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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武帝立皇子刘据为太子,后来卫皇后渐渐失宠,然而太子刘据待人宽厚,做事也谨慎小心,卫后也做事小心从不过分,虽然武帝不再像从前那样对她喜爱,但也找不出什么理由废掉她的皇后位。这时方士、女巫在京聚集了很多,他们用歪门邪道迷惑民众。有的女巫跑到宫中教那些美人们怎样度过灾难,许多宫女屋中都藏有木头人。美人们彼此嫉妒,都用木头人作法互相咒骂。一天,武帝白天睡觉,梦见几千个木头人拿着木棍要打他,于是把他吓醒,从此身体就不舒服了。江充和太子有仇,于是他向武帝说这事和巫蛊有关,武帝就委派他处理这事。后来江充说,在太子宫中搜出许多木头人,还有件在丝帛上写的东西,文字极其恶毒。太子听说了江充的报告很害怕,江充抓他很急迫。太子采用了少傅石德的计策,抓到江充等人杀了。武帝大怒,派丞相领兵抓太子,太子也用兵自卫。相持了五天,太子刘据失败出逃,卫皇后子夫自杀。太子向东逃到湖县,在泉鸠里(在今河南灵宝市境内)的一户人家藏了起来。那户人家很穷,靠卖鞋来供养太子。后来,太子藏的地方被发现,官兵包围起了那地方,太子不得已而自杀,太子的两个儿子也被捉住杀死了。一时,太子的妻子、小妾和其他一些与太子有关的人都被杀死,唯独太子刘据的孙子,后来的孝宣皇帝刘询因为当时年龄太小,被送进监狱才保住一命。后来,田千秋上述辩解太子的冤屈,武帝醒悟过来,可怜太子刘据的无辜,就杀了江充全家。武帝这时才深深悔恨从前的过错,生活上开始节俭,把方士和一些有害民生的人都赶走了。主管官吏向武帝请求在轮台(以今乌鲁木齐市米泉区为中心的地带)东边招募民众在那里耕种粮食作为军粮,又可以阻止西边的国家向东侵地。武帝说:“轮台西边到车师(今新疆吐鲁番和吉木萨尔一带)距离有一千多里,去攻打车师道路遥远又缺乏粮食,死的人数恐怕要有几千人,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我不忍看到这种情况出现。今后要做的是禁止苛刻残暴的政令,禁止横征暴敛,把全力用在农业上,只是不放松武备就行了。”从此武帝不再东征西讨,封田千秋做富民侯,让百姓得以休息,增加财富,过好日子。又封赵过做搜粟都尉。

当初,勾弋宫的夫人赵氏生了皇子刘弗陵,这年已经十四岁了。

第十—章汉高祖定江山—十二帝(西汉史)

