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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铃般的笑声飘入府邸:“乖乖侄儿成郡王了呀!这府邸匆匆建成,装饰不够精美,胜在地方够大,足够折腾了。”

着圆领袍、幞头,一身男儿打扮的太平公主出现,行走间不时蹦一下,压抑不住的青春气息绽放。

身后,一辆马车拖着小麦,缓缓驰入犍为郡王府,魏晃赶紧招呼少年团卸车。

太平公主吐了一下香舌,面色微红:“本来应该多给点的,可去年买铅粉、黛笔、衣服花得太猛了,也就食邑上收了点粮食,别嫌少就行。”

李恒满眼欢喜:“姑姑这是雪中送炭,侄儿这里人口多,正愁粮食不够呢。”

这话亦真亦假。

粮食补缺口是不错的,但庞大的开销也需要俗不可耐的铜钱。

不过,太平公主能来,就是对李恒最大的支持了。

章懂尚大步走过通报:“禀郡王,苏州刺史、曹王前来拜访。”

除了大开中门迎接,李恒别无选择。

“恒参见曹王。”

李恒不动声色地拱手,见过这位不懂礼数的小叔祖李明。

这是位尴尬人物,他亲生父亲是太宗皇帝,生母是巢王妃杨氏,他还承嗣巢王李元吉。

在苏州当刺史,他也总横行不法。

李贤入主东宫,他能放下小叔父的身段,曲意逢迎李贤,搞得跟李贤多亲近似的。

结果,明崇俨一案出来,他立马圆润润地回了苏州,关系撇得一干二净。

李明也不想想,李贤真的倒了,他就能脱得了干系吗?

所以,李恒的态度恭敬了,偏偏没有喊“叔祖”,只是称呼他的亲王爵。

毕竟,亲王是要高出郡王爵,礼数不能缺。

李明笑容可掬:“见外了不是?宣慈开府了,叔祖自然要来看看。”

李恒垂眉:“曹王亲临,小王府邸蓬荜生辉。”

别扯什么亲戚关系,父亲遇到难处就溜得远远的亲戚,不要也罢。

太平公主伸长脖子,好奇地往李明身后看了眼:“咦?王叔你的贺礼呢?不会一毛不拔吧?”

李明胖脸上的肉直哆嗦,从袖子里掏出一文钱,犹犹豫豫、恋恋不舍地放到李恒手里,嘴唇颤了颤:“宣慈莫怪,苏州近年歉收,民生多艰,本王也只是马屎表面光,只能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了。”

但凡他多拿出一文钱,李恒说不定就信了。

即便是太子李贤,对这位铁公鸡王叔也难免嘀咕几句的。

李明也听出了李恒疏远他的意思,说话也不再以叔祖自居。

本来他还想通过李恒,跟李贤恢复一下关系,结果彻底死心了,看李恒的姿态明显就不欢迎。

李明离去后,太平公主皱了皱琼鼻:“好大的一文钱啊!侄儿能从他手里薅出一文钱,还真是难得。”

宗室里头奇葩多,但奇葩到李明这种程度的也不多。

李明在苏州有多廉洁奉公,看看他一身肥肉就知道了。

李恒冷笑一声,为父亲亲近这种人感到悲哀,难怪干啥啥不成。

意外的是,就藩的相王托典签来送礼了,不轻不重,约摸十贯钱的礼物,典型的礼到人不到。

至于李治的其他儿子,在各地惶惶不可终日,自然也顾不上李恒了。

作为回报,李恒给太平公主讲了一枕黄粱的《枕中记》故事,让太平公主听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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