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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永和五年。

古都金陵城笼罩在夕阳金色的余晖中。雕栏玉砌,鳞次栉比的高楼矗立在人潮熙熙攘攘的大道边。酒楼的喧哗声、小贩的吆喝声,马车的踢踏声,行人的交谈声,无一不在诉说着六朝古都的深厚底蕴。古韵秦淮依然笙歌满岸,雕楼画舫仍然往来不息,好一派人间繁华。

金陵城的东北方向,一座府第雄踞城中。宣王府张灯结彩,处处喜气洋洋。仆人们往来脚步匆匆。虽然匆忙,但他们个个脸上洋溢着笑容,各司其职,忙而不紊。只听到寝宫前厅依稀有踱步声,正是王府主人宣王爷萧瑀在焦急倾听着寝宫内的动静。他身着玄色窄袖蟒袍,袖口处镶绣着金线祥云,朱红白玉腰带上缀挂着白玉腰佩,整个人身量祁长,星目朗然,气度无双。

“王爷莫急,再候上一候,小王爷很快就出来了。”前东宫太傅殷澜殷大人笑眯眯地对宣王爷道。殷澜是当代大儒,不仅学识渊博,一手字更是写得出神入化,而先生的琴艺,集书法的飘逸与士大夫的傲骨为一体,当世无双。自召德太子薨,殷大人就一直陪在召德太子遗孤宣王萧瑀和东王萧穆身边,是王府里德高望重的老人。

年轻的宣王爷对殷大人点头微笑。想这宣王爷也曾带军与令人闻风丧胆的北魏大将于若燀对阵,面对绝境依然沉着应战转败为胜,从没有皱过一下眉头,不曾想今日却在王府中听着自己王妃的痛呼声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王府的侍从丫头们看着英武的宣王爷,俱是噗嗤一笑,倒笑得年轻的王爷不好意思起来。原来今天正是宣王妃临盆的大日子,王府上下无一不在等待着小王爷的出生,盼着宣王府添丁兴旺,和乐昌顺。

寝宫内传来众嫲嫲的忙乱声,宣王妃一头豆大的汗珠,年轻的脸尽是苍白,其中一位嫲嫲仔细教着王妃:“王妃,您听小人的,要这样使劲,小王爷才能顺利出来……”寝宫内已是关键时刻,嫲嫲、丫头们紧张得大气不敢出。

正在这时,一队整齐的人马却从大内皇宫直奔宣王府而来。领头的中年人正是宫中的总管,这几年势头正盛的大太监魏坚。只见他微微眯着眼,短短的脖子从肥胖的身躯上伸出,脸色白得非同寻常,白胖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抚着拂尘,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冷笑平添一抹阴毒。这一队人马队伍整齐,精良的马匹上尽是身量健壮的武人,不用说也知道俱是大内高手。随着马离弦的箭似的奔腾,肃杀之气像一团黑云,朝宣王府笼罩而来。

一刻钟之后,这队人马气势汹汹来到宣王府,从王府大门鱼贯而入。

“你们干什么?在王府里如此冲撞,成何体统?”王府武卫迅速挡住来人,一边早有人进内厅禀报宣王爷。

“大胆,我等奉旨办事,闲杂人等,一律退下。”领头的魏坚骑着高头大马直冲宣王府内庭。

“放肆”,殷大人得了消息,从内厅出来截住来人,他身板直得像青松一般挡在来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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