武帝因事让赵夫人自杀,立了刘弗陵做太子。并让霍光、金日彈、上官杰等人辅佐太子。武帝在位五十四年死了,享年七十一岁。太子刘弗陵即位,这就是汉昭帝。昭帝立为皇帝后,由霍去病的异母弟霍光主持朝政。霍光知道当时主要要做的是什么事,他减轻谣役,降低赋税,让百姓得到休整喘息,和匈奴也和好了,百姓也渐渐过上了安稳的好日子,吃穿也改善了,渐渐有了文帝、景帝当年的样子了。苏武拿着汉朝出使用的符节在匈奴牧羊十九年,这时也回到了汉朝,昭帝封他做典属国(掌管民族间交往事务的官职)。当年霍光的女儿嫁给了上官杰的儿子上官安,生了个女儿这年刚五岁。上官安打算托霍光把女儿送进宫里,霍光认为女孩太小,没同意。盖长公主(长公主有皇帝的姑母以上的辈分)为自己的门客丁外人能够封为侯,就去求上官杰到霍光那里请求,上官杰也求盖长公主去找霍光立自己的孙女做皇后。结果上官杰为丁外人求封侯的事被霍光否决了,因此上官杰怨恨霍光。燕王刘旦自认为是皇帝刘弗陵的哥哥,却没被立为皇帝,心里不服。御史大夫桑弘羊给自己的子弟求封官,没达到目的,也怨恨霍光。于是,盖长公主、上官杰、上官安、桑弘羊都和刘旦串通,假说有人给燕王上书说:“霍光私自检阅武装部队,并在道路上有把守的士兵,他还使用了只有天子才有权实行的警晔制度(天子出行,百姓必须避开)。他还擅自增调自己幕府里的校尉(掌特种部队的武官),他专权,目中无人,怀疑他别有用心。”他们趁霍光不在朝中,在家休息时向皇帝报告。上官杰、桑弘羊还想让公卿大臣议一议这事,说服皇帝拿下霍光。奏书递上,结果皇帝不准。第二天,霍光听说了这事,就逗留在画室不敢上朝去见皇帝。皇帝问道:“大将军在哪里?”上官杰说:“因为燕王告发了他的罪行,所以不敢进来。”皇帝就下诏令召大将军霍光。霍光上殿,摘掉帽子,跪下向皇帝叩头请罪。昭帝说:“将军戴上帽子吧!我知道那封告发信是假的,将军没有罪。”霍光说:“陛下怎么知道?”昭帝说:“将军到广明都门操练郎官、调动校尉以来不到十天,他燕王怎么会知道?再说,将军要有别的意图也用不着校尉。”这时昭帝年纪才十四岁,尚书(掌殿内文书的官员)周围的人都为小皇帝的聪明感到吃惊。再查找那个上书的人时找不到了,果然逃走了。朝廷追捕他,追得很紧急。上官杰等人很害怕,商量后打算让盖长公主摆酒,邀请霍光去喝酒,在暗中埋伏兵丁杀了他,再废掉昭帝另立燕王做皇帝。碰巧盖长公主的一个门客的父亲燕仓知道了他们的阴谋,把这事告诉了大司农(九卿之一,掌管租税钱谷盐铁等事)杨敞,杨敞又把这事告诉了谏议大夫杜延年。杜延年得知后,向昭帝报告了此事。昭帝下令抓捕上官杰、上官安、桑弘羊、丁外人等人,并把他们的全宗族的人都杀光了,盖长公主和燕王听到消息后都自杀了。因皇后年幼,又没有参与阴谋,也是霍光的外孙女,所以没有废掉。汉昭帝在位十三年,年龄仅二十二岁就死了,没留下后代。大将军霍光根据皇后的命令,接了汉武帝的孙子、昌邑哀王刘髂的儿子刘贺继承了皇位,并尊称皇后为皇太后。这个皇帝因在居丧期间无礼,在宫中搞淫乱,霍光和田延年、张安世等人用太后的诏令废掉了他,商议另立皇帝。

当初,武帝卫皇后的儿子太子刘据纳史良娣(太子之妾叫良娣)生了个儿子称为史皇孙。皇孙的王夫人,生了个儿子叫刘病已(即刘询),称为皇曾孙。曾孙刚出生几个月,就遭到巫蛊事件的牵连被关进监狱。丙吉正管着那座监狱,他心里明白太子刘据是冤枉的,可怜皇曾孙,就挑选了个细心厚道的女犯人侍候着皇曾孙。望气的人说长安的监狱中有天子气,武帝就派人到监狱去,打算不管那里的犯人罪轻罪重都杀光。所派的人到了狱门口,丙吉关紧大门不让他们进去,说:“有天子气的人只有一个,其他人无罪不可以杀害,何况里面还有皇帝的曾孙子呢!”那些人回去报告给武帝,武帝也醒悟过来了,于是赦免了他们。朝廷大臣张安世的哥哥张贺曾经在太子刘据那里当过差,后来,他为皇曾孙刘询介绍了宫廷内织染部门的一个管事的,名叫许广汉的女儿做妻子。到这时,丙吉对霍光说起皇曾孙刘询的优点,年龄十八岁,通晓经学,行为稳重,脾气温和。霍光点头称是,因此霍光和太后商议后,就把刘询作为了昭帝的继承人,这就是汉宣帝。宣帝立了许氏做皇后。霍光的夫人名叫“显”,显想让自己的小女儿成君显贵。正赶上许皇后怀孕生了病,

