,马丁靴走在木板上咚咚响。

“一杯苹果酒。”说罢便坐在了酒保身旁。

先前忧愁的老人对这名来客很是好奇:“您是哪里人?镇子闹了妖怪,您要是去城邦就租个好点的旅店住一晚再走吧。出了镇子还有一片丛林,晚上走比镇子里还危险,背着大木箱出了事可跑不快啊。”

少年接过酒,回道:“谢谢您的提醒,我也是巧合来了科林镇,这妖怪都在哪走动我避一避。”说罢便请了老人一杯酒,老人也打开了话匣子。

据老人说这妖怪在木材厂和住宅区吃了好些人。镇子也不是没请过士兵,花了大价钱却连妖怪的巢穴都没找到,更别提伤它性命了。驻扎了三个月还折了三个兵,再之后怎么砸钱也不来了。

少年把玩着酒杯,了解情况后便在脑中盘算:狩猎范围基本固定、在有顶的房间内作案、白天夜晚都在进食、还在吃人地点排泄。小镇南侧距离丛林不远,大概率是猪怪,这么大的食量应该不止一只。请了些二流士兵拿钱打水漂,这在小镇算大事了。狮子大开口,往死里要。

随后少年拉下了围脖摘下贝雷帽,露出了全脸。

少年的脸很白,黑色的眉毛下是一双金黄色发亮的瞳孔。眼睑下至,显得本就不小的眼睛更大了。鼻若悬梁,红润的嘴唇喝着酒,鹅蛋脸的下巴,下颚线清晰可见。黑色的头发略微遮住了耳朵,头发在壁炉的照耀下有些发红。看面貌像是中欧混血,估计还未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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