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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进见自己的师尊全然没有意识到他想托之事,不由得满脸通红地支支吾吾解释道:“师,师尊,是,是,是瑶儿……”易云风见李进如此一反常态,在听到“瑶儿”二字后便瞬间恍然大悟——感情是自己的这个大徒弟如今英雄遇到美人关了啊!就见他贼兮兮地盯着李进,啧啧一笑道:“瑶儿?难不成就是那个让你心心念念,并且与皇宗关系匪浅的宁瑶仙子?咦,昔日为师不是曾告诫过你了,她并非池中物,应是人界皇宗某个老怪物的掌上明珠。以你现如今的成就和出身而言,你与她注定难有结果……看你小子这般模样,难不成你又跟她纠缠到一起了?”

李进见自己的师尊也跟着一反常态,摆出一副老不正经又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恼人模样,他苦笑着挠头回道:“这个,那个……师尊你也知道,瑶儿与徒儿一见钟情,他并不在意徒儿的修为和出身......她是真心对徒儿好想和徒儿在一起的......徒儿我也断然不能辜负她的一片痴心……徒儿我,瑶儿她......”

易云风见自己这个往日里遇事沉稳的大徒弟今日在提及男女情爱之事时竟然如此这般手足无措,难以启齿不成体统,他登时就乐了。就见他不由得哈哈一笑,转而抬头望向高空中愈发恐怖的雷劫异象,面上不知不觉中浮现出一抹追忆之色,接着语重心长地安慰道:“人不风流枉少年!放心吧,师傅也年轻过。你们之事师傅自然不会加以干涉,更何况你们是两情相悦,相信他的家人和师门也不会蛮不讲理将你二人就此拆散。介时,要是皇宗怪罪下来,为师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也会为你据理力争,跟他们说道说道一番的……”

李进见自己的师尊对此事如此开明和上心,甚至不惜要顶撞皇宗,他登时只感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因为他所求之事,很可能会让自己的师尊左右为难,甚至因此而彻底得罪皇宗。但此事他托付不了别人,也只能托付给自己的师尊。就见他内心很是挣扎地解释道:“师,师尊,此事我本已与瑶儿商定了两全之策,但,但眼下徒儿为了人界大计很可能会食言于她。弟子不想看其心寒,这也是今日徒儿想要劳烦师尊之事。”

易云风见事情并不像自己猜测的那样,心中登时一个激灵。他慌忙转过头来,满脸不解地盯着李进,关心问道:“进儿,到底是何事直说无妨!休要如此扭扭捏捏的,成何体统!”李进见自己的师尊满脸关心之色,满脸通红地回道:“瑶儿,瑶儿她……”易云风闻言见状心知李进将言之事很可能牵涉甚大,就见他收起了轻佻之色,双眉微微一挑,满脸郑重地问道:“进儿,瑶儿到底怎么了?快快与为师道来,勿要如此扭扭捏捏!”李进见自己师尊这般关心,他这才一边挠着头,一边咬牙支支吾吾地回道:“师尊,瑶,瑶儿,瑶儿她怀孕了……”

易云风心中对此毫无准备,当他听得是此等消息后,登时就如被五雷轰顶了一般。就见他呆若木鸡地张着嘴巴,目不转睛地看着李进,仿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也怪不得易云风。他万万没有没想到会是此等超乎他意料的消息!他眼下也的确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天大消息给镇住了。他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大徒弟,竟然是如此地“雷厉风行”,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还比一浪强呐!想想他才与那宁瑶仙子认识多久啊,这小子竟然不声不响地将生米都煮成熟饭了!李进见自己的师尊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好半响都没能回过神来,他在无地自容的同时,只感自己此番可能真的将事情闹大了。

须臾片刻,只见他浑身很不自在地开口提醒了一声:“师,师尊......”,易云风听到李进的提醒,这才回过神来。但他依旧满脸无法置信,却又满脸赞赏地开始对自己的这个大徒弟一阵上下打量。这让李进更加无地自容起来,只感此时的脸上火辣辣的如火烧一般,甚至恨不得立马找个地洞钻进去,真是羞煞人也!易云风见状,突然抬头仰天一阵哈哈大笑,接着他又大加夸赞地拍了拍李进的肩膀,意犹未尽地啧啧坏笑道:“我说你小子可真行,竟然下手如此之快!这么快就将人家收入麾下了,我看你这才是真正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呐!哈哈哈!”李进见自己的师尊故意拿自己开涮,一时没个正型,他不由得羞愤难当,就见他羞愤地埋怨了一声:“师尊!”

