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叶叶外头寻。
沉吟声中,陈晞月不沾俗尘的傲然身影缓缓出现在李进的面前。就见她脚踏虚空,一身杀意凌然,面容更是沉凝而不带半点怜悯。李进见对方来者不善,同样满脸冰冷地望向对方,然后语气很是不善地开口道:“道友这是何意?”
陈晞月闻言不由得冷笑一声:“我不管你是何心思,但你若是胆敢对吴子邪出手,我绝不饶你!”李进闻言见状登时明了,原来对方是为此而来。不过他不明白,对方是如何看出他的心思的?还是说对方这只是在纯粹地警告自己?就见他沉思片刻,没由来地问道:“你可关心这三域之争?天下之势?”
陈晞月闻言不由得抬头哈哈一笑道:“一潭死水而已,不争何以动?不动何以进?哦,对了!差点忘了,你就叫李进。不过,就算如此,你以为凭你现如今的实力也能妄谈三域之争,天下之势?岂不知这是在痴人说梦,与那些一叶障目之辈又有何异!都说智者顺势而为,愚者逆势而作,你这样又与愚者何异?”
李进没想到原来对方对三域之争,天下之势看得如此通透。不过他却不以为然。就见他闻言不由得嗤笑一声:“都说修行是为了念头通达,亦或长生。且先不说长生,就说这念头通达,心有所期,念有所盼,依此而行,可算是愚蠢?若是,那我辈修行又图什么?”
陈晞月闻言,不由得嗤笑一声:“心窄则念满,眼宽则路阔。我辈修士之所以叫修士,修的不止是行,更是心。心不静则万念生,万念生却力有未逮,又如何能念头通达?以有心之心来释无心之意,岂不是落了下乘?三域之所以是现如今这副模样,难道不都是因为这样的下乘之举引起的?”
李进见对方跟自己论起道来,他不由得抬头哈哈一笑道:“你自是说的冠冕堂皇!红尘炼心,前提是要有此心。我自红尘中来,自是有此心。不过,你有此心吗?”语落,李进大有深意地笑着望向陈晞月,想看她如何回答。
陈晞月闻言先是一愣,接着嘿嘿一笑道:“嘿嘿,没有!没有!没有!正因为我没有,所以我才站的更高,看的更远,念头更加通达!而你,却不行!”李进没想到陈晞月竟然拿修为高低来说事,他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因为对方现如今的修为境界的确比他高出一大截。修为高,拳头硬,所说的话就是大道理,别人不敢不听。
陈晞月见李进一时语塞,就见她继续嘿嘿一笑道:“放心,我不会把你如何的!我知道你也是个苦命的人。看在和你说了这么多的份上,我便答应你,只要你今后不对吴子邪出手,我就不会找你的麻烦!当然,若是你能在他危难之时对他施以援手,我自会欠你一个人情!如何?”
李进见对方都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就见他大有深意地回道:“我与吴道友虽然算不上刎颈之交,但也不是什么生死大敌,没有理由去刀兵相向。我不明白道友此番话的真正用意。”
陈晞月见李进故作不知,她也懒得挑明。就见她狞笑一声:“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但我言尽于此,望你好自为之!”语出同时,陈晞月的身形在原地缓缓消失不见,她所散发的莫名气息也如潮水一般缓缓退去。
待陈晞月离去后,李进才面色凝重了起来。他知道针对陈晞月方才的警告之言自己不能大意,不然这个性情古怪的小女孩指不定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他可不想为自己凭空增加这么一个劲敌,要是那样的话,那可就太过得不偿失了。就见他思定后不由得缓缓闭上了双目。
陈晞月离开李进落榻的洞府后没有径直离去,而是来到了炎月山外围地界的高空。就见她似有不舍地望着面前的炎月山和冰阳湖,一时间五味杂陈了起来。
良久之后,她缓缓伸出右手对着炎月山和冰阳湖轻轻一点。随着她的动作,炎月山和冰阳湖中的魔气开始逐渐地氤氲了起来,然后在高空隐隐形成一个日月双鱼状的太极图案。那个太极图案十分地模糊,不过却恰好将炎月山和冰阳湖笼罩在内,并缓缓消失在虚空之中。
待日月双鱼状的太极图案缓缓消失后,陈晞月这才兀自地呢喃了一声:“有此山水大阵在,我才能够真正地放心离去。”语落,她再次望了望炎月山,然后转过身去,瞬间在原地消失不见。
炎月山中,李进和吴子邪对此毫无察觉,而莫问则没由来地抬头望向洞顶,嘿嘿一笑道:“我辈都想图个清净,远离红尘纷扰,而你却倒好,非要去红尘炼心!嘿!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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