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必须把木匠赶走
烧纸焚香,完成好程序。扫了一眼穿戴整齐脸上盖着黄纸的躯体,小苇一时五味俱呈。
不时有人笑着和小苇招呼,小苇只点点头,不吭一声,似乎又回到先前的痴哑时期。
做抢材的木匠依旧是原班人马,正收拾工具,准备砍伐门前晒场边的几棵大树,李师傅背着手,煞有介事地盘算着用料,以决定砍伐哪几棵树合适。
小苇心里暗骂老装逼,一副简单的棺材板而已,随便看两眼就行了,用得着这么用心核算么。
静静走到边上看,主要是看大头。
他们正在说上一次给小苇做棺材被吓着的事,感叹古人有多睿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有多准确:“小苇死里逃生,这福气,海了去了。”
一贯欠抽的大头习惯性发表不同意见:“那也得看是谁。假死的多了去了,有几个比得上小苇的。”
李师傅眼一瞪:“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大头立即噤若寒蝉。
小苇差点笑出声来:“大头,在我家你尽管说,说啥都行。师傅敢打你,全他妈的给我滚蛋。爷爷临终前说要埋肉身的,没必要浪费棺材。”
这故意肇事的一句话,把所有人都镇住了,纷纷丢下工具,呆看着小苇和师傅。
帮忙的和凑热闹的几个邻居听到,赶紧相劝:“小苇,知道你心里有气,但爷爷已经过去了,死者为大,我们一起给你赔个不是,好么?”
“是啊。儿女齐全,哪有埋肉身的道理,这不得给人骂死。”
小苇淡淡地摇摇头,口气依旧不善:“我是认真的,没有人值得我生气。”
“小苇,求求你别说了。来,听说你会唱歌,去我家里,教教我家芽儿唱几句。”
“小孩子不懂事,师傅们不要计较,你们忙你们的。潮树棺材,难做呢。”
“就是。和小姑娘计较什么呀。”
李师傅变了几下脸色,手一挥,埋头准备继续。
哪知道小苇继续强硬地说:“我是认真的。大头都这么大了,凭什么老是骂他打他。什么狗屁师父,就这点手艺,在我眼里屁都不值。随便找个都比你好,有什么脸面打徒弟,什么玩意,啥也不是。”
“你——”李师傅气得脸色发青,强行忍住,大声叫小苇父亲:“老季,赶紧过来,你家姑娘是什么意思,还要不要我做了?”
没等赶过来的父母开口,小苇抢着再说:“这事我说了算,只敢欺负徒弟,欺软怕硬的师父,我家绝不会用,赶紧收拾东西滚蛋。”
说完,掏出十块钱往李师傅身上一扔:“今天的工钱,不用找了。”
然后转身对大头说:“别跟着没出息的师父受气了,去镇上合作社吧,报我的名,保你能进。”
大头脸色发白,愣了半天,才小声问:“我——真的可以?”
看那傻样,小苇噗嗤一笑:“李社长是我干爹,你说可以不可以?”
看小苇不像开玩笑,李师傅恨声对大头说:“你敢。”
小苇冷笑:“你敢阻止大头,信不信我让你连乡里合作社都进不去。”
父亲勉强说:“丫头,别闹。少管闲事,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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