易云风见这个平日里沉着稳重有加的大徒弟竟一时羞愤地不知所措,再加上兹事体大,不可儿戏。他这才轻咳一声,慢慢地收起了调侃之色,接着感慨道:“想不到你都将要成为人父了,时间过得真快啊!不过,我易云风岂不是也要做师公,多个徒孙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说你小子,你今日想要求为师之事应该就是此事吧?”事已至此,就算易云风再有难言之隐他也想不得那么多了,不管是为了他这大徒弟还是为了他那未来的徒孙,他定要遂了李进最后的心愿!哪怕自己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答应他的请求,完成其托付之事。

李进见自己的师尊并未怪罪于他,反而还因此开心起来,他在彻底放宽心的同时,心中也不由得一暖。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果然还是师尊才是他最值得信赖和托付之人!一想到他就要同自己的师尊和宗门分别,他的双目不由得泛起晶莹。就见他情难自禁地突然对易云风跪谢道:“多谢师尊成全!徒儿所求之事正是此事!”易云风见李进如此认真,慌忙上前将其搀起,满脸慈爱地宽慰道:“进儿,快快起来!你我师徒二人莫要如此见外。说吧,你想要为师如何做?”李进见自己的师尊如此坦诚以待,自己也就不再婆婆妈妈,就见他对这易云风再次行礼谢道:“多谢师尊!徒儿想如若事情真的发展到了那一步,徒儿只恳求师尊您老人家能在徒儿走后代徒儿照看下她母子二人,暂替徒儿护其母子二人周全,等徒儿凯旋归来!”

易云风见这个骨子里也生性要强又从未开口向人求助过的大徒弟,如今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和他那还未出生的孩子竟破天荒地开口向自己寻求帮助,他由衷欣慰的同时也变得郑重起来。因为,这对他来说是虽小事,但也是大事!自己的这个大徒弟从不开口求人,此番自己若是答应下来,必定由不得半点马虎。因为一旦完不成其所托,不仅会寒了他的心,可能也会弄巧成拙,将其彻底推向魔域一方。兹事体大,不过此时也容不得他多做思量,毕竟此事于情于理他都不能不管不问,想推诿也推诿不得。

就见他满脸动容慈爱地将李进轻轻搀起,语重心长地答应道:“进儿你不必如此,你且放宽心就是!为师今日既然答应你了就一定会说到做到,哪怕不惜一切代价也会护其母子二人周全的。毕竟你此番是为了人界大义,更何况为师早已视你为己出,瑶儿也算为师的未过门的儿媳,而那未出世的孩儿也算是为师的孙儿。于情于理,这都是为师分内之事,就算你不说,为师也自会代你护其母子二人周全的。你且放宽心就是!”李进闻言见状,双目霎时晶莹起来。就见他一时情难自禁,“扑通”一声跪地痛哭道:“多谢师尊成全!徒儿此行已然无憾矣!”

易云风闻言见状心中一酸,接着开怀笑着将李进再次轻轻搀扶而起,然后满脸慈爱地看着他,很是欣慰地点了点头。他自己心中的阴霾此时也早已跟着一扫而空,但他此时仍旧无法置信自己马上就要成为师公了。就见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一边望着眼前这个憨态可掬的大徒弟,一边兀自地感慨了一声“嘿,真是岁月不饶人呐!我老人家,竟然要做师公了!嘿,我说你小子!”

