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抬头看了看,瞬间汗毛都竖起来了。一条漆黑的大蟒蛇正盘在我的身边,用它那条粗壮的尾巴摇着我的婴儿床,发现我在看它,把头凑了过来。
黑蛇吐着信子,舌尖好像都擦到了我的鼻尖,看着它那双墨绿色的眼睛,那种恐惧感瞬间荡然无存。
我突然觉得它好亲切,那种感觉就像和家人待在一起一样安心,我伸出小手想摸摸它的脸,这时我隐约好像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我和牧歆叶都被吵醒了,睁开眼睛望向声音的来源,瞬间腿就软了。只见牧歆阳骑着一条应该算的上是蛇生物向我俩爬来。外形上来看确实是条蛇,体型上来看这很难说。
这东西得有三人合抱那么粗,蛇头赶得上一辆小轿车那么大。
身上并没有小片的鳞片,而是像脊椎一样一节节的,后背上的每一节都有像鱼翅一样突出来的四根骨刺。通体骨白,骨刺的尖端红的发黑。
两个眉弓中间有四排像鱼鳍一样的凸起,中间两排略高。红色的眼睛,黑色的瞳孔,看起来就很危险。
我们两个被吓的大气都不敢喘,牧歆阳倒是不以为然的和我们介绍了起来:“它叫呦呦,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蛇,怎么样它帅不帅,没想到几年不见它都长这么大了。”
呦呦吐着信子,红色的舌头一吐一吐的,我鬼使神差的抓住了它吐出来的舌头。牧歆叶看见我的行为,表情瞬间从震惊到恐惧再到释然。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已经接受了自己变成蛇粪的命运了。
“它是食草动物,性格很温顺的,只有幼崽有危险的时候才会有攻击性,你放心。”
兄弟二人异口同声:“你怎么知道这个的?”
我回过神看向两人:“知道什么?我刚刚说话了吗?”
两个人一脸看疯子的表情,牧歆阳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这孩子学疯了。”
牧歆叶完全忘了害怕:“我就说你的日记像精神分裂症的前兆,刚刚你自己说的,它很温顺,转头你就不记得了?”
我一脸茫然的看向两人,怀疑两兄弟合伙骗我,但我又觉得没什么骗我的必要。手里传来了一股力,是呦呦在扯自己的舌头,我吓了一跳,连忙松手。
牧歆阳一脸关切的看向我:“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童羽涵有心理医生的资格证,要不改天,不,明天我带去看看呢?”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解释:“不是阳哥我...没事,可能最近压力是有点大,我自己能调整...”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只能被迫认下了。
一阵沉默之后,阳哥岔开话题:“骑上来吧,我带你俩去看看呦呦的崽子。没想到几年没见它都要当妈妈了,虽然都还是蛋。”
我已经不怎么害怕了,抓着呦呦背上的骨刺爬了上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牧歆叶还是有点打怵,但看我俩都坐上去了,他也不好认怂,胆战心惊的抓着我的手也爬了上来。
这骨刺看着吓人,但对人来说实在是有点太粗了,根本伤不到人。反而扶着两根骨刺就像扶着自行车把手一样,稳的一批。
呦呦一路带着我们走出草原,到了森林深处。近距离看才看清,这些树比想象的要高大的多,一人合抱的大树,在这里反而显得像树苗一样。茂密的树枝把天空盖得严严实实,偶尔漏进来的一束光却足够照亮这里了。
来到一棵一眼看不到树梢的树下,呦呦慢慢悠悠的爬了上去。爬的得有四五层楼高的半树腰上,我们终于在一个树杈上看见了一窝像鸟窝一样的巢穴。只不过这个窝我们三个坐进去都绰绰有余,现在里面七扭八歪的摆着七八颗蛇蛋。
牧歆阳一脸兴奋的给我们介绍:“这颗我刚刚看它好像动了,所以这个我猜一定是老大。怎么样你们要不要猜猜哪个先出生,就拿你们班女同学的微信号做赌注怎么样。”
我们两个都懒得回话了,只是轻轻的抚摸着呦呦的卵。呦呦并没有对我们的行为有什么不满,只是像巡逻一样,四处张望着。
我们两个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蛋,每个蛋规格都不一样。最小的只有鸵鸟蛋那么大,而最大的有篮球大小,摸起来凉凉的,QQ弹弹的。这么比喻有点奇怪,但是手感真的舒适的像是在摸婴儿的屁股。
我们两个就像着了魔一样,摸个不停。阳哥则是和每一颗都拍了合照,最后找了个角度让呦呦也入了镜,拍了张全家福才满意。
摸着摸着,突然感觉蛇蛋好像动了似的,我俩激动的好像见证了新生命的诞生一样。阳哥倒是有些苦恼了:“不是这怎么突然都有反应了?这我还怎么开赌盘了?”
都?我们两个感觉有些不对劲,一手摸一个,发现每颗蛋都是相同的频率在震动。地震了?我们正想着,呦呦突然对着某个方向露出了獠牙,嗓子里发出了充满威胁的嘶声。牧歆叶被吓了一跳,以为不让摸了,赶紧抽回了手。
回头一看,呦呦瞳孔缩成了一条缝,紧紧盯着远处的地面。树林里光线昏暗,而且我们没有动物那种野性的直觉,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不过随着震动愈发强烈,我们感觉到好像什么东西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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