第十—章汉高祖定江山—十二帝(西汉史)

女医淳于衍进宫给许皇后治病。显乘机对淳于衍说:“霍将军最疼爱成君,如今皇后要生孩子,如果用毒药毒死她,成君就有可能成为皇后。事如果办成,我和你共享富贵。”于是淳于衍配了药丸给许皇后吃下,许皇后吃了药,过了一会儿说:“我的头胀痛、烦闷,药里该不会有毒吧?”淳于衍说:“您放心吧,绝没有毒。”最后,许皇后越折腾越厉害,死了。这时有人向皇帝上书请求:凡是给病人治病的医生,治死人的都要关进监狱。这时显又害怕又着急,就把她所干的事都告诉了霍光,她说:“这事已经做了,千万不要派人去抓淳于衍。”霍光大吃一惊,想要揭发她,又不忍心。霍光就和宣帝商议,决定淳于衍不在惩罚之列。显于是劝霍光把小女儿送进宫去,宣帝就让她做了皇后。等到霍光死后,汉宣帝开始自己主持朝政,显和霍禹、霍山、霍云等人的职权被渐渐剥夺,这使他们很不满意,于是出了一计,想让太后摆酒,借请大臣们吃酒的机会把丞相平恩侯以下的人都杀掉,然后废掉宣帝,让霍禹(霍光之子)做皇帝。结果事情败露,霍云、霍山、霍明友自杀,霍禹被判腰斩,显的女儿们和兄弟都被在街市上砍了头,受霍氏牵连被全家杀光的有几十家。皇后霍氏也被废掉,那个告密的人被封为了列侯。宣帝小的时候,实在是靠丙吉才保住了性命,而丙吉从来没在人前说起他如何如何保护过皇帝。宫中有个女仆说自己曾经对皇帝有保护养育的功劳,并说丙吉知道这事。宣帝亲自过问,才知从前丙吉对他有恩,丙吉却始终不肯说。宣帝认为丙吉很贤德,于是封丙吉和张贺的儿子张彭祖等人都为列侯(是爵位最高的侯)。

汉宣帝励精图治,赏罚分明,政事平稳,没有冤假错案,官吏也都称职,百姓安居乐业,郡县的官吏都能坐稳位子。宣帝任用赵充国做将领,西羌(羌族)地区也没有人反叛了,匈奴的呼韩邪单于也来到汉朝朝见皇帝,边境没了战事。宣帝任用朱邑、龚遂、尹翁归、黄霸、张敞等人做太守,汉朝的好官在这时多了起来。可惜,凭着赵广汉的廉明,盖宽饶的清明正直,韩延寿的恩德、信义,杨恽的廉洁,还避免不了被杀的结局。这是宣帝受了申不害、韩非的“刑名学”的影响。皇太子对人仁爱温顺,喜欢儒学,看见宣帝用了许多制定法律条文的官吏,用“刑名”统治天下,于是就在一次陪宣帝吃饭时,不紧不慢地说:“陛下应该多用儒生。”宣帝变了脸色说:“我们汉家自有制度,庸俗的儒生在我这里没什么用。他们喜欢厚古薄今,让人分不清楚名称和实际的关系,不知道要掌握的是什么,这样的人怎么能用?”宣帝接着又叹息说:“乱我家的一定是太子了!”因为这个太子是许皇后所生的,所以没被废掉。后来宣帝病了,躺在床上,他把史高、肖望之、周堪叫到床前,诏令他们在他死后辅佐朝政。汉宣帝在皇位二十五年死了,太子刘爽即位,就是汉元帝,他立婕妤(宫中女官名)王氏做了皇后。