李进闻言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顾憨笑着点了点头。经此一遭,师徒二人皆一扫近日来的心中阴霾,他们只感此时此刻的人生豁然开朗了不少,只因人生有了盼头,负重前行又有何妨。不过,他们接下来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眼下根本来不及为此大肆庆祝一番。就见他们师徒二人皆心照不宣地不再多做言语,纷纷转过身去,目光坚毅地望向远处高空,一起继续静观其变起来。

落剑峰山脚下,前来观摩洛风渡劫飞升的三域修士俨然泾渭分明地形成了三个较大的扇形区域——人族区域、魔族区域以及妖族区域。各域众人纷纷聚集在一起,彼此间心照不宣地与其他两域之人拉开了一小段距离,亦算是以此为界,井水不犯河水。此时此刻,三域各方聚集的区域氛围可谓是完全相反,犹如冰火两重天一样。只见妖魔两片区域此时的氛围异常压抑,宛如将要喷发的火山一般。而他们两域修士此时愤怒的神情,嫉恨的神色更是一点儿也不做掩饰,甚至直接跃然脸上,一览无遗。此情此景,跟他们方驾临此地时的气场完全相反。

想来也是,他们此前大都是肆无忌惮,摇头晃脑般地联袂而来,气焰很是嚣张,完全没有一点收敛的意思,给人一种高人一等甚至是高高在上的感觉。但当他们不少人以此种姿态来到此地后,先是被眼前盛大的场面给震慑住了,接着又被那些看他们很不顺眼的人界修士给怼了不轻,甚至还有一些人界修士故意借机对他们冷嘲热讽,把他们好生羞辱了一番。他们中的不少人当时就气不过,鸡头烧鸭颈,脸红脖子粗,想要跟对方动手。

无奈当他们想要动手之时,却被自己一方那些个明里暗里前来此地镇场面的化神期高手给冷冷地传音警告了一番。他们也因此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很是委屈不堪。无奈此时形势比人强,人在屋檐下又不得不低头。他们很是不甘地纷纷收敛了嚣张的气焰,但也因此怄了一肚子的火,想要等待爆发的那一刻。他们很是不解为何自己一方前来镇场面的那些个化神期高手此时为何如此小心翼翼,宛如缩头乌龟一般,真是气煞人也。

而那些化神期高手当然自有他们的考量。他们此时一是慑于落剑宗那六层护山护宗大阵之威,又慑于在场的一众人界化神期高手,尤其是正在渡劫飞升的洛风和那些个隐藏在暗处的人界老怪物们;而反观他们自己此时大有一种被请君入瓮之感,一旦真正动起手来,吃亏的必定会是他们;再加上他们妖魔两域虽然有联手图谋人界的想法,但却不是在此时,因为时机还远未成熟。所以他们多方思量之下不得不谨慎以待,静观其变。况且,他们此时也皆有私心。他们此番之所以会来到此地,除了想要为己方压场外,当然也想借机看看洛风此子此番是否真能成功,也好为他们这等人拨云见日,指明道路,这才是他们最为在意的。

诸多考量之下,他们此前才对自己一方那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材传音警告,以防因小失大。不过,妖魔两域之人大多是虎狼之辈,不遵教化,由着性子惯了,根本就难以安分。他们此时虽皆都有所收敛,但仍旧心中不服,隐隐散发出的暴戾气息给人一种无名的窒息之感。他们中的不少人此时根本就无暇观看高空洛风渡劫飞升的景象,只顾眼中喷火般地盯着人族区域,仇恨满满。

再看那人界一方,此时人族之人所在的区域真可谓是气势凌人,呐喊震天——“洛风!洛风!洛风!......”对洛风的欢呼与膜拜之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根本平静不下来。好像此时的主角不是正在高空中渡劫飞升的洛风,不是人界,而是他们一般。这在妖魔两域那些压场的高手看来同样是哗众取宠,甚至愚不可及!洛风虽往日里在整个三域人缘奇差,不受待见,但那也只是在三域那些大势力之间。而现在他在人界寻常修士的眼里就是神明,可以让他们引以为傲的神明,绝不容置疑和亵渎的神明!他们此时具体是真心崇拜拥护自己心中的神明,还是因此时的洛风给他们壮足了面子,甚至可以让他们借机狐假虎威,肆无忌惮地对妖魔两域修士颐指气使起来,外人无从得知。妖魔两域收敛气焰,人界一方得意忘形,眼下便是此等冰火两重天般的景象。

不过细观之下不难看出,此时人界在场的那些个在场的主心骨们却大都是眉头紧皱,脸上神情很是飘忽不定。而反观妖族与魔域两域的那些个在场的主心骨们此时的表现却截然相反,有说有笑的,很是沉得住气,全然没觉得有低人界三分。就见他们有说有笑的同时,心中不免也对此时的人界众人嗤笑不止“哼,一群跳梁小丑而已!”“一群蝼蚁,根本掀不起半点风浪。”“咋咋呼呼的,能左右得了丁点大局?”......最后,他们索性连看都懒得再看一眼。

