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淼儿的这一番言语在顿时引来满堂喝彩之声。只见小一辈之人无不受其鼓舞,道心变得愈加清澄,而老一辈之人则皆心有同感,直呼“吾道不孤!”“后继有人!”……他们不知不觉间已将淼儿仙子奉为知己并以同辈视之。林同根见此情形,不由得感慨万千地呢喃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易云风有此女,此生足矣!落剑宗有此人,未来可期!”

此时最为高兴之人莫过于易云风。他没想到淼儿初登元婴便对剑中道理有如此深刻的理解和见地!这已经不能用一鸣惊人来形容了,简直就是惊为天人,甚至让他们这些个老一辈都望尘莫及!淼儿能成长到如此地步,他这个当父亲的不由得由衷地感到欣慰。此时兴许是易云风太过激动的缘故,他竟隐隐从淼儿身上看到了昔日三大弟子的身影。

就这样,场上的气氛也被淼儿顷刻之间给带动了起来。只见不少新晋弟子踊跃起身发问,淼儿也不急不慢地为他们一一解惑。那等场面,诚所谓问者无心,答者有意;讲者圣清,听者心澄。周遭天地一时间也跟着芬芳四溢,霞蒸鹤鸣了起来。自此,落剑宗后继有人也!

大半日后,待所有新晋弟子再无疑问。易云风这才满脸欣慰地对众新晋弟子谆谆劝诫道:“道在常人,日用之间,人自不知。柰丛识纷纷,红尘衮衮,灵源不定,心月无辉。人我山高,是非海阔,一切掀翻便造微。诸弟子,听吾今设喻,切勿狐疑。先将清净为基。用静定为庵自住持。以中为门户,正为床榻,诚为径路,敬作藩篱。卑顺和人,谦恭接物,服食兴居弗可违。常行此,若工夫不闲,直入无为。吾今在此勉励尔等,尔等都可记下了?”

语落,就见所有新晋弟子异口同声地回道:“谨遵宗主教诲!我等定会牢记于心,铭诸五内!”易云风见一众新晋弟子如此乖顺,他不由得微笑着点了点头,一副很是欣慰的模样。一众来宾见此情形,只感落剑宗师严徒顺,门风齐正,未来形势一片大好。他们也因此或羡慕不已,或五味陈杂起来。

就这样,新晋弟子的入门典礼持续将近一天方才结束。礼毕,各新晋弟子意犹未尽地返回了各自的山门,而淼儿和一众门内长老则跟随易云风一起参加了招待宾客的晚宴。

晚宴之上觥筹交错,载歌载舞,寒暄与吹捧之声更是不绝于耳,真是好不热闹。

待众人酒过三巡之后,就见浩气宗副宗主钟信在其兄长钟仁的示意下兀自站起身来,然后端着酒杯,醉醺醺地来到易云风跟前,接着大声地夸赞道:“我说易大宗主啊,落剑宗近几十年来在你的带领下可是名声在外啊!眼下不仅招收了数百精英弟子,而且还再次培养出了一代剑道天骄,当真是羡煞旁人也!就不知易宗主采用的是何种治宗良策,理事要略,可否透露一二啊?”

语落,钟信满脸羡慕地望向站在易云风一旁的淼儿仙子,直把淼儿仙子看得浑身不自在。

易云风闻言见状不由得连连摆手,谦虚地回道:“钟副宗主赞谬了!老小儿哪有什么治宗良策,只是时来运转罢了,真是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钟信闻言见状,心中不由得暗骂一声“老狐狸!”接着他很是无奈地说道:“也对,毕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像我兄弟二人,不管如何操劳,怎奈就是得不到上天的眷顾。我们得不到也就罢了,就连我那苦命的侄儿钟灵玉也是如此!想他与淼儿仙子一样的遭遇,现如今淼儿仙子都已经醒了过来,而他,而他,唉……”钟信说着说着“潸然泪下”了起来,一副悲伤至极的模样。于此同时,他还不忘低头摸了摸眼角的“泪水”。

易云风见此情形,顿时明白了钟信此番的用意。他知道钟信和其兄长都视钟灵玉为心头肉,将其看成是让浩气宗崛起的唯一希望,他也知道钟灵玉的遭遇如淼儿一般。他虽对钟氏兄弟二人略有成见,但对钟灵玉那孩子却并无半点不喜。在他看来,钟灵玉的确是个栋梁之材,潜力不可限量。若是浩气宗未来由他来领导,再度崛起也说不定。同为人界之人,他理当要帮他一把。