当年,还在汉宣帝时代,皇太子刘爽所宠爱的司马良娣病死了,太子像掉了魂似的闷闷不乐。宣帝让王皇后挑选后宫嫔妃娘家人的女儿,选中了元城县(在今河北大名东)的王政君,把她送入太子宫。政君是从前的绣衣御史(西汉用以捕治讨贼,处理重大案件的官吏)王贺的孙女,她当年就生下了后来成为汉成帝的刘骜。这时确立了王政君为皇后,刘骜做太子,也为后来王莽篡夺君位埋下了祸根。元帝头脑不够灵活,优柔寡断。当时有肖望之、周堪和刘更生,以及侍中金敞等人同心辅佐他。宦官弘恭、石显对这些人十分顾忌,他们对元帝说,肖望之这些人结党营私,想要专权,请元帝允许把这事告知廷尉(九卿之一,掌刑狱)。元帝不知“告知廷尉”就是要把这些人送进监狱,就点了头。后来元帝召周堪、刘更生,左右的人对他说:“他们已经被抓进监狱里了。”元帝大吃一惊,让人把周堪等人放出来,恢复原职。弘恭、石显等人又说坏话,最后竟罢了周堪等人的官职。元帝非常器重肖望之,想让他做宰相。弘恭、石显又说肖望之的坏话,又把肖望之关进了监狱,肖望之在狱中自杀了。元帝听到这消息后,大哭一场,茶饭不思,使他身边的人也受到了感动,然而始终对弘恭、石显等人没办法。这一年弘恭死了,元帝就任用石显做了中书令(官名,总管宫廷文书、奏章)。当时,京房向焦延寿学习《易》,总是说灾异有灵验,元帝很喜欢他。有一次元帝请京房吃饭,京房和元帝说话,含蓄地说石显将要乱天下。元帝说:“我明白。”石显知道了以后,就又说京房的坏话,于是京房也被抓进监

第十—章汉高祖定江山—十二帝(西汉史)

狱,后来又在闹市被砍了头,京房的妻子、孩子被迁到边远的地方。匈奴的郅支单于杀了汉朝的使者,向西跑到了康居国。西域副校尉陈汤假传皇帝的命令和都护(监管少数民族地区的官)甘延寿一起领兵在康居袭击了匈奴郅支单于,并杀了他,带着首级到了京城。匈奴呼韩邪单于听到这消息后,又高兴又害怕。他上朝说自己愿意娶个汉人的妻子,元帝就把后宫的王墙,表字叫昭君的女人给了他。单于道谢后就回去了,他把昭君改称为宁胡阚氏。甘延寿、陈汤到了京城等着论功行赏,石显却要治他们假传皇帝命令的罪,刘向极力在皇帝面前为二人申辩,才赦免了他们的罪,给他们记了功。

元帝在位十六年死了,皇太子汉成帝刘骜继承了皇位,元帝的皇后王氏成了皇太后。成帝封大舅王凤做了大司马、大将军。石显因罪罢官,遣送回乡,死在了路上。成帝把许广汉的侄女封为皇后,她和班婕妤一起受到宠爱。班婕妤很有才能,常常纠正成帝的过失。后来成帝到阳阿主家里去,看见了能歌善舞的赵飞燕动了心,召他入了宫。后来又把赵飞燕的妹妹赵合德也召入宫中,她的容貌性情都超过了姐姐。姐妹俩都被封为婕妤(宫中女官名,是皇帝地位较高的妾),在后宫的女官中十分显贵。后来这两个婕妤诬告许后和班婕妤咒骂皇上,因此许皇后被废掉。当拷问班婕妤时,她回答说:“妾听说生死全凭自己的命运,富贵在于天赐。善良正派还没得到福享,想着干坏事还有什么指望?假如鬼神有知,就不会接受不忠的臣子的诉说。如果鬼神无知,向鬼神诉说还有什么用?”汉成帝觉得她回答得很好,赦免了她。班婕妤害怕这样下去对自己不利,打算离皇帝远点,就请求到长信宫去侍候太后,成帝答应了。于是成帝立赵飞燕做皇后,赵合德做昭仪(当时的女官名,地位仅次于皇后)。成帝在宫内被淫后、妖妃所迷惑,朝政又被他舅舅家把持,政事都由王凤决定。王凤死了,又由王音做大司马掌政事。王音死了,又由王商做大司马。王商死了,又由王根做大司马主持朝政。王根因病辞职,于是由太后的弟弟王曼的儿子王莽做大司马掌政事。王莽想提高自己的名声,有意降低自己的身份与人相处,生活也很简朴,他把自己封邑的钱拿出来赏赐给了有各种技能的士人。

