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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门在松阳镇边,镇外不远处有处山岭,密林环绕,妖兽出没,常有人从此路过丧命,这山岭本没名,时人称为恶骨岭,传言恶骨岭有金丹期妖兽,喜食人肉,旁人不敢挨近。

近些日子,发了大水,镇外好多路山石滚落下来,挡了路,现下就剩通过恶骨岭才能出去,去到灵平,其实还有一条路可以出去,是条偏僻的小路,需要沿着山石走,绕行十余里,以钟源的脚程怕是要走一周,毕竟他修为低微,还不能御剑而行。

钟源从怀中拿出一壶酒喝,这是他离宗前从膳堂顺的,毕竟他都被师父赶去参加什么剿魔大会,路上要是渴了,喝点酒也不是什么事吧。

钟源晃了晃酒壶,抬腿就往恶骨岭去,小路是远,但是平平无奇,况且需要绕行一周,待他走到灵平怕是黄花菜都凉了,而且,修仙嘛,就是有些挑战才是有趣,若他死在恶骨岭里,钟源笑了,那他死前还有酒喝,不亏。

恶骨岭名不虚传,一走进就能闻到冲鼻的血腥味,恶骨岭的树盘根错节,长相诡异,不见天日,树根处还缠着许多断肢残臂,那树叶脉不是常见的绿色,而是呈诡异的红褐色,一看便是吸干了人血。

这些树看着不动,没什么动静,实际里在阴暗处蛰伏,等着将人一击致命,再拖自跟前,化为养分,钟源笑笑,又喝了口酒,抽出剑来,砍了一些向他攻来的藤蔓,突然,钟源耳朵一动,听出从侧方攻来的破空声,一个侧身,顺带打掉了这根藤蔓。

钟源仔细端详,这些藤蔓杀杀凡人还行,尚且还伤不到他,只是烦人得紧,钟源修为不高,不能一剑就把藤蔓都砍了,长此下去,钟源自己会被消耗完气力,然后被吞食殆尽。

这林中又没有天光,黑漆漆一片,到处都是支过来的藤蔓,不经意间就能将人绊倒或是截杀,钟源抬起头,前处有些微光亮,那光微弱,但在这林中算是显眼,钟源只觉得有些好笑,林中暗无天日,这光乍然出现,可不就是引着他去?

好,那他就去看看这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钟源寻着光去,甫一踏进,那光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林中升起一片迷雾,看不见前路,也看不见来路。

林中出现了锣响,随后一股妖风袭来,钟源躲闪在一旁,抱着手饶有兴致地看着,一个人影现了出来,手拿一柄破锣,没有锣锤,但那锣平白“铛铛”地响,这人面部凹陷,眼球却格外突出,身材干瘪,身上没什么肉,只剩个骨头架子,浑像一具没了人气的干尸,头戴着顶破旧的僧帽,帽檐开了口,只有那依稀可见的“佛”字,却也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老者颈上挂着檀木佛珠,身上却披着一件沾了许多东西的道袍,像血,又像是污泥,脚踩一双草鞋,不僧不道,他跟前凭空出现一张沾了血污的蒲团,盘腿坐着,一手微微抬起,虚指着钟源,口齿里吐出混沌不清的言语,声音不远不近,明明坐在钟源不远处,却荡着回音,“后生,你来。”

钟源微微挑眉,还是上前一步,作了个揖,恭声道:“前辈。”

老者似乎很满意钟源的礼数,“后生”,他手上的破锣还在响,,分明没有锣锤,“铛铛”一声又一声,老者笑了一声,“你可知这雾是什么雾?”

钟源道:“晚辈不知,还请前辈赐教。”

老者却突然发难,一把狠狠抓过钟源的臂膀,那骇人的、枯瘦的脸猛地凑了过来,钟源可以看清他面上的沟壑,看清他暴突的眼球,但钟源面不改色,面上依旧恭敬。

老者又道:“老道告诉你,这雾叫断生雾,雾起,就毒入经脉肺腑,况且,这雾和迷踪林相生相伴,这迷踪林暗合卦象,没点能耐的,只能困死在林中,被雾毒死。”

说完,老道突然大笑,手上发力,大有一种要把钟源胳膊掐断的模样,寻常人等早已痛呼出声,但钟源面上毫无波动,也无其他动作,只回道:“如此,还望前辈告知如何出去?”

这不由得老者眯着眼多看了一眼钟源,他随即放开手,又翻身坐回那个蒲团,打起坐来,声音含糊不清,“你帮我做件事,三里外有只蛇妖,你杀了它,取了蛇丹,我自告诉你如何出去。”

钟源拱手,“多谢前辈,我去去就来。”

不远处一个山洞中,钟源寻到了那条蛇妖,巨蛇盘旋,身体黑亮,正闭着眼,感知到有人的气息,猛然睁开硕大的蛇瞳,将那足有一人高的蛇头转了过来,“嘶嘶”吐出蛇信,浑身戒备地看着来人,准备着随时攻向这个不速之客。

钟源毫不在意黑蛇淬了毒般的眼神,又拿出酒来喝上一口,随后才抽出剑来,这剑是荷花门上的寻常铁剑,凡是入宗人手一把,既不锋利也无什么大用,只是用来修身炼体,仅此而已,门内弟子也可自行打造些兵器,钟源既无亲族,资质不济,自然没什么资源,因而钟源多年来都是用铁剑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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