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帮过老陈不少忙，两人慢慢就熟络，中午他时不时会去老陈家混饭。
钟行脸黑了，他不过一年轻小伙：“别叫半仙了。”
“钟神仙。”
“还是叫半仙吧.......”钟行无语，赶紧转移话题问：“大晚上怎么了？”
老陈神秘兮兮凑过来：“我老伴回来了！”
钟行吓一跳：“你别吓我，你老伴不是死一年，早成灰了，我帮你处理后事的。”
这些年国家强制要求火葬，他帮老陈安置骨灰，帮他张罗葬礼，虽然葬礼上他子女都没回来。
“我前天夜里一直迷迷糊糊听见西屋墙角在响动，像是刨土，还敲窗户，我以为夜里下雨了。
白天起来问邻居他们也不清楚，看天气预报晚上没下雨，我当没事。
昨天晚上又听到了！
还是西屋那，半夜有人刨墙角，还敲门。”
钟行听得也心里发毛：“老陈，不就刨土吗，你干嘛咬定是你老伴，别闹贼吧。”
“我家有什么好偷的，她以前说过，死也要回来找我！”
钟行诧异看着他：“你们夫妻生活这么不和谐吗？”
老陈有些懊恼：“她去世之前，我......我看抖音呢，不小心刷着年轻漂亮的姑娘，就多看了几眼？”
“不小心？几眼？”钟行抓住关键。
“哎呀，反正差不多，被她发现了，整整气了两年，然后就去了！”老陈尴尬又哀伤的说。
钟行一时语塞，努力思索一下才道：“这气性也太大了吧！气两年！”
“总之她当时就说了，‘你这老东西，为老不尊，你等着！我死了也回来找你，让你看！让你看！’”老陈绘声绘色模仿了一段。
“停停......”钟行叫停他，这种家庭伦理剧他不感冒，而且......
他也怕鬼啊！
说实话他这辈子见识很多，就没见过鬼呢：“今晚你去我那睡，天亮我跟你一起回去看看。”
“为什么白天？现在不行吗。”
“你傻啊，真要是鬼的话晚上去肯定吃亏啊，你没看过鬼片吗？
我们白天去占优势。”
“有道理！”老陈点头。
钟行又跑到站点对面的超市买了几两糯米回来。
“你买糯米干嘛？”老陈好奇问。
“鬼怕糯米，备用。”钟行笃定。
“不愧是钟半仙，您师傅教的吗？”
钟行摇摇头：“电影里看的。”
老陈沉默了。
......
当晚他们回到钟行乱七八糟的出租屋里，这地方就七十多平的两室一厅，有一个合租的舍友是南大的研究生，西北来的，学社会学，这几天跟着老师做课题去了。
“尊老爱幼，你睡沙发，我睡床。”钟行简单安排一下给老陈抱了床被子。
老陈忍不住问：“这也算尊老爱幼吗？”
“当然了，别人来我都赶出去的，你是老人家才让你睡沙发。我睡了，你自便。”钟行说着脸也没洗钻进屋里，忙碌一天倒头就睡。
老陈觉得有道理，他身材矮小睡沙发也绰绰有余，收拾洗了把脸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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