刘向多次向成帝反映王莽的所作所为,成帝却无动于衷。成帝一向身体很好,但因和赵合德房事过多而死,在位二十六年。皇太后命令王莽调查皇帝的死因,赵昭仪因此自杀。不久赵皇后也被废,贬为平民,后来也自杀了。

成帝没有儿子,因此定了汉元帝的孙子、定陶王刘康的儿子刘欣作为接班人,这就是汉哀帝。哀帝追尊定陶共王为定陶共皇,尊定陶王太后傅氏为定陶共太后,尊自己的生母丁姬为定陶共皇后,立傅太后堂兄弟的女儿为皇后。封丁明、傅晏做列侯,都拜为大司马掌管朝政。罢了新都侯王莽的官,让他回到自己的封地去。侍中董贤年少美丽,哀帝很喜欢他,赏了他许多钱财,还被封为高安侯,一时显贵得震动了朝廷上下。董贤的妻子和妹妹都长得漂亮,哀帝准董贤的妻子可随意到皇宫去,又封董贤的妹妹做了昭仪。这样一来,夫妻兄妹都受皇帝的宠爱,他们的话皇帝没有不听的,甚至哀帝说过打算让位给董贤的话。丞相孔光等人像觐见皇帝一样觐见董贤。哀帝为显示威严,多次杀大臣。然而,汉哀帝在宫内受傅皇后控制,又过度宠爱董贤等人,听信谗言憎恨忠臣,汉朝的统治开始动摇了。汉哀帝在位六年就死了,也没有儿子。太皇太后王政君又召回新都侯王莽帮助处理丧事。并收回董贤的官印,把他罢官赶回了家。回家后当天董贤就和妻子自杀了,家里其他人被迁到合浦。王政君让王莽做大司马,监管尚书(往来于皇帝和丞相之间呈递奏章)的事。迎接汉元帝的孙子、中山王刘箕的儿子刘術坐上了皇帝位,当年才九岁,这就是汉平帝。太师孔光、大司徒马宫等人极力称赞王莽的功德可以和周代的周公相媲美,把王莽叫作安汉公。汉平帝娶了安汉公王莽的女儿做了皇后,王莽的长子王宇劝王莽把主管朝政的权力交给平帝的舅舅卫氏家,并偷偷地和卫宝通书信。这事被王莽发觉,就杀了王宇,并杀光了中山王王后的全家,又杀了敬武公主、汨乡侯何武、前司隶(巡察京城附近及重要地方的七个郡的官员)鲍宣等几百人,震惊了全国。由于伊尹为商朝的阿衡,周公为周朝的太宰,所以王莽自称为“宰衡”。有人提议把新息、召陵二县和新野的田地加给他,他假意不接受,却接受了算是朝廷所给的九种

第十—章汉高祖定江山—十二帝(西汉史)

