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彪在办公室里接电话:“哦,哦……行,小马,我知道了。行,东西还在就好。我已经联系好了买主了,下一步就看你的了。”
张九月走到黄金彪的身后,猛推一把他的肩膀:“儿子死了,你不管不顾,整天心事你那个破玩意儿……”
黄金彪挂断手机,讪讪地说:“说多少遍了,人死不能复生。我就算再着急,管啥用?”
张九月哼一声,瞪着黄金彪说:“是,不管用,那不是你儿子。”
黄金彪皱皱眉头:“你怎么说话?我不拿他当儿子吗?从出生到现在,我哪一点对不起他了?九月,我这里还不是故意矫情,我这爹,当得问心无愧!”
张九月抱一把黄金彪,柔声道:“我也没说啥,别上火。”
黄金彪悻悻地说:“从巴掌大的婴儿,到一把扳不着的大小伙子,我一把屎一把尿……”
张九月瘪瘪嘴,要哭:“金彪,我难受……”
黄金彪拍一下张九月的胳膊:“想开点儿吧。前几年我就说,咱儿子那脾气,早晚出事儿。怎么样,现在应验了吧?”
张九月瞪着黄金彪问:“你想说什么?”
黄金彪怏怏地挑了一下眉毛:“在外面他‘作’的那些糟烂事儿我就不说了,在家里……九月,你凭良心说,在家里,他拿我当父亲吗?来,你说给我听。”
张九月轻声道:“他还是个孩子……”
黄金彪猛地一跺脚:“孩子?禽兽!我这么说,你还别不高兴。来,我问你,我费尽心血得来的金佛……”
“什么心血?骗来的好吧。”
“骗,你……张九月,你要是这么说话,我倒要问你了。当初我设那个计策骗胡友仁交易金佛,你没配合我吗?买主是不是你假扮的?说给我听!”
“可是后来……”
“后来?”黄金彪悻悻地一哼,“你问黄斌!后来黄斌……”
张九月用一根手指堵住黄金彪的嘴,幽幽地看着他说:“金彪,我理解你……你不要提金佛的事儿了,我很害怕。”
黄金彪抱一下张九月的肩膀,嘴巴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我从来就没跟你提这事儿,但是你不要干涉这事儿。”
张九月点点头:“那个金佛我在咱儿子的书包里见过”。
黄金彪皱起眉头:“不是说不提这事儿了吗?”
张九月嗫嚅道:“他知道那玩意儿值钱……那天你跟我说,那是一个元代金佛,属于无价之宝,他,他都听见了。”
黄金彪轻轻抱紧张九月:“九月,刚才我的话说重了。咱儿子是个懂事儿的孩子,以后我不说他了。”
张九月点点头,说:“以后我也不朝你发脾气了……”
黄金彪缓一口气,说:“不过咱们也不能不给儿子要个说法。余保国的那二十万,咱必须抓紧时间要!别让他感觉没事儿了。”
余保国站在墙根下,呆呆地望着挂在墙上的一把落满灰尘的二胡,恍惚看见年轻时的自己在拉二胡,唐桂英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
正在浏览自己的小说《疯人街探案》的唐明清离开电脑桌,在余保国的身边坐下,用肩膀扛一下余保国的肩膀,说:“想我姐了,你就拉会儿二胡。”
余保国摇摇头,怏怏地说:“她听不到的。”
唐明清盯着余保国的脸看了一会,叹口气道:“我跟你说了一百遍,一万遍了,赶紧找个老伴儿吧。这么下去,你真就废了。”
余保国笑笑说:“你当我不想找啊,可她还得有嘛。”
唐明清冲余保国翻了个白眼,闷声哼道:“没有吗?是你自视太高……也不是,是你……我说姐夫,你是不是心里老拿我姐跟那些女人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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