三域在场的主心骨们此时表现出截然相反,同样冰火两重天的情景很是耐人寻味,而在场的那些三域寻常修士对此也根本没有丝毫察觉。

细细想来,这也不能怪人界在场的那些个主心骨们不够沉稳。因为逢此等盛事,人界虽然势大,但如今到场的最大势力也就只有两个二流宗门。其中一个还是难以服众的人界二流宗门——浩气宗。之所以说浩气宗难以服众,就是因为该宗如今的宗主和副宗主并非化神期修士。三域各大势力之间本就以实力见真章,以修为来定说话的分量和说话声音的大小,他们兄弟二人如今连化神期都不是,连那些个夹在在人界队伍中的化神修士都不如,此番由他兄弟二人也代表人界前来镇场面,又岂能镇得住?又岂能服众?更何况,他们此番又和到场的其他人界宗门一样,各有着自己的小心思,遇事根本难以拧成一股绳。

此番他们也选择前来为人界一方压场站台并非本意,实属是上宗的法旨难违。也因此,他们此番前来完全就是想走走过场,应付下“差事”而已。要说遇事想让他们顶上前去,去为洛风和落剑宗卖命,那可是门都没有。况且,往日里那洛风是如何对待他们的,他们可是心知肚明。俗话说人要脸树要皮,他们此番不对洛风和落剑宗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想让他们屈尊甚至厚着脸皮将热脸往冷屁股上贴,那是想都不要想,毕竟他们还是要些脸面的。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洛风过往的所作所为此时也可见一番。但话虽如此,他们这些人也心知肚明,如若此间遇事不“齐心协力”,有所表现的话,那些人界上宗日后必定会怪罪他们,对他们秋后算账。一旦如此,那后果同样不堪设想。无奈偏偏眼下的情形和局面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他们压根没想到此番会是此等三域千万年来难得一见的盛事,说是三域各路豪杰齐至,诸雄皆临也不为过。

眼下不说他们这些人,恐怕就算是隐藏在暗处的那些个人界老怪物们也不敢轻易插手此间之事,以防牵一发而动全身,将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更让他们恼火的是,此时在场的众人界修士全然不知其中要害,一副得意忘象、愚蠢至极的恼人模样。偏偏他们这些个人界主心骨们此时又不能出面加以阻止和干涉,他们眼下才是真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事到如今,他们此时只能选择静观其变了,毕竟就算天真的要塌下来也会有人替他们顶着。

只见人界队伍前方一头戴碧玉冠,满头灰发,贼眉鼠眼,身披一件太极黄白袍,手握一把银灰拂尘,修为为元婴中期的中年男子望了望落剑峰上空的漫天异象,然后如鼠双目滴溜溜一转,转而忧心忡忡地对一头戴金玉冠,满头银发,剑眉宽面,同样身披一件太极黄白袍,气息沉浑但却坐立难安的中年男子暗中传音道:“大哥,依你看,洛风此獠此番能否成功?”这贼眉鼠眼般的中年男子正是此番前来为人界一方压场站台,人界两大二流宗门之一浩气宗现如今的副宗主钟信,而他口中所称呼大哥之人即是浩气宗宗主钟仁。

钟仁闻言并未急着作答,只见他轻轻地抬起右手拈向缓缓飘到身前一道约莫半尺长,宛如气形小剑般的奇异灰色道韵,那缕道韵在与其手指接触的刹那轰然溃散,消失在空中不见了踪影。见此情形,他轻轻地舒缓一口气,转而心神不安地问道:“玉儿,他此时都准备好了吗?”钟信见自己的大哥并未回答自己心中的疑问,反而问及自己侄儿之事。他心知自己的大哥此时最为担心的还是此事,便不由得嘿嘿一笑道:“大哥放心!玉儿他们早就准备好了,说不定眼下已经开始尝试一番了。”钟仁闻言见状,双眉微微一皱,继续问道:“此事万不可大意,可有什么不长眼的前去滋扰生事?”

