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内,黄昏的光线穿过高耸林木,洒落在不甚清澈的池水上。
微风掀起片片涟漪,带来了丝丝凉意。
张芝坐于石凳,看着眼前比印象中清澈太多的池塘道:“今年年初关中多日暴雨,朝廷对此没有任何反应,现在王司徒执掌权柄,朝廷有什么应对消息吗?”
“兄长何必谈及此事?王司徒方才诛董,事情繁多,想来等处理完事情就会有应对的措施。”坐在另一个石凳上,张昶说着便转移了话题,“幸亏了那连日的暴雨,这才换了池清水,只可惜不如小时,也依旧会和雨前一样。”
“你这是话里有话啊!”
张芝长叹,自然是听明白了这其中隐藏的话意——王允和董卓没有区别。
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知道是他要见的人到了,“帮为兄接待一下。”
这是自然的事情。
在他说之前,张昶早已起身,招待贾穆坐下。
“不知两位...张兄找穆何事?”
贾穆坐在石凳上,眼前是凉州三明张奂的三个儿子,总不能因为他是凉州人就想见他吧!
“是我有一事想问。”
贾穆将目光移向说话那人,池边分布着石凳和石桌,张猛和刚才招待他的人都坐在这人身右,而他坐在这人身左,“伯英兄有何想问?”
“攻入长安后,你会做什么?”
一个直白而又简单的问题。
按道理来说,贾穆不用想都能够回答,但并没有。
他反问道:“伯英兄何以见得凉州军能够攻入长安?”
“难道贾公子没有信心吗?”
话茬被张昶接了过去,见换了人贾穆看向了他,“攻下长安在我看来确实不难,我好奇的是为什么伯英兄会这么想呢?”
“王司徒为政不德,故长安必破。”
回话的人依旧是张昶,看样子这也是张芝的想法。
“......攻入长安后,不宜大肆杀戮,关中地区先前饱受摧残,首要之事当是休养生息。”
“好!”
这个回答,张芝很满意,他提醒道:“今年年初关中连绵暴雨,实乃上天警示,攻入长安后,汝当罢免三公,以息天怒。”
贾穆:?
罢免三公,以息天怒?
怔愣一下,贾穆反应过来,这是天人感应惹的祸。
所谓“天人感应”,就是太阳日食了,是皇帝的锅,是天子德行不够。
再比如旱灾、水灾、飓风、兵灾,甚至天上某颗星星顽皮的随便动了一下,都全部归为皇帝的锅。
而三公作为辅佐天子的重臣,天子失德敢说没有责任?
于是三公的任命与罢免非常频繁。
因此,张芝话说得很是标准。
“大雨之后会有大旱,春季的大雨影响春耕,也影响粮食产量,年末必然会爆发饥荒,这些事情仅靠罢免三公是远远不够的,而且只怕我入长安后,朝廷没有人担任三公。”
贾穆表示自己清楚春季大雨的危害后,张芝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咳嗽了几声,“贾公子觉得我三弟如何?”
思路片刻,贾穆选了一个稳妥的词,“有些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如果要说觉得如何,我觉得应当是一个义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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