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旦星面露迟疑,季登辉眼神望向一旁空着的王泽林的床位,面露惆怅,“关于走出这里,我们三人曾经有过长谈,那似乎是一年前的事了。”
“大家都想离开这儿吗?”旦星提问。
“大部分人都想,但我们例外。”
旦星竖起了耳朵,原来自己曾经不想离开?
季登辉回忆了一会儿,“那时,你看上去并不在乎这里的一切,尽管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也没有反抗过,在我们眼里,你有着和年龄不符的从容。”
“那时你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看着窗外发呆。”
“我们不知道你的想法,就觉得你这人好相处、不折腾,你是李护工最喜欢的小孩儿。”
旦星疑惑,“李护工,最近离开了吗?怎么变成了帛曳来负责我的护理。”
“李护工还在继续负责我俩,但是大约十天前,那个叫帛曳的护士来了,医院安排她做你的专属护理。起初我们觉得这名字挺奇怪的,不过看她每天都很用心,人也好说话,挺好的一小姑娘。”
“那时我们想,可能你马上要出院了,所以安排了专人看护,但过了一周,发现你没走,我们就和她也开始熟络起来。”说到这里季登辉又喝了口茶,继而说,“我们还说小姑娘适合跟你处对象呢,哈哈哈...”
“我的闺女如果活着,也该像她一样大了。”季登辉的眼神突然落寞。
旦星意识到,女儿,似乎是季登辉沉重的痛楚。他起身坐在季登辉身旁,用手轻抚其后背。
“她叫季秋水。是个很可爱听话的小丫头。”
“我还记得,她第一次叫我爸爸,那时她很小,眼珠子咕噜噜转,她一叫,我就笑,她就会跟着笑...我们有时候能笑上小半天...”
“又在想女儿啦?照我说,早点忘掉吧!”旦星正欲往下听,背后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他回头,发觉身后的床位上,一个老爷子正在挪动着身体,那看来就是王泽林了。
季登辉被打断了回忆,显得有些生气,回头骂道,“老神棍次次讨打,你一辈子也出不去!”
“出去有什么用?上帝死了!我们都在地狱!”王泽林也提高了声音,旦星满脑子黑线,看样子两人习惯了这般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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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帛曳汇报完今天的情况,照常回到了休息室。
她放下了病历本,坐在桌前,端正地盯着桌面,那里静静地躺着一块石英表。
那表的指针正指向十一点的刻度,奇怪的是,此刻显然才不到九点。
帛曳身旁一个约莫五十岁左右的女人经过,看见帛曳正在发呆,关心问道,“小帛曳,又在盯着手表发呆呢?阿姨看不懂表啊,但是你这手表是不是不准呐,要不要去修修。”
见帛曳没有搭理,阿姨继续说道,“你这手表还挺奇怪的,一天才转一格...”
“李阿姨,我想静静。”帛曳的语气有些冷漠。
“小姑娘家的,热情一点嘛,那我带病人们回房间了,你待会儿一起来啊。”
李护工走到门边,似乎想起了什么,“那个旦星,你也多去看看,阿姨和他很熟,是个好小伙,说不准,你俩能处上!”
“要是有好消息,一定要跟阿姨说啊...”声音渐行渐远,门关上了。
只剩帛曳一人在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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