钟信闻言信誓旦旦地回道:“大哥放心就是,我早已令人在那边设置了隐匿阵法,至今为止并没有被人察觉,更别提被谁打扰了。况且,我又让门内一众长老严防在洞外,如同这护山护宗大阵一般里三层外三层,定可确保我那侄儿专心悟道,万无一失的!”钟仁闻言这才稍稍安心地点了点头,接着他望了望周遭天地,又抬头望向高空,语气凝重地提醒道:“三域此番定然都来了不少老怪物,千万不要去招惹他们。”钟信闻言望了望周遭天地,嘿嘿一笑道:“那些老不死的,此时定然将全部心神都放在了洛风身上无暇他顾。毕竟他们大都将要油尽灯枯,他们此番前来定然是想从洛风身上找到出路。不过,他们这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洛风这厮的机缘和运势又岂是他们能相提并论的!真是可笑!”

钟仁闻言轻轻地眯了眯双眼,他知道此话不假,那些人定然也心知肚明。但就算如此,恐怕他们也不想放弃哪怕一丝一毫的机会,毕竟他们是修为越高越怕死。况且,我辈修士,又有谁不想成仙了道,获得长生呢?哪怕同样只有一丝一毫的机会,恐怕都会让人趋之若鹜的,在这面前,自欺欺人和颜面又算的了什么?想到此处,钟仁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他竟没由来地想起了自己宗门的护法尊者翟南大长老。翟南大长老一直处在化神初期久久无法突破,眼看自己的大限将至,他当时才借故要出去游历一番,还说顺便看看能不能为宗门带回来几个好苗子。结果,他自曾那次出去就再也没有回到宗门。

此前,钟仁只当是翟护法是眼见自己的大限将至又苦无突破之法,不想就此坐化在宗门内,这才借故出去。眼下看来他当时定然撒了谎,不然他也不会在宗门受到奇耻大辱后都不出面。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依然身陨,而且是被洛风所杀。钟仁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翟南恰恰是在洛风以雷霆之势前来问剑浩气宗前不久出的门,而此后恰恰又有了洛风以元婴初期大圆满修为逆斩人界神秘化神初期散修的消息,洛风以雷霆之势前来问剑浩气宗也正是在此之后不久。结合以上种种,二者之间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然他钟仁实在想不通洛风为何偏偏以雷霆之势来问剑他们浩气宗,并且事后还以留招山门这等奇耻大辱来羞辱他们。

想到此处,钟仁心中不由得冷笑一声“偏偏是我浩气宗!原来如此啊!翟老啊,翟老,你为了我浩气宗可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钟仁发现事情的端倪后,他却无法将此事告知别人,毕竟这是家丑,家丑不可外扬。何况,此事一旦被外界知晓,对他们浩气宗很是不利。就见他心思流转片刻,心中无奈地长叹了一声,打算将此事就此埋于心中,哪怕是自己亲弟弟他都不打算将此事告知于他。

叹息过后,他不由得瞬间又苍老了好多岁,这还真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呐!不过一想到洛风此子,只见他心神一动,然后缓缓睁开双眼望向高空中那愈发可怖的雷劫异象,不由得脸上羡慕,心中嫉恨地呢喃道:“呵,确实可笑......如此气象,如此造化!洛风啊洛风,别人都说你此番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本座却是异常地看好你。像你这等三域万年难得一见的气运之子,又岂能以常理来揣度!你此番可一定要成功啊,我浩气宗未来的希望可全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语落,其心情顿时再次大好,接着他缓缓闭上双目,兀自地去感悟那些正弥漫在空中,虚无缥缈又让人难以捉摸的剑道之韵。

一旁的钟信并未发现自己大哥的异样,就见他闻言见状,连连夸赞道:“嘿嘿,大哥说的是!洛风啊洛风,你一定要成功啊,我浩气宗剑道的崛起可就全靠你了!”他之所以换了语气,是因为他也深知此番洛风渡劫飞升对他们一门来说意义重大。这要是换作平日,他定然会对洛风此子百般诅咒,见不得其半点好。但眼下此子渡劫飞升一事关系到他们浩气宗未来的希望,他自是希望此子能一举成功,这也算是对方为其昔日的鲁莽之举将功补过,为他们浩气宗做些补偿。