器物(九锡)。这时皇帝年龄稍大了,因母亲卫氏家被王莽杀光,常在王莽面前露出不高兴的神色。王莽就趁着年终祭祀百神的日子送给平帝椒酒,里面放了毒药。平帝中了毒有了病,王莽就在天子祭祀天神的台上放上任命官员、授予爵位的策书,要替代皇帝。后来又把策书放在金滕柜里,安置在大殿前,朝臣们都不敢说什么。汉平帝在皇位五年被王莽害死,年龄仅十四岁。当时的辉光郡谢嚣上报说:武功县(在今陕西省)官员孟通挖井挖出一块白石,上头圆,下面方,上有红色的字写着“告安汉公莽为皇帝”。于是群臣向太后奏请让安汉公坐上皇帝位,作为代理皇帝,太后不答应。太保(古三公之一)王舜对太后说:“事情已经这样,没有办法了。”太后终于答应了。王莽于是坐北朝南来见群臣,又在城郊祭祀了天地神灵。汉平帝没有儿子,王莽就立了汉宣帝的玄孙,广城侯刘勋的儿子刘婴为皇太子,当年仅两岁,叫作孺子。

安众侯刘崇和相国张绍起兵讨伐王莽,有一百多人进攻宛县,没有得胜,战死了。东郡(在今山东和河南的部分地区)太守翟义和都尉刘宇、陈丰等人领兵向西进军去除王莽,选出汉朝宗室的子孙严乡侯刘信做天子,并把声讨的橄文送到各郡、各诸侯国,讨伐的军队集结了十万多人。王莽听到这个消息后,吓得吃不下饭了。王莽派王邑等人领兵回击翟义军,王莽说:“从前的周朝周公主持朝政,有管叔、蔡叔挟制商纣王的儿子武庚搞叛乱,如今翟义也挟制刘信作乱。自古像周公这样的大圣人还怕这个,何况像我王莽这样的人呢!”群臣都说:“不出这样的事情也显不出您的圣德。”于是王莽就学周公作《大诰》,告诉天下人将来还要把君位还给刘孺子,又派军队攻打翟义,把翟义打败了,翟义战死,刘信逃走。都城附近地区的豪杰赵朋、霍鸿起兵响应翟义,也被王级消灭,各县都平息了。王莽自认为威信已成,有了好运气和人的帮助,于是打算做正式的皇帝了。梓潼地方的人袁章来到长安,他自制了两个铜匣送了上去。一个匣子上写着“天帝行玺”,另一个写着“赤帝玺”,说是天帝和汉高祖传皇帝位给王莽。王莽于是做了真皇帝,把国号定为“新”,自称新皇帝。因孺子只是做太子,汉王朝皇帝的那块玉玺放在长乐宫太皇太后那里,王莽就派王舜到太皇太后那里去要。太皇太后王政君不肯给他,并愤怒地骂道:“你们父子和整个家族是靠汉家的力量才世代富贵的,如今不想着报恩,反倒趁人家是孤独的小孩子时夺人家的江山,天下哪有你们这样的兄弟呢?我是汉家老寡妇,早晚要死,我和那块玺一起埋到地底下去。”王舜几次去都没有拿到玉玺。后来,他对太皇太后说:“王莽一定要得到传国玉玺,太皇太后难道就一直不给吗?”太皇太后怕王莽胁迫她强抢,就拿出玉玺扔到地上,说:“我老了,要死了,知道你们兄弟快要灭族了。”王莽更改太皇太后为新室文母太皇太后,废贬孺子为定安公,改孝平皇帝刘術的皇后为定安太后。孺子婴没当上皇帝,在虚位三年。西汉总共是十三个皇帝两家君主。从汉高祖刘邦乙未年(公元前 206年)起到孺子婴戊辰年(公元 8年)结束,共二百一十四年,被王莽篡夺。徐乡侯刘快发兵讨伐王莽,失败战死。东汉光武帝元年,平陵人方望等人起兵,立孺子婴做天子。淮南王派出将领领兵击败方望军队,并杀了方望等人,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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