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一块大青石上铺了红布,做成一个简易的法坛,然后掏出瓷碗摆放在上面,将那唯一的一颗岁愿法米放入其中,开始念诵秘咒。
随着咒言不断念诵,那颗金黄的稻米终于晃晃悠悠立了起来,就如指南针一般转了几圈,最后指向了一个方位。
“在南方!”恰米兴奋喊道。
两人确定了方位,将傩戏师采摘的一堆野果装到恰米的包裹里,便朝着岁愿法米所指的方向出发。
一路穿行之下,终于走出了那片郁郁葱葱的丛林,看到了人烟的痕迹。
在山脚的位置,错落着十几间黄土垒成的民房,袅袅炊烟从烟囱中升起,被山风一吹,带着饭菜的香味散落到了各处。
两人都已是饥肠辘辘,见状心中一喜,连忙相互搀扶着向那边跑去。
这些房子,都是黄黏土掺着碎石碎瓦片堆砌而成,只有寥寥两三家有着白灰糊成的墙皮,但也已经脱落大半了,看上去像是很久没人居住了一般。
傩戏师来到了冒着炊烟的那一户人家门前,见木门紧闭,只好敲了敲门问道:“有人在吗?”
门内没有丝毫动静传来,她又敲了几下,见还是没人回应,只好带着恰米分开去敲别的民房。
一圈下来,十几家的门都被她们敲遍了,两人这才感觉到了不对劲。
四周静谧得有些反常,整个小村落中,除了外界的风声和两人的敲门声以外,连声鸡鸣鸟叫都听不到。
“慧敏姐姐,这里好像不太正常,我身上的法米基本上都没了,要是真有什么情况恐怕应付不了,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吧!”恰米小声对傩戏师说道。
傩戏师本想点头,但两人采摘的野果早已吃完,现在又渴又饿,这村中饭菜的香味又实在是勾人,更是让她饥火难耐。
她与恰米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看出了对方的意动,于是在傩戏师的提议下两人准备推开房门一探究竟。
恰米手中紧紧捏着最后一颗法米,而傩戏师也将赤面鬼面具戴在了脸上,这才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掩着的木门。
屋内空无一人,只有一张铺着稻草的木床,还有一口燃着柴火的灶台,正冒着饭食的焦香味。
恰米咽了口口水,小心地揭开锅盖,一股白腾腾的热气夹杂着饭香扑面而来,蒸汽散去之后,一锅略微有些焦黄的大米饭出现在两人的面前,饭上甚至还铺了两块腊肉。
两人的目光再也移不开了,什么诡异,什么不对劲都抛到了脑后,眼里只剩下了这一锅热气腾腾的大米饭。
恰米再也忍不住了,她这五天下来就没吃过一顿好饭,之前傩戏师摘的野果基本上大半都进了她的肚子,但依旧饿得两眼发花。
此刻看着锅边焦黄的锅巴,与中间油汪汪的腊肉,两只眼睛都差点冒出绿光来,再也不管其他,直接拿旁边的陶碗舀了满满一大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傩戏师也忍不住了,主要是恰米的吃相太过夸张,她怕再不动手,恰米一个人就能把这一锅饭给吃完。
两个人终于吃上了几天来的第一顿饱饭,整整一大锅米饭,被她俩吃的一干二净。
恰米手里拿着一块锅巴,放到嘴里一边嚼着一边感慨道:“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香最香的一顿饭了!从来没想到白米饭也能这么好吃!”
缓解了腹中饥饿感,傩戏师恢复了些许理智,对恰米说道:“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这里恐怕不是久留之地。”
说完,拔出一支银质的发簪,放在灶台旁边,虽然不知道这里到底有没有人居住,但她还是留下了报酬补偿,随后便拉着恰米匆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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