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向龙吉儿落下的地方寻去,远远见龙吉儿正坐在一块大石上休息,看来倒是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哪吒飞到近前,问道:“师妹!为何停了下来,是否乱了内息?伤了脏腑?”
龙吉儿歇了好一会儿,调息已然停当,内息已渐渐平顺,五脏六腑俱都安然无恙,她娇声笑道:“只是功力不济,并无大碍,师兄那两只轮儿叫什么名目?飞起来那般快,又能放出风火,好不吓人!”
哪吒颇为自得,道:“此乃风火轮,乃是师尊不久前传于我的法宝,师妹若是并无大碍,再来比试一下如何?”
龙吉儿笑着摇了摇头,道:“师兄的风火轮如风似火,师妹甘拜下风,师兄还要比试的话,还是等寻得师叔,与师叔比试吧!”
哪吒却道:“恐怕师尊责怪,怎敢与师叔比试,倒是杨戬师兄法术精深,与其比试方才遂我心愿。师妹既功力不济,不忙赶路,我二人缓缓而行吧!”龙吉儿点点头,站起身来,二人腾身而起,驾云头,继续向北而去。
二人腾云驾雾走了数日,越走越是荒凉,鲜少能遇到市镇,偶尔遇到行商或是牧人,二人便落下云头,上前换些用物,日常只在荒野中露宿,以干粮为食,好在二人皆有修为在身,不畏风雨饥寒,不惧凶禽猛兽,自由自在,逸兴湍飞,也不觉苦。
这一日清晨正在半空云行,猛见前方一片碧水茫茫,二人落下云头,仔细来看,见那水一望无际,浩淼无垠,远处似与天边相接。此时无风,整个水面波澜不惊,好一片静寂的景象,且无论水上岸边,都绝无鸟兽人烟,水中似乎也不见鱼虾游动,一片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哪吒素来不曾到过北海,见此水浩淼,心中一动,道:“师妹,此处水势宏大,难道便是北海?”
龙吉儿沉吟半刻,道:“我看不像,记得早年我随师尊曾到北海,这北海地处极北,气候苦寒,不是这般光景,且此处水势虽然宏大却无波涛汹涌,反而平静异常,倒像是条大河,又或是个湖泊,决然不是北海!”
哪吒向前望去,知道师妹观察入微,说得甚是有理,但在山上待得久了,一向难有机会见此浩淼无垠的江河湖泊,不由得望之心喜,要去水上游览一番。
龙吉儿见哪吒半晌不言,知道他动了心,恰好自己素来在山中修行,也难有机会畅快一游,不如趁此机会,想了一想,笑道:“师兄!前几日比试足力,小妹略逊一筹。如今可敢与小妹再斗一场吗?”
哪吒闻言,正中下怀,喜上眉梢,笑道:“师妹邀战,师兄定当奉陪,无论师妹要比试何等艺业,只要说来便是!”
龙吉儿正是等他这句话,连忙道:“那我二人便各显手段,在这水面之上斗斗足力如何?”
哪吒闻言一愣,心道:“前几日相斗,汝已知我风火轮如风似电,今日为何又要斗足力,莫不是还藏着高深的艺业法宝没有施展出来,这我倒要瞧瞧!”想到此处,心痒难搔,便飞身跳起,双脚一碰,立现风火二轮,呼啸一声,飞到湖面之上,距水面不过数尺,凌空站定。
哪吒大叫:“师妹,我在此相候,倒要看看汝如何胜得过我!”说罢,飞身在湖面之上盘旋数圈,那轮上风火冲激水面,激荡起阵阵涟漪,一时间波涛大作,倒似生起了急风狂浪一般。
龙吉儿见状,知道师兄故意卖弄自己风火轮的威势,当下也不说破,整整衣裙,缓缓走到水边,从身边锦囊中取出一个直口长颈的小小铜壶,打开此壶,将内含之物轻轻倾于水中,口中默念了几句真言。
却说那物入水,初时尚无动静,哪吒见龙吉儿不慌不忙,心中很是奇怪,忍不住向水中看去,忽见一条黑影如箭一般穿过水底,那黑影长不过数尺有余,在水底潜行了不远,竟是越长越长,越长越大,不过片刻,身长已过数丈,横着也有丈许。
哪吒一见,吓了一跳,心道:“这是什么怪物,如此长下去,只怕有朝一日能长到天上去!”正在疑惑间,那黑影突然猛地向上一窜,飞出水面七、八尺,带起满天水花,哪吒急忙飞身闪开,这才堪堪避过。
定睛看时,却是吃了一惊,见那怪物身长已过十丈,横着足足两丈有余,遍体青黑,一双怪眼色呈火红,怕不有两尺大小,眼眶带有金边,好像一对灯笼一般望着自己,身体前大后小,其形如梭,背上生鳍,身后生尾,腹下却生有四只巨大的利爪,爪间有蹼,一张巨口更是密密麻麻长满无数尖牙,端的是长相凶猛,令人望而生畏,入水之时,如泰山填海,更溅起无数浪花,一时间湖面之上风云变色,波涛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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