况且,此子一旦成功飞升,他们也可在无形之中也少去一个强大的仇敌,而自己宗门昔日被对方问剑并被对方留招山门的奇耻大辱也可以被瞬间洗刷得一干二净。介时,他们浩气宗不仅可以不以为耻,反而可以以此为莫大的荣光!毕竟,能被昔日飞升剑仙问剑并留招山门的,放眼整个三域,除了他们浩气宗,还有谁?!想到此处,他不由得心中一阵大喜,满脸洋溢着得意之色,整个人的腰杆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坚挺起来。

他能想到这点,他的大哥钟仁当然也能想到。想想他们浩气宗历来尚剑,曾几何时门内巅峰剑修层出不穷,皆是那些可叱咤整个三域数百年的大人物,而他们宗门也曾一度被外界公认为整个三域剑道造诣天下第一的大宗门,还因此引来了无数三域剑修前来朝拜。当时他们宗门的风头之盛,可谓是一时无二。

谁知好景不长,他们浩气宗终究还是未能避免盛极必衰带来的黯然局面。也是曾几何时,他们门内竟然多次出现过青黄不接的窘境。尤其是近两千年来,随着门内修剑人才的匮乏,他们竟一度被自己下宗之一且修无定论的落剑宗在剑道一途上远远地赶超了过去。在此期间,他们被落剑宗门人屡屡问剑,比拼剑道,往往输多赢少,可谓丢尽了宗门的颜面。从之前那些个获得落剑剑匣认主的落剑宗历代天骄,再到现如今万年难得一见、如妖孽般横空出世的洛风和他那个被落剑剑匣认主的大师兄李进,皆在剑道造诣上将他们远远甩在身后,让他们望尘莫及。而他二人的同时出现,更是成为了压倒他们浩气宗想要再次崛起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也让两千年来的奇耻大辱最终成了他们现如今无法过去的心结。

想他钟仁又是个野心勃勃之人,自己一直想要成为浩气宗的中兴之主。他此前曾因此苦思冥想十多年,一直想要寻找可以让浩气宗再次崛起的中兴之法。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三年前,他在千辛万苦地翻阅宗门珍藏的无数古籍秘典后,这才从一本鲜有人知的古旧典籍《一人得道·偷天换日》一篇中另辟蹊径,琢磨出一种可让修剑天赋平平的少年在筑基期时重筑剑基,重塑剑心和剑觉,能让其在修剑一途一飞冲天的取巧之法。大致就是让少年剑修在筑基期时依靠秘法,在化神剑修尝试渡劫飞升时入定,巧妙地借其引起的无上剑道道韵来快速重筑自己的剑基,重塑自己的剑心和剑觉,犹如巧借外力将一个人由内而外地改天换地一般,以此来极大地提升一个人的修剑天赋。虽此等秘法被记载的语焉不详又极其的晦涩难懂,但钟仁苦苦琢磨了整整这三年,这三年来他愈发地对此深信不疑。

他想以此法送给自己那个年近十岁,修剑天赋平平无奇却一心想要修剑,最终在剑道造诣上一直止步不前,根本难以有所成就而不自知的儿子钟灵玉一场无上剑道造化。但奈何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却一直没有“东风”可借,因为此前整个三域根本没听说过有什么化神剑修想要尝试渡劫飞升。还好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今日便可借得洛风这场“东风”,这怎能让他不心中高兴。想到此处,钟仁心中不免会心一笑“我钟仁既然当不成中兴之主,那就由我来当中兴之主的父亲吧!”就在钟氏兄弟二人暗暗传音得意之时,他们周遭的其余人界强者一会眉头紧锁着望向高空愈发可怖的雷劫异象,一会忧心忡忡地观向四周,不知道他们此时心中在想些什么。

此时相较于人界一方的井然有序,热火朝天,魔域一方就显得有些杂乱无章,再加上魔域众人大都是一些狠辣嗜血之辈,他们此时散发出的阴冷气息搅在一起,直给人一种如坠冰窟之感。而那些魔域为首之人有的有说有笑,不知在密谋着什么;有的镇定自若,自顾自地望着高空中愈发可怖的雷劫异象,而真正能够去闭目感悟一番的却是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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