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震南见李乐恒若有所思,继续说道:“乐恒想是一路疲惫了,我已吩咐下去备了些吃食,只是镖船上禁酒,又是返航途中,船上吃食已然不多,实在是招待不周,只能下次再跟乐恒把酒言欢,还请多多包涵。”
李乐恒其实一点也不饿,半个小时前还吹着空调吃着零食看着小说呢,但又不能逆了对方的好意,再说自称一路奔逃,肚子不饿才不正常,于是说道:“不妨不妨,感谢徐总镖头招待,小子就却之不恭了。”
不一会儿,镖局的人端来了三碗米饭,一碟切了片儿的腊肉,米饭是杂粮米,腊肉是肥多瘦少,都是些耐存储的食材,看来镖局的日子也并不十分富裕。李乐恒和徐震南父子二人边吃边聊起来,徐阳毕竟年轻,好奇心也重,忍不住问道:“李大哥的火枪呢?怎不见带着?如此利器,小弟很想开开眼界。”
李乐恒一愣,还是躲不过这槛啊,想想也是,既然是走镖的人,对武器肯定重视,百步之外还能精准命中的火枪,怎么可能不感兴趣?斟酌了一下忽悠到:“我那火枪名叫“大斑鸠铳”,比一般的鸟铳更重更长,一路上风吹雨打的也没好好保养,刚才看情况紧迫,没来得及等枪管降温就连续开枪,最后一发铅弹装火药太多给炸膛了,就给弃河里了,没炸伤自己,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说完露出一副心痛惋惜的表情。
徐阳听完更觉愧疚,人家仗义出手相助,却连保命的武器都毁了,便不再多问。然而徐震南却觉得这番话颇有水分,既然他不愿多说,也就不能过于刨根问底了,毕竟人家出手相助是事实,这份恩情,总是要还的。
“对了,还请徐总镖头告知,此处是何地?一路奔逃,只知是向南......”
“乐恒既然是松江府华亭县人士,这一路奔走,倒也算是归了家,只是偏了少许而已。”徐震南回答道:“此处是松江府的上海县地界,眼下这条河就是吴松江,再往东一些就进入黄浦塘了。”
“什么!”李乐恒闻言巨震,吴淞江不就是苏州河吗?往东走就是黄浦塘,那就是黄浦江,难道这里是静安大悦城附近?搞了半天,自己还是在原地。
只是......
跨越了400多年的时光......
“怎么了?”
徐震南察觉到了李乐恒的异样。
“啊,没事没事。不知之前那群倭寇是什么来路?”李乐恒岔开话题:“戚大帅抗倭之后,沿海倭寇不是已经近乎绝迹了吗?而且镖船既然是返航途中,想必已无镖货,应该没什么能吸引倭寇来抢吧?”
“是啊,倭寇之患比起以前是少了很多,现在留下的只是一些残余了,也不全是倭寇,也有不少流民寨匪也混杂其中。至于攻打镖船,倒不是为了劫财,而是为了劫船,别看倭寇漂洋过海远道而来,他们的船可是破烂的很,很多甚至只能说是小舢板。”
徐震南想到此事,也不由得心有余悸,也多亏对方是为了劫船。真要谋财害命,上来就悄悄把船凿沉了,就算李乐恒出手相助,可能也要一败涂地。
“徐总镖头......有个不情之请......在下作为溃逃的败兵,这事儿还请多多遮掩,也不知道被官府发现了会怎么个处理,万一当做逃兵就......”
“好说好说,乐恒先稍加休息,再过一会儿船只就要抵达码头了,如果没有什么去处,可以在镖局暂做休养再谋后路。”徐震南颇有深意的看了李乐恒一眼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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