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禁闭。
熟悉的感觉。
凡姆莎时常怀念被“襁褓”紧紧包裹的感触。
她被如此热情又强烈地拥抱,感官与肢体都被强硬地约束。她失去对时间和自我的感知,全神贯注于心腹膨胀的饥饿感。
像在晚宴前被蒙上双眼的天真孩子,黑暗之外的所有都成为令她欣喜若狂的诱惑。
——你要哺育我吗,圣女?
你要以什么来哺育如此“饥饿”的我呢,圣女?
以圣文刻印的束带一重又一重紧缚黑袍的贪食修女。她只会为受难而欢愉。
她向后仰去,富有力量的躯体绷紧肌肉,与专用于束缚恶徒的约束带对抗。束带微小的缝隙间传来她低沉的喘息,其中隐隐掺杂着笑意。
或许约束的圣文也不足以控制她。但瓦蕾拉并不担心她会带来不必要的威胁。
那柄曾在她腰后摇荡的长刀直贯她的下腹,刃尖刺入地面,支撑着她和身下的座椅。
恩惠当以滴水细予,以免承恩者误入骄狂。
瓦蕾拉不讨厌像凡姆莎这样的坏孩子。
他们只是缺少“饵食”。
缺少一些,使他们成为最虔诚的信徒的机会。
……
“你——”
空庭之中,眼熟又陌生的身影独自伫立。
早餐后闲逛到这里的兰登收起散漫姿态,握紧手中的长枪,犹疑着开口向那人质问。
“是什么人?”
“……兰登·安塞奇。”
白发的骑士挪步回身,与记忆中所知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面容使兰登惊愕。
“我的副手祖萨娜涉世未深,怠慢之处还请你见谅。”
“——阿德拜克?!”
兰登眯起眼,握枪的手松了松,依旧紧握。
记忆中的阿德拜克本该是银发碧眼的,而眼前的男人白发灰瞳,脸上更是见不到一点血色,像是被长久封闭于黑暗之中,枯干光泽。
“你那副模样是怎么回事?”兰登拧了眉头,沉声疑问,“血流得太多,褪色了吗?”
“嗯。”他倒是回应得干脆,“差不多是那样吧”
“哈……什么鬼?!”
兰登不可置信地嗤骂,毫不犹豫地翻手,将长枪指向男人,戒备万分。
相同的体态和衣着装备,不同的模样和性情态度……
眼前这家伙确实和阿德拜克极为相似,但怎么会有人在短短几日间就有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更何况,这里是失落的遗迹群,是存有未知的文明和力量的特殊地界。
兰登为了获利而来,不是为了送命,以身试险前自然也要对前往的绝地做些了解。那传播于世的诸多异闻流言中,就有这里蛰伏着“拟态之物”的描绘。
“你要如何证明你是那个疯癫的骑士?虽说是不是我都不在意先捅穿你的心脏!”
男人安然叠掌在柱立的剑上,望着举止骄易的兰登悠悠开口。
“……三年前,歌坨那上水岭——”
本还心态轻慢的兰登顿时脸色一变,他在男人继续下文前冲上前,瞠目死盯那双灰色的眼,他滑手握于前端的枪直逼男人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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