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说什么?
贾穆不清楚自己是如何走出未央宫、崇德殿的。
西讨叛乱以安凉州是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可南平米贼以通川蜀......
难!
贾穆只能说难!
行路难。
秦岭不好走。
“其实解决完凉州后,倒是可以考虑先向北拿下河套,先确保政权的安全,汉中的张鲁胸无大志也只能保境安民而已,甚至还和益州的刘焉结下仇恨......”
不管这么多了。
贾穆决定——先做下去再说!
“兄长,如何?”
听见声音,贾穆抬头看去,远远地烛光早已停在他的身侧,目光移转放在了贾玑那带疲惫感的面庞上,“玑弟,我好像要被名声所累了。”
“所以做不到的事情,还是不要轻易许诺出去。”单手提着灯笼的杆子,贾玑的另一只手向外摊开,“金瓯无缺、丹宸永固,做不到的话也没有关系,毕竟天下乱成这样,没个十年二十年消停不下来,皇甫将军大抵是没有这个命看到那天。”
“......好花待晚。”不知为何贾穆想起了在华阴时写下的字迹。
“兄长这个理由倒是冠冕堂皇。”
“嗯?”贾穆伸出手,示意自己提着灯笼看,“何解?”
“我一直认为兄长、我和父亲还有弟弟,我们都不是在乎功名利禄的人。”
“那我让你失望了?”贾穆自嘲般地笑了笑,不太明白这个和“好花待晚”有什么联系。
贾玑摇了摇头,既是在拒绝贾穆的请求,也是在否认贾穆的话语,“实际上也确实如我所认为的那样,兄长真的被名声所累,是不会觉得不解兵好,也不会觉得返回凉州好,若兄长会坚持解兵而且选择留在长安,那样的话才是真正被名声所累。”
“是吗?”
贾穆收回了手,该怎么说呢?
举个例子吧!
关东诸侯讨董,他们争头功的目的是什么?
答案很简单,讨董成功后当京官,像是三公啊什么的。
就那个袁家吧!
四世五个三公!
大多数士族谁听了不夸一声?
最高的官职在京都,那么同样的最高荣耀也在京都。
当然,这是和平时期。
关东诸侯如此,只是因为他们觉得他们能够成功,结果反被啪啪打脸没能成功,孙坚还是卷土重来了一波才打进洛阳,但人家董卓都搬到长安了。
战乱时期,道理就该变一变了。
历史上沮授进谏建议袁绍迎献帝,迁都至邺城,挟天子而令诸侯,畜士马以讨不庭;袁绍听后打算听从沮授的建议,但淳于琼等人认为要复兴汉室太难,而且迎立汉帝会削弱自己的权力,劝袁绍不要用此计策,袁绍于是放弃。
其实淳于琼等人所说也不无道理,只是不适用于袁绍。
实力强大,天子自然是一张好牌。
可实力弱小,天子不就如同鸡肋?甚至还会变成一把刺向自己的利剑。
曹操表袁绍为三公,自己当了大将军这个上公,结果袁绍不满,曹操又成了司空。
这最高荣耀到底在哪,那就不言而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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