易云风一想到钟灵玉便动了恻隐之心。就见他沉思片刻,无奈地低声回道:“其实淼儿之所以能够醒来,全是因为一种蓝晶色的变异养魂草。只是此草只有在涅槃之地那团诡异的黑白雷电光球内才能寻得,我们也是花了极为惨重的代价方才取得十多株,这才能够让淼儿苏醒过来。唉!只可惜,只可惜我们为了能让淼儿苏醒,早已将那十多株变异的养魂草给用完了。不然今日不牢钟副宗主开口,老小儿我也会主动取出此草好让你前去救助灵玉那孩子的……”

钟信闻言好像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就见他满脸震惊地问道:“听闻易宗主前段时间带人前去那里寻宝去了,你们还为此折煞一人。难不成,难不成就是为了取得此草?”易云风见状,心中“咯噔”一声,看来这世间还是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和酒三道人带凡儿前去涅槃之地那团诡异黑白雷电光球取草之事还是给传了出去。就见他沉思片刻后,无奈地点了点头。

钟信见易云风承认了此事,他顿时无法置信地惊呼道:“竟然是真的!竟然真的有人可以进出那里!”钟信因一时激动,不自觉地惊呼了起来。他这阵惊呼声登时便引起了晚宴上其余之人的注意,就见他们纷纷向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

易云风见此情形,登时无奈地轻咳了两声,然后拉着钟信转过身去,附耳低声道:“钟副宗主,实不相瞒,寻常之人根本就无法进出那里,我等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遇到一个进出过那里的人。就算如此,就算如此,他最终还是未能幸免!唉,这都是命啊!要知道是一命换一命,哪怕说什么我也不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举动来!所以啊,钟副宗主你还是听我一句劝,趁早打消前去取草的念头吧!那里,根本就不是人能够踏足的地方!”

钟信见易云风不似在说谎,就见他闻言见状双眼不由得滴溜溜一转,然后笑眯眯地回道:“呃!易宗主放心,我和兄长断然不会病急乱投医,出此下策的!易宗主你放心就是,放心就是!”语落,钟信便不再理会易云风。就见他若有所思地转过身去,然后径直朝自己的兄长走去。

易云风见其并未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他不由得望了望一旁神情落寞的淼儿,然后又望了望钟信,只得无奈地摇头轻叹一声:“唉!希望不要再有人因此而葬送在那里吧!”他虽然如此说,但可惜很多事情都是事与愿违。

易云风还是低估了钟氏二兄弟想要救醒钟灵玉的决心,他不知道自己此番的无心之举,将会为他们落剑宗,也为一百零八个无辜的年轻生命带来什么样的灾央。

晚宴临近尾声,全真宗副宗主林同根缓缓来到易云风和淼儿的身边。就见他开门见山地对淼儿抛出善意,直言想收其为徒,但却被淼儿委婉地谢绝了。淼儿之所以如此做,一是因为林同根并非剑修,二是因为他不想离开落剑宗,只想陪在自己父亲的身边,还有守护那“一方净土”。

林同根对此很是无奈,他没想到自己错过了李进,眼下又要错过一人。他还为此还曾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做师父的命,怎么就叫李进和淼儿都看不上呢?

就这样,晚宴一直持续到深夜方才结束。待各路宾客一一离去,落剑宗才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落剑宗后山一座杂草丛生的庭院内,酒三道人正独自一人醉卧在屋顶,望着满天的星光和月明。只见他突然没由来地兀自吟唱一声——

三元秘秋水,都不属思量。

收来毫末,放开在地不能藏。

过去未来见在,只是星儿消息,体物显然彰。

本自无形象,随处见青黄。

性源清,心地静,发天光。

木人半夜,倒骑铁马过银潢。

正是露寒烟冷,那更风清月白,乘兴水云乡。

识破梦中梦,稽首礼虚皇!

吟唱声落,酒三道人拿起他那大酒葫芦喝了口老酒,然后不置可否地摇头轻叹一声:“唉!都是梦,都是梦,都是梦呐!”语落,他正想再次拿起大酒葫芦喝上一口,但就在此时,他突然轻咦一声,然后抬头望向高空中那轮宛如玉盘般的明月。

须臾片刻,只见他没由来地嘿嘿一笑,然后再次吟唱道——

世外不知千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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