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此事,又有纷纷大臣出列。
“臣有本启奏……”
“臣有本启奏……”
最近除了雪灾之事,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大事了,所以大臣们奏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哪里哪里地方发现奇石,欲献于陛下。
又有大臣言,某地方今年收成甚好,特来向陛下报喜,还有大臣提到,某处新修建了一座桥梁,也算是一桩好事,奏请陛下知晓。
还有…….
这些事一件接着一件,虽都是些小事,其实也不必拿到朝堂上来说,
但一个月两次的大朝会,总不能一上朝就下朝,这样可真的就是太不像话,装也要装一下忙碌,要不然偌大的朝廷要他们那么多官员干嘛。
所以大臣们说得郑重其事。
大臣们摇头晃脑地阐述着收成之喜,用词华丽,引经据典,从风调雨顺说到百姓勤勉,再到上天庇佑。
另一位大臣则对新修桥梁大肆夸赞,从桥梁的构造精美说到其战略意义,滔滔不绝,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咬文嚼字,文绉绉地说着这些琐碎之事。
张平站在那里,听着这没完没了的禀报,从天黑听到天亮,只觉无聊至极,明明一两句话说得清楚的事情,非要叽里呱啦说一大堆。
他的眼皮越来越沉,哈欠一个接着一个,每一次哈欠涌上来,都得拼命忍住,不敢让其发出声来。
嘴巴微微张开,又赶紧紧紧闭上,生怕被人察觉。
眼睛里困倦,却只能强睁着,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保持着站立的姿势。
“退朝……”
午时正,终于响起了盼望已久的声音。
张平如释重负,轻轻挪了挪站得发酸的腿,却猛然发现一个很不妙的事情——腿抽筋了。
此时,队伍已然开始移动,他只能强作镇定,一边忍着腿部的抽搐疼痛,一边艰难地迈步前行。
那滋味,当真是一言难尽。
每走一步,腿部的疼痛就加剧一分,紧咬着牙关,努力不让自己的异样被旁人察觉。
大冷天的,张平的额头竟然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
不过也不是说每一次上朝都会这么久,平日上朝的话,基本上也就一个时辰左右。
大朝会是属于特殊情况。
环顾四周,其他大臣们脸上也都露出了疲惫之色,却都强撑着仪态,退出朝堂。
而走在身旁的老大人偶尔轻动衣袖,不经意间遮住面容,他察觉到张平的目光,稍作迟疑后,竟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糕点,
轻声问道:“小大人,你要吗?”
或许是看出张平的疑惑,他又继续说:“大朝会漫长,一早上下来腹中空空,我这年纪大了,实在经不住饿,所以从家中带了点吃食。”
听老大人解释,张平顺势看向四周,确有几位年长大人偶有小动作,众人皆是疲惫,或许未察觉,或许见怪不怪。
张平觉得自己又学到了,他一早上下来也是有些饿了,虽晨起用过一些吃食,但朝会又不得中途出恭,自然不敢多用。
如今饥饿感让他有些动摇,伸手接过了糕点,感激道:“多谢老大人,今日这大朝会确实漫长,晚辈也确实饿了。”
随后,学着老大人的模样,用衣袖遮挡着,悄悄把糕点放入口中,糕点虽已有些凉了,却软糯香甜。
老大人颔首,眼中流露出一丝理解,同样轻声回应道:“小大人不必客气,大家都不容易,”
自此,张平在朝会上便有了一位可以分享小吃食的伙伴。
两人偶尔会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进行着属于他们的“小秘密行动”。
张平会不动声色地将自己带来的食物递给老大人,老大人也会在合适的时机回以同样的“关怀”。
此时,宫门外
褚泽言看着自己的学生像霜打了茄子一样无精打采,“你啊你,这第一日上朝就这样,瞧你这模样,昨天晚上可是做了贼?”
他目光落在张平那明显得如同被人打了一般的黑眼圈上,又好气又好笑。“这两眼下的青黑,实在是太惹眼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遭遇了什么不测。”
张平苦着脸,无奈地说道:“老师,您就别取笑我了,昨夜难以入眠,今日又经历这朝会,我现在只觉得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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