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子不教,父之过,孩童的行为某些方面不过是父母的映射,既然为人父母,教不好,就不必教了。至于那些孩子,他们的父亲死了,要不要找我寻仇,那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钟源语气平淡。
老人听了钟源的话,一愣,突然大笑,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嘴里不住喊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待老人哭笑一阵后,猛地回头,眼睛死死盯着钟源,“小子,有人说过你杀性太重吗?”
钟源偏头,也直直地看向老人,“我的杀性重不重,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他们只管好自己,莫要惹了我才好。”
老人又是一笑,有些好奇,“那你要是不敌,死于人下又如何?”
“不过技不如人尔。前辈问了诸多问题,也该前辈为我解惑了吧?”
“你说。”
“我想问我的路在哪?我又该去往何方?”
老人微微一笑,“后生,他人的言论你都不曾在意,你的路自该在心中,在你眼前,在你脚下。”
钟源沉默了一瞬,复又问道:“放纵本心,当真不会酿成大祸吗?”
老人许久未答,一阵清风拂来,才缓缓说道:“你不也为自己上了枷锁吗?”
说罢,那老人起身,他的眼里已不全是幽深的黑暗,但剩下的是一种更为深邃和难以捉摸的色彩,钟源一时还有些看不懂,老人大笑离去,只留下一句话,“后生,你我有缘,日后还会再会。”
那老人走后,钟源还端坐在此,他的怀中也多了一截磨损的看不清纹样的断剑,只有短短的一截剑柄和剑刃,钟源将它收入囊中。
稍远处,有两人还在窃窃私语。
“那老疯子怎么一会哭,一会笑,莫不是疯病又重了,不成,我回去得让家里人离远些,别要了命,还有啊,那个道士,方才他的眼神还挺唬人,与那老疯子交谈甚久,老疯子走了,他还傻坐在那,约莫也是个疯傻的,咱别挨着。”
“那可不,刚才他那眼神像要吃人一样,吓得我赶紧让虎子回来,别被那疯道士和老疯子害了,我回去啊,再找人驱驱邪,菩萨保佑啊,可别让我们家缠上啊。”
...
钟源恍若未闻,又端坐一会,起身,眼神并未匀给那些农人一眼,抬脚踏上了去往灵平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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